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媳妇是怎么出来的,自己又是怎么睡在二黑家的柴禾垛里的一点也不记的了,要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喝多了,把持不住亲近了二黑媳妇,现在二黑媳妇怀上了,对不起日子来,他作为村领导有脱不了的干系,就是不是他干的,人家男人不在家,作为村领导出了这种事,那也是没尽到责任,可是丢人啊,这以后咋在村人面前混啊?村民们还不在背后议论啊:“崔大旺啊,崔大旺啊,别看你白日里人五人六啊,上窜下跳收公粮啊,收不上来就骂娘啊,如今还不是进了号子。”
“这就是那个睡了人家老婆的村书记!真不要脸!都躲着点走。”
“哎哟哟,这不是崔大旺吗?二黑没一棍子打死你啊?他老婆水灵不?舒服不?滑溜不?”
村民们的唾沫星子像潮水一般涌过来,淹没了整个村庄,把崔大旺同志淹没在一片汪洋大海里,他夜夜睡不着觉,夜里就作恶梦,梦里一会是二黑拿着菜刀追着他拚命,一会儿又睡在二黑媳妇的温柔乡里,半夜里一阵敲门声,五大三粗的二黑突然闯进家里来,吓出他提不上裤子……醒来冒出一身冷汗来。
“崔大旺!”
“崔大旺!”
崔大旺应了一声,一个身穿警服的大个子,站在门口脸上面无表情地吆喝着。
“哎,我是,我是。”
“出来!”崔大旺跟着他,这是到哪去啊?莫不是拉出去枪毙吧?不可能啊,枪毙也得给个通知,让人家吃顿饱饭吧。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审讯室里,“坐下!”高个子干警命令道,他听话地坐下来,屋子里灯突然熄灭了,眼前一盏明晃晃的大灯照得他睁不开眼睛,对面坐着一个男干警,一个女干警,男的浓眉大眼,一脸威严,偏生的一副娘娘腔,听起来像是跟前坐的女士发出的声音,他负责审讯;女的温文尔雅,和颜悦色,她负责记录。
“主动交待吧!做好记录。”男的开口了,生怕崔大旺交待了,女书记员来不及记一样。
“交待什么?我不知道因为啥事?”崔大旺说。
“不知道?好,好,好,我提醒提醒你,你们村的二黑你该认识吧?”
“二黑?扒了皮我也认识他。”
“说话老实点!还扒了皮,你扒谁的皮啊?我看扒你的皮还差不多,到这时候了还不老实,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香臭是不是?”
“不是,我老实,我没扒谁皮的意思,二黑媳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哪有这个胆啊?请你们高抬贵手,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村里男爷们都出去打工了,就你自己在家里,又当着村领导,那你不是村里的土皇帝吗?女人们或许熬不住,主动一点,或半推半就,这事也在情理之中,你就交待吧,免得受尽皮肉之苦。”
“我没干就是没干,我没做过的事咋交待呢?”
“你没办?二黑媳妇自己就怀上了?你糊弄谁啊?我该是三岁的小孩子?你们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胡作非为,你以为别人都不晓得,就是没有人敢告你,敢揭发你,现在二黑一整年不在家自己的老婆却有了孩子,叫谁谁受得了呢?人家告你不冤,做事不要做得太绝,要没有这个孩子兴许啥事也没有,现在是孩子出来了,二黑抬不起头来,他能善罢甘休?别忘了我们是法治社会,凡事要讲法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