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见我跑到我爷爷、我爸和我妈的坟前去痛哭,她便也跟着我上山来了。
我奶奶也在哭,但她却在对我说道:“乖孙啊,哭吧,你想哭就哭吧,把苦水都哭出来吧,哭完了以后,就该上学了……我想,爷爷、爸爸和妈妈都在看着我们,他们一定不希望我们祖孙俩整天都这样哭啊……珠妹呀,咱们这次大声的哭、放声的哭,哭完了以后,咱就不哭了,好不好?咱祖孙俩从明天开始,就不哭了,咱该干嘛就干嘛吧,好不好?”
“好的,可是,奶奶啊,我就是忍不住呀,呜呜呜……”我哭着在应道。
这时,我和我奶奶便都在恸哭、都在大声地哭。
在哭完下山后,我便在强忍着不哭了。
但在晚上,我却还是睡不安、吃不香,跟着,强忍悲伤的我便变得了浑浑噩噩、傻傻呆呆了。
在我回到家乡3天后的2003年3月3日,这天便是新学期开学的日子,乡中的孩子们都去学校上学了,但我却没有去上学,我实在是没有精神、也是没有心思去上学。
于是,在当天的晚上,我的还未见过面的班主任陆香老师便上门来家访了,这时,她还带来了我的新课本等所有的学习书籍。
我奶奶便热情地接待了陆香老师,我也和她见了面。
陆香老师50多岁,一身斯斯文文、大方朴素的穿着打扮,她说话轻柔而清脆,显得了温婉动听,她跟我奶奶一样带着一脸慈祥、和蔼可亲的笑容,一见面便使人倍感亲切。
陆香老师便十分亲切的询问了我今天为什么没有按时去学校上学的原因,我奶奶便向她介绍了我的精神状态和一些情况。
陆香老师听后,她便既关切又同情更关心地对我和我奶奶说了很多话,她的话总结起来大概是表达了这么几个意思:
第一,由于我的三个伯父在前几天联系了学校、见了校长及陆香老师,所以,学校就了解了我的情况,也做好和安排好了我入校的相关工作了。
第二、她对我爸爸和妈妈的牺牲离世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和关心,她还安慰了我和我奶奶。
第三、陆香老师在二十几年前就是我爸爸的班主任,她盛赞了我爸爸在当年学习的聪明和刻苦,说有其父就必有其子,所以,她将倾尽全力来培养我,以使我将来能像我爸爸一样有出息。
第四,她鼓励我要放下包袱、走出不幸的阴影,要我满怀信心和斗志的来开始新的生活。
第五,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关心和欢迎我到学校去上课,希望我能尽早投入到学校温暖的大集体里去。
我在听了陆香老师的话后便感觉心里是暖融融的,我感觉她就像是在对待她的亲生女儿一样在对待我,于是,我便答应了明天一早就会准时去上学。
这样,在第二天的早上,在我奶奶的陪同下,我便背着书包在上课前的20分钟时就来到了绿树成荫的河东小学,然后就走进了陆香老师的办公室。
陆香老师及与其同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笑盈盈地在欢迎了我们,我奶奶便与老师们在交谈了起来。
不久后,学校里突然敲响了“当~当~当~……”的9声洪亮、悠扬、连续且富有节奏感的铜钟的声音来。
哦,凭着经验,我想这应该就是上课的预备钟声了。
我还真没有想到,在我乡下的河东小学竟是用钟声来代替城里学校的闹铃声。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挂在楼上老师办公室门口走廊顶的、是用绳索拉敲的古老铜钟,原来是解放之前的程屋楼村的程大雷家用来发信号召集家丁吃饭的铜钟,它是在解放时被乡府没收,之后在1950年代的后期,便被用在河东小学当上课钟使用了,因而,这个古老的铜钟便是有了数十年的历史了。
在预备钟声响过之后,陆香老师便把我领到了二年级的教室里,而我奶奶则在目送着我,跟着,她便离开了学校。
我和陆香老师一进教室门,班里的同学们便鼓起了掌来,教室里便响起了欢迎我的掌声了,陆香老师便向同学们介绍了我,而我则在向同学们鞠了一躬后就坐到了我的座位上。
霎时,我便发现: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教室里,竟只有稀稀疏疏的26个同学在座,同学们也都没有穿统一的校服!而我原来在广州的同样大的教室里,却要水泄不通般的挤着52个穿着统一运动校服的同学!
