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的邂逅,梦想的开始(一)

「呐,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灵魂存在么?」

漆黑模糊的背景下,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稚嫩甜蜜的女声,靠声音判断,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

「我不清楚,但是……我听说这个世上有能和灵魂见面的职业存在。」

一个同样稚嫩的女声以委婉的口吻答复道。

「什么职业?」

「灵媒师,能带委托者进入梦境,同死者灵魂见面的一个职业。」

……

…………

………………

……………………

前方仍然是一片漆黑模糊的景象,一切事物都让人看不真切,渐渐可以看到一片浓雾。而在那浓雾深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个陌生少年焦虑急促的喘息声。

「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少年拼尽全力奔跑着,伸手想将那个被黑色巨爪缠住的少女从束缚中拯救出来,却在即将握住她右手的时候失之交臂。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里挣扎呼救,最后被黑色巨爪拖入无尽的深渊中……

画面一切,漆黑模糊的景象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躺在床上的少女仿佛受到很大的惊吓,猛地睁开了双眼,被迫从睡梦中醒来。

「呼呼呼呼……」

少女倏地从床上惊坐起来,大声喘息着,洁白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一手扶着隐隐疼痛的额头,一手紧抓着被子。

「真是的,怎么又做这种奇怪的梦?」

少女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眉轻蹙。

「时间差不多了。」

她喃喃说道,于是起身,穿好校服后,坐在梳妆台前。然后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为自己化了个淡妆,涂上口红,最后扎起鱼骨辫,青春靓丽。

「大小姐,该去上学了。」

来到餐桌上吃完早饭后,家里负责接送她的女仆给她打开了门。随后,门口处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管家,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了车座里,等女仆帮她整理完行李后,自己也坐在后排的车座上。

车子在平坦的大道上行驶着,少女手托着下巴,斜眼望向车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中学生活既充满期待又充满恐惧。

另外,在偏僻的小山村里,戴着头盔穿着白领衣校服的少年骑着电瓶车绕过蜿蜒不平的黄泥小道,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街道,来到了县城。后面车座上坐着个戴圆帽的波波头少女,闪着好奇的眼光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哇,这里就是县城啊!」

放眼望去,到处是矗立的高楼大厦,大街小巷上穿梭着人群车辆……这繁华的景象,对于第一次来县城的她而言,很是新奇。

停下车后,少年扶着车摘下头盔眺望远方,回答的时候嘴角向上扬起略带微笑:「嗯,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哥哥一起在这里上学了。」

樱花树下,校门口,一辆豪华的轿车驶过,最后缓缓地停了下来。坐在正驾驶座位上的管家打开后排的车门,女仆牵着扎鱼骨辫的少女的手走了出来。

「夏雪大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在这里开始你的音乐梦了。」

管家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指向前方,用温和的语气对那少女说道。

“梦想天籁音乐学院”——门旁边的巨石上这样刻着。

此时的夏雪,闪着天真无暇的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眼前这个承载着自己音乐梦想的学院。驻足良久,她才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去。

从大门进去后一直往里走,隔着操场就能看到学校的三座教学楼,教学楼刚刚整修过,外墙的颜色装扮得花花绿绿,比原来增添了不少欢快喜庆的气氛。

教学楼顶处有一个装饰精美的挂钟,每当下课和放学的时候,都能听到挂钟里传来的清脆明朗的钟声。教学楼两边是一排排整齐的松树,好像守卫站岗的士兵。

在教学楼前,时不时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原来,这股幽香是从教学楼前的大花坛里散发出来的。

等夏雪走进学校后,白领衣少年骑着电瓶车载着波波头少女过来了,看来他们在同一个学校。

古铜色的大门敞开着,面前的广场上,新生正不断涌入,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地走向那栋宏伟的教学楼。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名鸢尾,以后你们叫我小杨老师就行了。」

来到教室后,讲台上的女人开始介绍自己,拿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刚劲有力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也是你们钢琴专业课的老师。首先,要跟你们讲下这所学校,“梦想天籁音乐学院”。它是一所以音乐专业为主,全国中学生必修课为辅的初高中合并6年制学校。」

讲台下,同学们端正地坐着,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

「接下来,我要把大家交学费时报的专业课名单发下来,大家核对下信息有没有误?」

「陈幻宇、陈子皓、关文清、胡梦瑶……」

杨老师将讲台上已经整理好的一叠名单,按照名字顺序一个个发下来。

「最后希望大家能在这个大家庭里友好相处,一起奋斗一起努力,最后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午休时间到了,初次见面的同学们互相打着招呼,微笑着互相谈论着。

夏雪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眨了眨眼睛,看着四周的人和这陌生的环境,很是慌张。

就在这时,那个波波头女孩走到夏雪的面前,微笑着伸出手友好地慰问道:

