第18章 笄礼风波（2）

及笄礼中要穿的素色襦裙和对襟褙子，早在几月前就由绣娘们悉心制作，发簪也是挑最好的来用。虽说是姐妹俩在同一天行笄礼，但必竟长幼有序，所以苏绮的笄礼是排在之后的。不管是笄服，还是行礼正宾，苏绮都远远及不上苏绸。

大夫人陪着苏绸来到中堂，吉时已至，初加礼伊始，有司奉上了罗帕和发笄，柳老夫人便走到苏绸的面前，高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言毕，她便跪坐下，开始为苏绸梳头加笄。随后，苏绸便回房换上了素衣襦裙，再行拜礼。

此时，二夫人的风华苑内，苏绮正紧张地不停张望着，今天也是她的好日子，她不能去观礼，只能呆在房内等着自己的吉时到来。

中堂热热闹闹，宾客言笑晏晏，这会儿她怎么还能坐得住。屋内侍候她的丫鬟奴仆也被她打发了出去，母亲到现在也不曾回来，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不如就趁现在偷溜出去，看看长姐是如何在笄礼上出丑的。

对，她一定会出丑，会在柳老夫人、父母大人及众宾客面前出尽洋相。

自从一年前，在皇后的千秋节上发生的换衣风波之后，苏绮的心思起了巨大的变化，这么多年她一直唯长姐马首是瞻，可紧要关头，长姐还是对她不闻不问。

那一次，她和母亲被关在静清院内，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们。下人们见风使舵，谁得宠，就对谁阿谀奉承。从静清院出来的那段日子，她们听得最多的就是冷嘲热讽，见得最多的就是漠然无视，想起那段日子来实在是苦不堪言。

母亲常常对她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以前她总是不以为然，如今越发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苏府众人皆是墙头之草，无人愿意帮她们。或许是老天鉴怜，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一血前耻。

只要今日之事圆满，苏绸和苏绣就再无资格来当苏家的掌绣，那么就算她技不如人，这个掌绣的位置也一定会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一箭双雕，雕即已亡，又何必在乎谁是射箭之人呢？到时，就算父亲知道事情的真想，恐怕他也无力回天了，没有了选择，也只会一错到底。

还未等苏绮行至中堂，有一双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袖，苏绮慌慌张张地扭头回望，却是自己的母亲。

二夫人左右张望了一番，压着声音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说着便拉着她往风华苑走。

“娘，我想看看，你不是说会有一场好戏看吗？我就要等在这里。这样一场好戏，要是就这样错过，岂不太可惜了。”

“你糊涂啊，你是唯恐让人都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干的吗？现在我们就要去风华苑乖乖待着，把这件事撇干净。”

“娘！”

“快走，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你的吉时了，如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还不等苏绮再说什么，二夫人连拖带拉，硬是把苏绮带回了风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