我惊讶了,我好奇了,我也在想那些我还来不及告别的身在广州的同学们也应该开学了吧?
在我坐下后不久,学校里又响起了“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的3阵共9声的连续短促的钟声来,哦,这便是上课钟了。
“起立!”班长在叫道。
“老师好!”我和同学们起立后便一起在向老师问好。
“同学们好!请坐下。”陆香老师在还礼。
这是上课前的礼仪,在这样的礼仪之后,陆香老师便开始讲课了。
在惊讶和好奇之中,我便开始听课了,陆香老师把语文课讲得了娓娓动听,因此,我似乎是又找到了感觉和融入到了课堂的环境中去了,我感觉到,在此时的清新的空气里,老师的讲课声及课堂上同学们的朗朗的读书声中还夹杂着窗外的春雀的“啾啾”鸣叫声……
就这样,从这一天开始,我便成了故乡河东小学二年级的唯一的插班生了。
新鲜、好奇的第一堂课很快就在“当~当~当~”的3声钟声中结束了,在下课之后,同学们都向我围拢了过来,大家都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和十分的好奇,都在围着我聊天,都在问我原来的广州的学校及学习的情况,等等等等。
这时,真的是得益于我爷爷、我奶奶及我爸从小教会了我家乡话,因此,我便会用家乡话与同学们交流,但是,太土、太家乡的话我则不会讲、也听不董,所以,普通话及广州话则成为了我们补充交流的语言,也所以,同学们便在向我学起了广州话来,因而,在我的周围便有了鸡同鸭讲般的嘻笑声了。
这样,我很快就融入到了同学们之中去了。
在随后的课间操及下课的时间里,同学们又带着我去参观了解了学校的情况,在这大集体的热闹的活动、游戏及嬉戏中,我似乎便忘掉了我的悲伤了。
在一轮的了解下来后,我便知道了河东小学的概况了。
这是有我的伯父们和伯姆们及我爸妈参与捐款的、是一间去年才刚改建落成的、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四层楼的、崭新的小学,学校的大礼堂、操场和篮球场等一切必要的附属设施都一应俱全,学校的功德亭里还纂刻着我的伯父和伯姆们及我爸妈的名字,这便让我感到了十分的亲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前人种树后人遮荫和前人造福后人享福吧?
学校老师的讲课模式跟广州我原来学校的差不多,但这里却是显得了十分的安静和宽阔,因为学校的学生人数并不多,据说,整个学校六个年级加起来,总共六个班才有160多个学生,所以,学校一半的教室都在空置着,这让习惯了喧嚣、拥挤和紧张生活的来自广州的我感到了无比的自由和自在,我便像是一只被放飞的白鸽一样在自由地飞翔了。
在这个上午里,我便认识了全班的26个同学了,当然,他们也一定是认识我了,更有甚者,从每个老师的和善、微笑的眼神里,我想,学校的每个老师也应该都是认识我了,因为我的出现是太陌生了,此时的我跟当年的我爸爸一样,似乎都成了学校里的同学及老师们关注的对象了。
在我的同班同学中,罗丹及罗丽是我同村罗家寨的女同学,而吴彤及吴莎则是我溪唇村的女同学,从第一天上学开始,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了。
放学后,她们四位同学陪我一起回家,上学时,吴彤及吴莎从溪唇村兜路先来我家,然后与我及罗丹和罗丽结伴,我们五位同学再蹦跳着愉快地去学校。
至晚上时,罗丹和罗丽更到我家来与我一起做作业,因为我家比较宽敞、灯光也比较明亮。
这时,罗丹的奶奶梁丽珠和罗丽的奶奶郭圆圆也到了我家里来与我奶奶聊天。
