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 穿书后成了反派首席执行官
- 雪季的泪
- 2038字
- 2025-04-16 21:00:12
这下我顾不上哭了,“你都想起来了?”
“再想不起来,真要让你为我赔上一条命了。”君同拿着我随手放在枕头边的青铜匕首,“这个匕首本身就有灵力波动,但不足以冲破我的记忆封印,是你当时拼尽全力挡在我面前,力竭倒下后,最后那一句‘快走’,彻底震碎了我的封印。”
是了,我是说了一句,既然必须要死一个,我是跑不了了,不如让君同逃出去,万一他破了这个贪狼塔后,我还能复活呢?
我摸了摸鼻子,想起他为了救我的那一身伤,“那你怎么样了?胳膊上那个伤?给我看看。”
说着,我就要去扒他的袖子。
君同十分丝滑地躲了过去,嘴上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呛人的模样,“男女授受不亲,你随便扒师父的衣服像什么样子?”
“……”我属实为他这么厚的脸皮折服了,“这时候又是师父了?以前我喊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你的法术是我教的,怎么不算师父?”
他还在打岔,我不由分说地捂住了他的嘴,往前靠了靠,“嘘,别说了,给我看看……”
君同僵住了,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我轻轻解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厚厚的白布条。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似乎是酸涩,又好像比凡人之躯让经脉直接遭受灵力冲击还要疼——
只见君同的身上,里里外外缠着许许多多白布条,几乎没有裸露的皮肤,我知道,那些都是伤口。还有些地方伤口太深,鲜血已经渗透了绷带,红得刺眼。
“别看了。”君同往后一躲,准备穿上衣服。
我摁住了他的手,强忍住颤抖的冲动,“先别穿了,血都渗出来了,该换药了。”
“徐林!”我喊了一声,那是副将的名字。
徐林没有走远,听到我喊他,立刻傻笑着跑了进来,他看起来是个挺憨厚老实的人,打架应该不错,心机大概一点儿没有。“怎么了王妃?”
“你们家将军该换药了,帮我们把军医请过来吧。”
“把王妃的药也端过来。”君同补了一句。
“好嘞,属下这就去。”他又嘿嘿笑着跑出去了。
我扶额,“你这副将,要是咱俩真有个三长两短,你确定他能撑起大军吗?”
“于兵家一道,他其实颇有研究,是思言亲带的徒弟。”
“啊?”我还是有点惊讶的,思言不收徒这件事众所周知,在青云派待了这么多年,也就收了沅芷一个徒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徒弟。
“也算不上思言的徒弟吧,他占了瀚国大将军的身份,本来是不在这个国家的。”君同解释道。
难怪,这就说得通了,思言应当和我一样,在故事外,需要一个身份进入。
“对了,你的身份是你自己吗?”思言是占用的,那君同呢?
“是。”君同给了肯定的回答,“我原本在人界降生的便是瀚国,是最小的皇子,很早就封了靖王这个称号。”
“你以前过的也这样勾心斗角吗?”
“算不上吧。”君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我的床边,“在瀚国的时候,我是不爱争权夺势的,倒是太子,十个心眼有九个半都用在自己几个手足兄弟身上,总觉得所有人都对那个位置趋之若鹜。”
是君安倒也正常。
君同继续说:“我已经整日吃喝玩乐了,他还觉得我在暗地里谋划抢他的位置,实在受不了,我才躲进了青云派。”
“竟是如此。”我还以为他本身就是天界二太子,天生对修仙有追求。
君同点点头,“不过在真实的瀚国里,君安没这么废物,重文轻武是真,却也不至于马背都上不去,也没有那么多买卖官职、豢养私兵之类的事情。大概是贪狼放大了所有人的欲望,让他对皇权的追逐显得更加极端了。”
我忽然福至心灵,“所以放大的是本身的欲望,那岂不是……你对这个位置也有想法?”
君同有些尴尬地捂着嘴咳嗽了一下,“年少的时候是有些不懂事的。”
“还有哦。”我觉得这样的君同是有些可爱的,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记不记得临行前你孔雀开屏的事情?”
“嗯?”君同正解着他身上的绷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什么?”
我一时有点语塞,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没什么,你别把伤口撕裂了,我来帮你吧。”
君同果然不动了,由着我上手解开他身上的绷带。
越是解得多,我越是心惊,他身上伤口太多了,多到我已经不太敢继续解下去了。那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西南王十几万大军里把我带回来,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的?即便他是君同,也不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带着这么一身伤,他到底撑着多大的意志才能让我完好无损?
“我是你的属下啊……”我觉得眼泪又有点出来了,明明他是个无心的人,即便楼心月多次为他出生入死,他依然可以在最后的大战中放弃她,“为什么要这样救我?”
君同有一瞬间的愣神,忍着痛又带着一丝压抑着的愤怒在我头顶开口:“你救我,是觉得我们是主仆吗?”
“当然不是!”我一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哪里还是主仆师徒这样的关系啊?”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救你?”君同依然居高临下。
为什么?他和我不同,他是个冷心冷血的人,他也会把我当成并肩作战的伙伴吗?
“你可是本王的王妃。”君同又不生气了。
我翻了个白眼,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继续解着他身上的绷带,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处了,也是他伤的最深的那一处——贯穿左臂的箭矢。
“这里,你别拆了。”君同用右手轻轻捏住了我的胳膊,我正朝前趴着,被他这么一阻止,随着惯性险些撞上他的喉结。我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似乎更加沙哑了,“交给军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