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终止符

此时此刻班恩已经能清晰的看到杰克的身影了。在班恩的视角中,杰克的身躯冒着幽幽的暗红色光芒,腥味和脚步声也放大了三倍,让班恩变得更加敏感。“老伙计,是你吗?”班恩喃喃道,“是你感受到了罪孽……”

“你怎么可能看破我的雾隐?”杰克根本没有对这一次的攻击设防,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次攻击命中,因此直接被锤得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面。

“哼哼……”班恩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不屑的回道,“试图在浓雾之中躲藏自己罪恶的见不得人的躯体吗?没有用的,因为我能透过这惨淡的血雾嗅到你的恶臭、听到你利爪划过地面的摩擦声,以及我的眼……已经看清了你!”

话音未落,班恩不给杰克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再次挥动铁索,径直抽向倒在地面上的杰克。这次的威力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大,但是依旧十分致命!没有反应的时间,仅仅是一个刹那,视线便已经被粉尘和粉碎的地面所覆盖,耳畔也传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音,似乎整栋庄园都在这一击的影响下颤抖。

面对这一击的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

不过也只能用“几乎”了,而杰克早就料到了这一击威力巨大,一个翻滚轻松躲开了这一击,身躯也渐渐地变得黯淡、渐渐消失到雾气之中去了。

“嘿嘿嘿,有两把刷子……”他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房间之内,“不过呢……我说了,你,太慢,慢若静止!”

就在这句话说出的刹那,一团雾气已经从杰克的爪子上拍了出来——这一击的角度和力道都无比刁钻,完完全全的封锁了班恩的退路——但是如果要躲开这一次攻击,就必定会将自己与杰克拉近几分。可以说,避无可避!

班恩此刻完全注意力放在杰克会从哪个角度突袭过来,却并未想到雾刃这种卑鄙下流的远程手段。他慌忙之中做出了决策,习惯性的向后退去一步,却不偏不倚的撞上了雾刃,瞬间感到自己身子被一把利刃击中,是撕裂般的疼痛。

“哈啊……该死……”班恩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事实上他一直就没有止过血,能够撑到现在在身体的承受能力和体能上已经达到了极限,接下这一发雾刃之后眼前已经有些晕眩,而那个红色的影子正在不断的接近自己。

“这就不行了吗?”班恩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杰克一只手径直提了起来,他不断的扭动身体挣扎,可是自己的呼吸却越来越艰难,“本来以为你会是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猎物呢……结果不过是回光返照吗?”

班恩已经说不出话来。杰克手上的利爪如同死神的镰刀,架在了班恩的脖颈上面。他没有动手——他在享受着“猎物”的恐惧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和愉悦。班恩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此时此刻蒙上了一张惨白色的面具,面具两个黑色的小孔露出了一双血瞳,除此之外,面具没有多余的装饰,都被一片洁白所覆盖。

“其实要碾死你这只蝼蚁,先前就可以动手了……”杰克歪了歪脑袋,头和脖颈呈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不过呢,为什么我会留你到现在?”他顿了顿,“谁知道呢,嘿嘿嘿……啊!”

杰克发出了一声怪叫,他俯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一把锈蚀的铁钩穿刺过去,铁钩的尖头上滴着鲜血。他手一松,将班恩摔落在地面上。而后者躺倒在地面上,不停的咳着血。

“你的话还真多啊……”里奥的嗓音在杰克的身后响起,“而且那把刀子砍得我真疼呢……”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砍断了我双腿的骨头?”里奥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让铁钩在杰克的躯体内旋转,“那又如何呢?我现在站在这里。”

“住手啊……你个混蛋……”杰克尖叫着。他可没有里奥班恩裘克这样惨痛的过去,这样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忍受。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吧。”里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他也不打算继续折磨杰克了——他和这个变态折磨狂不同,里奥径直将自己的手伸向了杰克的面具。

觉察到了里奥的举动,杰克整个人都变得癫狂起来:“不!不可以!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抑制他的方法的!不!”他迸发出了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顷刻间摆脱了里奥的控制。他那双黑皮鞋的硬底鞋跟也毫不留情的踢到了里奥淌着血的伤口上面。里奥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试图聚集自己全身的力量去控制杰克的暴动,但是疼痛着实让他本能的分了心,而这一次的突袭也算是无疾而终。

“哈啊……哈啊……”杰克此刻也喘着粗气,他扶好了面颊上面有些歪斜的面具,心知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里奥和班恩一样,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没有任何反扑的机会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死!”杰克现在已经有些狂躁了,每次当自己要动手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出来阻挠。不过这次是谁?还能有谁?是裘克那个呆瓜吗?那个家伙现在还被关在里奥的房间里面呢,不可能出来的。

此时此刻,里奥和班恩都已经昏厥过去了,雾气被血色笼罩,惨淡的猩红色。或许下一秒钟,便可以看到他们人头落地的情景了。

而顷刻间,杰克感觉到一双眼睛在凝视着自己,空气中的致命的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储物室的迷雾也不知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将整个房间归还于无尽的黑暗。“不……不会吧?真的是裘克那个呆瓜?”杰克不禁战栗。他匆忙的环顾四周。这种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能够驱散自己的迷雾——没有!可是……“是谁!”杰克咆哮着,“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应,储物室中回荡着他自己的回音。班恩和里奥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杰克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似乎是要崩裂开来,跳出自己的胸膛——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猛地转过头,那张面具的背后,那双血瞳的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