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他跪在了轩辕皇面前,愧疚地说:“父皇,儿臣请罪,北疆失利,儿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轩辕皇痛心地看着他,颤抖地说:“你虽有罪,轩辕也不能离你,太师一门忠烈,落得如此下场,实在让人悲恸。”
轩辕谨垂下头,悲凉地说:“是我愧对他,愧对三十多万将士,他日,儿臣一定要踏平北疆,让他们安息。”
轩辕皇颔首:“你能振作便好,朕老了,轩辕只能靠你啦!”
轩辕谨低头不语,他揽下这过错,当是对太师最后的报答,让他死后还能让世人尊敬。
轩辕皇见他沉默,又问道:“听说上官萍还在昏迷,在东宫躺着?”
“是!”
“想办法治好她吧,以慰太师在天之灵。”
“嗯。”
轩辕皇又说:“太师以国葬礼安葬吧!”
轩辕谨点头应允。
“可是你的大婚得延后了!”轩辕皇凝重地说了这些,感觉疲惫,手抚着额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可轩辕谨温凉地说:“大婚如期,不延后!”
“荒唐!这个时候大婚你想寒了所有将士的心吗?你平时是何等睿智,岂不知若是此时大婚,边关的将士是否会对你失望至极?”
轩辕谨何尝不知,太师的葬礼在即,三十多万人的性命,可那是他的承诺,对他挚爱唯一的承诺!他答应她大婚前一定回来,可是他回了,却不能实行诺言,那跟不回有何区别。
他拱手作揖告退,淡淡地说:“此事再作商议!”
轩辕皇看着他背转过身,怒道:“没什么好商议的,只是延后而已,又不是悔婚!”
傍晚,轩辕谨回了趟东宫,便径直去了听风阁,见如画正坐着托腮凝思,他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想你!”
如画回头看向他,莞尔一笑:“忙完了么?”
轩辕谨嗯了一声,拦腰抱起她,步入内室。
那一夜,芙蓉暖帐,缠绵旖旎,积聚在心里的相思之苦,尽情宣泄。
翌日,破晓的晨光穿透碧纱格窗,映在二人的脸上,如染上淡淡光华。
轩辕谨指尖轻抚着她的脸,温柔地看着她,低哑地说:“如画,庆幸我还有你,看见你,我才会忘记战场上的所有伤痛,才会相信自己还能坚持。”
如画有一瞬的愣神,她靠在他怀里,抬起脸注视着他的眼睛,浅笑着说:“我也相信你。”
轩辕谨温柔地笑着,似没有经历过那场大败一般,仍是那样意气风发,如画知他不愿提及战场的事情,便忍着没问,也许再提只会再痛一次。
他见她有点出神,低声问:“在想什么呢?”
她轻轻摇头:“陆凌川还好吧?他拜完堂就赶往北疆境地,我总是觉得对不住他。”
他指尖把弄着她的几缕青丝,柔声说道:“你放心,他很好,这次也多亏有他,峡峪关失守,如今西风关缺少需要他协助你二哥,他可能暂时不能回京城了。”
“那赵栩呢?”
“我先让他回来了,此次他也受了点伤,在家调养一段时间就去西风关。”
如画敛住笑,又问:“信中说你也受伤了,伤在哪里了?没见你身上有伤口,难道是内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