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会改变

苏苒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野心。

明明她早就知道这些，可在亲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苏苒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攻打人族，侵占魔族，屠杀海族，他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他想而已。

眼前的纳兰逝，逐渐和原著中那个恐怖的主宰者重合在一起，变得无比陌生。

苏苒从没有一刻觉得离他这么遥远，也从没有一刻离他这么近。

她无法想象那个在阳光下温柔浅笑的少年，转眼间就背负滔天的杀戮罪孽。

可是，这才是真实的纳兰逝。

苏苒突然眼眶发酸，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纳兰逝的眼睛看向别处，薄唇紧抿着，半晌，才缓缓道：“你是我的爱人，这件事我不会瞒着你，现在具体计划没有定，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听见这句话，苏苒却仿佛坠入冰窟，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她日夜思念的人，巨大的悲怆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呵，商量？”苏苒苦笑了一声，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你想怎么和我商量？是想让我夹在两族之间，还是想让我彻底背叛人族？”

她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戳中，伤口血淋淋的摊在众人眼前。

这个问题苏苒想过很多次，但其实每次想的时候，她都故意忽略了。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纳兰逝能让她为难到这种程度。

苏苒闭上眼睛，无数美好的回忆闪现在她脑海，此刻却变得异常讽刺。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

“纳，兰，逝！”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苏苒纤长的睫毛轻颤，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脆弱的仿佛一阵轻风就能让她破碎，她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许久，苏苒才轻声呢喃。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空气顿时无比安静，苏苒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的乍响在耳边，随后慢慢归于死寂。

纳兰逝笔直的站在原地，指甲却深深的扎进肉里，幽深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苏苒，里面疯狂的翻腾着某种的情绪。

他伸出手，似想抓住些什么，却在刚抬起时骤然停下。

夕阳坠落，带走了最后一缕光芒。

他蓦地闭眼，敛去了所有思绪，再次睁眼，面上古井无波。

紧握的拳松开，一滴鲜血融进猩红的衣摆，没引起一丝涟漪。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声音格外沙哑。

苏苒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会采取温和策略对待人族，也为你找好了地方，你可以不必参与战争。”

“只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尤其的坚定，“占领大千世界这件事，我不会改变。”

说完，纳兰逝便抬脚离开，却在和苏苒擦肩而过的时候顿了顿，随即突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力气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血肉里。

他将头埋进苏苒颈窝里，低沉的嗓音轻柔的传进她的耳畔。

“我会离开一些日子，这几天古极寿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