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赊刀人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余得水吃了晚饭往宿舍走,路过篮球场。

一个篮球飞来,余得水看到篮球上跳动着一团灰色的能量。

身体里的黑雾忽然躁动了起来,如果黑雾能说话,一定在说“别躲,让我吃了它!”

余得水也想试一试,犹豫了一下没有躲开。

可当篮球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是本能反应的躲了一下,却已经来不及了,篮球不偏不倚击中了自己的脸。

奇怪的是,自己竟一点也没感觉到疼,脸也没有发生形变。

篮球刚一接触皮肤时,黑雾便贪婪的吸收了篮球的所有动能。

篮球像是一瞬间直接定住了一样,随后笔直的落在了地上。

来自撞击的能量+5!

第一个的圆槽又增加了一点点蓝色能量,进度依旧显示0%。

篮球场的小伙子们,看到篮球直接砸到了人脸上,一阵阵讶异声响起。

一个小伙子跑上前来,接过篮球,一个劲的说抱歉。

余得水心不在焉说了句没关系,继续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余得水接到爷爷一个电话。

爷爷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余得水说有人跳楼了,结果爷爷好像根本不关心,草草应付了几句。

“不是外面发生的异常,是你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爷爷急迫的问道。

余得水大脑快速翻转,努力整理了一下回忆,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小时候爷爷带自己去算过命,算命先生说自己18岁之前不能游泳,否则活不过20岁。

而昨天自己刚过18岁生日,爷爷是为这个事才打电话的吧。

这么迷信的事,余得水怎么会信。

但为了不让爷爷担心,余得水并没有说身体里黑雾的秘密,爷爷还是不放心,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往事。

爷爷是个打井师傅,村里的所有井都是爷爷打的。

但村里的井一开始并不是爷爷打的,而是外村人打的。

爷爷以前也不是打井师傅,没有祖传,打井的门道是机缘巧合由一个外地人教的。

这得从余得水还没出生的时候说起。

余得水的村子叫状元村,历史上出了上百位状元,村中心有一座状元祠,内有族谱,有孩子上学、考试,都会来拜一拜。

有一天村里来了个跑江湖的,穿一身破烂衣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布包,内有乾坤,井然有序装着各式各样的菜刀。

那人也不说话,往状元祠门口一坐,铺了块灰布,上面写着三个字“赊菜刀”。

后来爷爷知道,那是赊刀人,属于江湖异三门,但是并不是所有赊刀人都是异三门中人。

赊刀是一个行当,是一个职业,但是异三门却不是。

至于异三门到底是什么,做什么的,目的是什么,爷爷全然不知。

异三门就像是一个传说。

外来走江湖的商贩很多,村民习以为常,并不排斥,因为带来的多是些稀奇玩意,大家也乐意开开眼凑凑热闹。

菜刀摆出来后,村民都陆续被吸引过来,一看却是普通菜刀,兴趣并不大。

一把菜刀能用10来年甚至更久,家家都有磨刀石,很多人家菜刀磨到宽度剩一半还在用。

有村民看到赊菜刀三个字觉得新鲜,便问怎么个赊法。

赊刀人说,50元一把,免费拿去使用,等芝麻卖5块钱一斤时再来收钱。

村里家家户户都种芝麻,知道行情,芝麻不过才1元一斤,想着怎么也涨不到5元吧。

有很多人贪小便宜,便赊了菜刀,爷爷也赊了一把。

不想两年后芝麻便涨到5元一斤,赊刀人如约来收钱。

市面一把菜刀不过5元一把,但是农村人朴实,菜刀也好用,既然是赊的,也只能按约定给钱。

也有人觉得被坑了,就想赖账,爷爷主动出面调解。

这种事往往吃力不讨好,但是爷爷是有私心的,希望一窥其中门道。

赊刀人得了人情,自然要还。便说,等你家蜘蛛不吐丝了,会有人来教你一门手艺。

爷爷心想,这不扯淡吗,不想教就直说呗。

果然这一等便是10年,有一天爷爷打扫卫生,发现家里竟然没有一丝蛛网。

而悬梁上的家燕却在燕窝前结了一张金丝网,偶有苍蝇飞蛾撞上去,瞬间就被切成几瓣落了下来,原来那金丝锋利无比。

这可奇了!

后来才得知,此燕并非家燕,而是金丝蛛燕,此燕感克蜘蛛,方圆十米,蜘蛛不敢活动。

所以不是蜘蛛不吐丝了,而是家里蜘蛛都跑了。

而与此同时,村里的水质发生了变化,井水渐渐浑浊,不再甘甜可口。

河流湖泊的水也都发生变化,水中鱼儿少了,靠河流灌溉的果园果子结的也少了。

这时来了个外地人,带着一个小孙女,承包了果园,在果园中心打了一口太极八卦井。

那井是口明井,呈八边形,是为八卦;井口不大,约1米左右,井口盖着水泥板,水泥板上画着螺旋对称的两个蝌蚪形状,是为太极。

那井里的水跟村里以前的水一样甘甜清凉,果园用井水灌溉,也是硕果累累。

外地人的孙女长得乖巧,但是小小年龄却一脸高冷,从来不跟村里小伙伴玩。却唯独跟余得水玩得来,有一段时间两人经常在太极八卦井上追打嬉耍,玩的不亦乐乎。

以至一直到现在,余得水还偶尔梦见那段光阴,小女孩的音容笑貌总在梦中缭绕浮现。

爷爷想起赊刀人的话,心想这是上天送来的手艺人。便主动去请教,外地人竟没怎么推脱,只说要一只会结网的燕子。

放以前爷爷肯定又会觉着这是在故意刁难,燕子哪能结网,可是现在不同,家里不正有一只吗。

虽然金丝网稀奇,但是那也不是真正的金子,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不如换门手艺。

那时有门手艺是很吃香的,村里人管手艺人叫师傅。谁家请师傅,要承包师傅干活期间的吃住,每日工钱也不能少,伺候的好好的。

手艺人是会让人高看一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