后来,我才了解到:罗丹的父母都在外出打工,罗丹的爷爷瘌痢头(罗伟聪)在数年前因患癌症去世了,此时的罗丹与奶奶梁丽珠便只得留守在了故乡;而罗丽的父母则是在外经营着一间大排档,也是在好几年前,因大排档的煤气瓶爆炸,罗丽的爷爷老黄狗(罗锐权)被当场炸死,因而,罗丽与奶奶郭圆圆便也只得留守在了故乡。
一个的父母是在打工,一个的父母因大排档的生意不咋的,家里的经济条件都不咋样,因而,罗丹和罗丽便只得跟随各自的奶奶回故乡做了留守儿童了。
也因此,我们三个小女孩便有缘成为了好朋友了。
此后,我便开始了这样的学习生活了,由于有了同学们的陪伴,我便慢慢地变得了开朗起来,我也就没有了此前的悲伤、失落和迷茫的情绪了。
我奶奶见状,她便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了,在家里,我奶奶便拿出了家里好吃的零食来招待罗丹、罗丽、吴彤及吴莎,我家便充满了我们五个小女孩的欢笑声了。
在数天之后,我奶奶才与我的舅公曾永兴及曾永旺联系,她才把我家的情况告诉了两位亲哥哥。
曾永旺在获悉了我和我奶奶回故乡来居住的信息后,他便和张红荷又约了曾永兴及陈冬梅来探望我奶奶。
此时已是75岁的曾永兴及74岁的陈冬梅已离休住在县城养老,那70岁的张红荷则在家带孙子和孙女,而那身体还健康、硬朗的71岁的曾永旺却还与儿子曾建光在经营着一个养殖场。
曾家的这个养殖场说起来呀则还有一段故事呢,其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在1980年代的中后期,龙头镇地区的青壮年们都纷纷外出打工了,而至1990年代初时,他们更纷纷回家拖男带女外出做生意,人们认为小小的生意都好过耕种,以致,家里的耕地便纷纷地被丢荒了,当时,每三至五户人家里便还共同养有一头犁田耙地的耕牛,而在丢荒不耕田之后,那这些耕牛该怎么处置呢?卖了钱按人头均分便是最好的办法。
此时的作为一个老农民的曾永旺并没有外出,他却在其中看出了商机了,于是,他便以每头牛才数百元的很便宜的价格来收购这些耕牛,然后再卖给潮汕人宰杀,以做牛肉丸食用,潮汕人都爱吃牛肉。
在生意做开了以后,那是一传十、十传百,有卖牛者自然就会来联系曾永旺,曾永旺的牛也就越收越多、生意便越做越大了,而还来不及卖给潮汕人宰杀的牛可是需要圈养的,那这该怎么办呢?
曾家寮村是位于白芒嶂的山脚,在村后的不远处有一条一、二公里长的山沟,这条山沟中又有两三条支山沟,更为可喜的是,这些山沟的四周多为峭壁,仅有数处有小路通往深山上。在当时,曾永旺就承包了山沟口的数亩农田和数口鱼塘,山沟尾则是在农业学大寨时期生产队开垦的,而今便早就成了被人丢荒的无主公山了,这样,曾永旺便想到了要在这里圈养耕牛的好办法了。
曾永旺便出钱叫来帮工砍了竹木,在仅有的200多米宽的山沟口筑起了牢固的篱笆,同时把那通往深山去的数处小路也围起了牢固的篱笆,然后在山沟口的篱笆处留了一个大门并建起了一间可睡人的茅屋,又在山沟内的数处建了大茅棚,之后,他便把收购来的牛放在山沟里散养、野养。
这些牛原来都是十分驯服的家养耕牛,因而,它们白天便会结伴在山沟里吃草,而在晚上则会结伴自行到大茅棚里过夜,这样,便不用太多的人工来照料这些耕牛,曾永旺只守在山沟口的茅屋里便可坐享其成了。
因为这些牛中有牛公也有牛乸,因而它们在发情期便还会交配,之后,母牛便还会怀孕生牛犊。
那曾永旺见此后灵机一动,他便决定要大力来发展养牛了。
因此,曾永旺便暂停了卖牛,随即在牛耳朵上打洞挂上编号,之后察看牛牙齿用记录本记录了每头牛的牛龄。
初时只有十头、八头,后来经陆续的收购后,山沟里的牛便在不断地增加,数量便慢慢增加到了三、二十头,至五、六十头,而在数年之后,山沟里的牛便成了牛群,有七、八十头了,这里有不断收购的、也有自然繁殖的。
