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念?呵呵呵……”
蔡文姬觉得这几个字是她听过的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何为执念?
你是想跟我说,这些年来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你们各自成家了,儿女绕膝,安享天年。而我呢?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就是活该?
你可知,当年你的一个戏言,可慕义怀他却当了真,入了心肺。
延边战场上的意外因何而生,仅仅是敌人偷袭,不偏不倚就摸进了指挥部?就是他慕义怀走漏的消息。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下着大雪,部队的人都撤退了,可是清点人数时才发现,滕恺霖和徐茂升还在地下后勤处没有出来。
堪谌那时的我,鬼迷了心窍,折返了回去。
在那个黑暗的地下战壕里,那些士兵就像凶猛的野兽一样把我围了起来,他们粗鲁的撕碎了我身上的衣裳,把我绑在那张简陋的军用指挥桌上,他们一个接一个从我的身上下去。
从那时起,那个善良,纯真的蔡文姬就已经不在了,在那场大火中灰飞烟灭了。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心之所向的归宿,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庭,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可最后却让蒋竹笙白白捡了个大便宜,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我就是要她家毁人亡,不得善终。”
蔡文姬情绪激动,她凄凉悲苦的一生,不过是求不得。
谈话声停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一点声响,门外的人顿感不对劲,破门而入。
林君如倒在床上,屋内陈设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蔡文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又像毒蛇一样蛰伏在黑暗里,伺机掀起一翻腥风血雨,缠上她,对于蒋竹笙一家人来说,无疑是不得安生的。
但又无法拿出更有效的证据,不能将她绳之于法。
蒋竹笙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而贮在门外的杨一曼却因着这一番话肝肠寸断“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她怨念了徐茂升整整一生,却不想真相让她如此泪目。
——
“你说徐慕容是蔡文姬的女儿!”蒋竹笙突遭一阵晴天霹雳,她趔趄的扶着桌面慢慢坐下,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胁。
蔡文姬在玷污之后,怀上了孩子,而徐茂升因为对她心存愧疚便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养在身边,还不断接济她。
而这些又被杨一曼误会成是他们俩人暗度陈仓,珠胎暗结,才一气之下,跟徐茂升离了婚。
这个蔡文姬……
蒋竹笙觉得自已活了大把年纪,自诩聪明,不料却被摆了一道,被算计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她还欢天喜地数着自己的卖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