这时,曾永旺便按自然繁殖的数量来存新去旧,而且此时的牛肉价格也已经涨了许多了,这样,他每年便都能卖掉十几头老牛并获得十数万元的利润,而牛群却还保留着七、八十头的数量。
及至两三年前,儿子曾建光感觉自己离妻别子在外面打工的收入还不如父亲在家养牛,特别是见父亲也已是在慢慢地变老了,于是,曾建光便决定要留在故乡与父亲一起来好好经营这个养牛场。
于是乎,曾建光便在山沟里增加了种植牧草,又增加了鸡棚、羊圈,之后,他在父亲养牛的基础上又养殖了山羊及野养了走地鸡,而那山羊也在自然地繁殖着,以致,那山羊也已是成群结队有上百头之多了,那走地鸡也有数千只之多。
这样,他父子俩每年卖牛、卖羊、卖羊奶、卖鸡、卖塘鱼的收入便也有了三、二十万元了。
因而,在曾永旺、曾建光、张红荷、曾永兴及陈冬梅来探望我奶奶时,曾永旺便还带来了新鲜的羊奶,说是给我奶奶补身体。
我奶奶与娘家兄弟亲人见面时的感情至深就不用提了,他们亲兄妹、亲嫂亲姑侄便在互相安慰和在互相鼓劲要好好地生活。
自此之后,曾永旺便会隔三差五的骑着摩托车送来新鲜的羊奶及一、两只鸡,有逢杀牛、杀羊或捞鱼时,他也会送来牛肉、羊肉或鲜鱼,他便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对自己妹妹的莫大的关心和爱护。
这样,回到故乡后的我奶奶便与曾永兴和曾永旺重新燃起了那种手足般的兄妹情了,当然,我也是既享了口福也获得了莫大的安慰,这种浓浓的亲情便让我奶奶和我都获得了莫大的心灵安慰及温暖。
所以,我奶奶和我的生活便逐渐地在恢复正常和走上了正轨了。
在开学十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奶奶看着在做作业的我、罗丹和罗丽,突然,她便在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做奶奶的老师好不好?奶奶现在没什么事干,我也想重新读书识字了。”
“啊?”罗丹及罗丽都惊愕、难于置信般的抬起头来在望着我奶奶。
“奶奶,我们都还只是一个小学生,我怎么能做你的老师呀?”我也惊愕了。
“就是啊,萍叔婆呀,你是在开玩笑的吧?”罗丹及罗丽说道。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是想请你们做奶奶的小老师,因为呀……在奶奶小的时候呀,那时重男轻女,女孩没有地位,奶奶根本就不可能有像你们这样的好机会去上学读书……后来嘛,在刚解放的时候呀,奶奶也手抓着灯盏去扫盲夜校学了一、两个月,就大概认识有盘子那么大的两箩筐字吧,而再后来嘛……奶奶要干活赚饭吃、要生儿育女、要带我的乖孙乖孙女,忙忙碌碌就没机会了,所以呀,奶奶就一直都不会看书看报纸……前几年嘛,奶奶在广州跟珠妹的爷爷、爸爸和妈妈学会了讲普通话,跟电视学会了讲广州话,但却是会说不会写……”我奶奶在说道。
“啊?这么惨、这么可怜呀?”我和罗丹及罗丽在惊讶地说道。
“是啊,奶奶所处的年代就没有你们及你们的父母这一代好,奶奶想读书识字都想了一辈子了,发梦都想呀,但就是没有机会,现在嘛,咱在家乡的生活节奏没有广州和深圳的那么快,玥玥你也不用奶奶接送了,你看,咱三餐的菜和肉又有人送上门来卖,奶奶除了煮饭外呀就感觉有点闲得慌了,所以啊,我就在想呀,就请你们来教奶奶,就教奶奶语文,让奶奶会读会写就好,好不好呀?”我奶奶说道。
“哦,那你要我们怎样教你呀?”罗丹说道。
“只怕我们自己都还学不会,这可怎样来教你呀?”罗丽说道
“对呀,奶奶,你要我们怎样来教你呀?”我说道。
“这就简单了,你们在课堂上一定要认真听陆老师的课,一定要认真听、认真记,回来后,在你们晚上做作业的时候呀,你们就把陆老师讲的讲给我听,我再向你们学、跟你们一起做作业,那奶奶不就可以学会了?奶奶也不用考试,我学多少就多少,是不是?”我奶奶说道。
我们三个小女孩听后便在面面相觑了。
“嗯,就只是这样呀?那可以呀。”罗丹及罗丽先笑了。
“好啊,那我奶奶就可以跟我们一起有事做了。”我也笑了。
“对,那从明天就开始吧,好不好?那奶奶就准备好奶奶的作业本了哈?”我奶奶也欢笑了。
“好。”我们都爽快地就答应了。
这样,从第二天的晚上开始,我们便真的在教我奶奶识字和做作业了。
我们三个小女孩便把课堂上陆老师所教的、我们所学到的,在晚上时再你一言我一语的复述教给了我奶奶,严格的来说,我们还是重新从一年级的a、o、e……b、p、m、f……等这些韵母和声母拼音开始来教我奶奶发音,然后便是横竖撇捺一笔一笔的来教她写字。
带着老花眼镜的我奶奶学得可认真了,她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嘟着嘴在跟我们练发音,跟着便在田字格的作业本上用铅笔一笔一笔的练写字,她有时的分不清的、走调不准的前鼻音、后鼻音或卷舌音竟逗得我们三个小女孩在捧腹大笑,简直就是乐翻天了。
我奶奶也在笑,但她笑完后却在说道:“奶奶老了,嘴巴的肌肉太松弛了,舌头好像也不太听话了……不过,没事的,奶奶会反复练,练到准确为止……”
于是,我们的三张小嘴便反复地在教她鼓气、吹气、撩舌、发音,在教她咬文吐字。
其实,我奶奶是很聪明的,她一方面是得益于在广州时与我妈的说话交流沟通,她已从我妈那里学会了很多普通话了,另一方面也是得益于看电视听新闻,她也已经从电视里学会了很多的普通话了。
所以,在跟我们学发音、学写字的时候,只要我们一读音、一解释字义,她就懂了,她往往都会笑着说道:“哦,原来说的那个字是这样写的呀,原来这个字是这样读呀,原来咬文嚼字就像吃豆腐一样简单呀,以前我在扫盲夜校时的丁老师说我们的中文字是象形方块字,你看,这些字就是两个简单的字合起来的……哈哈,我懂了、我懂了,原来,踏破马蹄学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往往又逗得我们在大笑了,此时,每学会了一个字,我奶奶似乎都会有惊喜和顿悟,这便让我们都具有了满满的成就感,在此情此景下,我们似乎是完全没有了代沟一样了。
我奶奶也笑了,欢笑中的她把一笔一划写得可工整了,她的字写得比我们的还要工整,另外,陆老师布置给我们的作业是一个生字写十遍,而我奶奶却把每个生字写二十几遍,她直到把字记住了、学会了为止。
于是,我们便在赞扬起我奶奶来了。
我奶奶听后便更乐了:“那当然啦,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古时有句话叫做:只要功夫深,铁棍都能磨成针,如果奶奶的童年要是在现在的这个年代呀,那奶奶就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那奶奶也一定是个大学生……”
“哦,如果奶奶要是生在现在的这个年代呀,那奶奶就一定是个女强人,那就不得了啦,哈哈哈……”我们都在笑了起来了。
“其实呀,奶奶那是在发梦,那是在假设,你看,你们都在趣笑我了,其实,奶奶就觉得呀,做事情嘛就一定要用功和专心致志,就像写字,就要把字写得工整才好,所谓人要面树要皮呀,对不对?我们都是女人,字就要写得工整,就像衣服要穿戴得整齐一样,这就叫做聪明伶俐,只有聪明伶俐的女孩将来才能考上清华北大,只有聪明伶俐的女孩将来也才能找到好老公……对不对?”我奶奶说道。
“对对对……我们的老学生在教育小老师了,哈哈哈……奶奶的话都是真理……我们通通都接受。”我们在嘻笑着应诺却又在做起了鬼脸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