「你好,我叫周蔷薇,很高兴认识你。」

「啊,你好,我叫夏雪,叫我小雪就可以了。。。」

夏雪握住她的手后,马上害羞地低下了头。见她不敢抬头,蔷薇起初有些惊讶,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看你一副陌生的样子,是第一次来县城的么?不要怕,我以前也是在乡下读小学的,今天第一次来县城这里。」

夏雪慢慢抬起头,摇了摇小脑袋解释道:

「不是的,我在县城这里待了好多年了。」

「唉,真的?好吧,我明白了!」

听到她的答复后,蔷薇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自己完全没料到一个在县城待了很久的人,居然还会这么内向。但为了更快地跟这个内向的小女孩友好相处,她紧紧拉住夏雪的手朝门外走去,

「总之,先去吃饭吧!」

学生餐厅内,四处飘逸着饭菜的气息,夏雪和周蔷薇在餐桌上相对而坐,吃着午饭。

「小雪,下午的专业课你选的是什么?」

蔷薇对于夏雪选修的课程有点好奇,希望她下午能跟自己一起上课。

「钢琴。」

夏雪如实回答道。

「唉…钢琴啊,我选的是吉他呢,不能在一起了。」

周蔷薇将勺子叼在嘴里,眼睛半闭着,有些失望。

「没关系的,专业课结束后,还有集体的声乐课呢,到时候也能在一起的。」

夏雪似在安慰她。

吃完饭后,蔷薇又继续提问道:「话说小雪为什么要选钢琴啊?」

「因为我从小就学钢琴啊,爸爸是钢琴演奏家,妈妈也是钢琴维修师,所以……」

「哇哦,这么厉害!」

蔷薇兴奋地打断了夏雪的话,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钢琴世家,也就是那种超级优雅的大小姐,加油,看好你。」

「没有啦,其实我……」

夏雪耷拉着脑袋,露出了苦丧的笑容,想要解释清楚,但内心的犹豫马上又让她停下来不说了。

「怎么了,小雪,有心事么?」

蔷薇见她低着头眼神有些呆滞,质问道。

「不不,没什么啦,只是今天刚过来这里上学,看到老师和同学们都这么努力,自己多少有些迷茫,不知道将来的自己该不该走音乐这条路。」

夏雪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因为自己的心事为难朋友。

「唉,青春期的烦恼么?emmm,让我想想解决的办法。」

蔷薇用食指戳着下巴眨着眼镜,很是苦恼地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点子,很快从包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夏雪。

「这是什么?」

夏雪接过她递过来的书后,很是疑惑,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是一本绘本小说,书名叫《小王子》。

「这种时候就要多看点书,你会在上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蔷薇用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发出“咯哒”的响声,用一本正经的口吻鼓舞道。

「谢谢,我一定会抽时间把这本书读完的。」

夏雪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马上向她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下午的课程马上就要开始了,俩人终于要在走道上分别了。

蔷薇竖起大拇指给夏雪打气:「小雪,尽管没有我照顾你,在钢琴上也要多加把劲啊!」

夏雪自信地回复道:「嗯,你也是,薇薇,在吉他上也要加油啊!」

夏雪看似很挺开心,挺喜欢钢琴的样子,但等蔷薇走后,她脸上的洋溢的笑容渐渐暗淡下来。

在去上选修课的路上,她又陷入沉思,想起上周在家里发生的事:

【「弹得真好,这孩子不一般啊!」

夏雪坐在客厅那架钢琴前,一曲奏毕,客厅里的客人奉承般地鼓掌称赞起来。

「是啊是啊,不愧是夏老师的女儿,这么有音乐天赋,这点年纪就能弹这么好,不容易啊!」

夏父走到琴旁,宽厚的手掌搭在夏雪瘦小的肩膀上。

「我们家的未来,可全都寄托在这孩子身上……」

夏父回复客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伪善的笑容。

可夏雪却皱起了眉头,她分明地感觉到,被父亲宽厚的手掌紧紧搭着的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

客人陆续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夏雪和父亲俩人静坐在那里。

父亲坐在琴椅上,夏雪在他面前直直地站着,低着头看向地板,不敢看父亲生气的脸,耳廓也因羞愧变成了绯红色。

「刚刚是怎么回事?」

夏父怒视着夏雪,尽量压低了声音吼道,现在已是入睡的时间,他不想被旁边的邻居听到,

「不是叫你好好练习那个曲子了么,为什么还会弹错?」

夏雪用左手掐着右手的指肚,眼睛紧盯着地板,不敢抬头。父亲的命令是绝对的,她完全没有权利和资格可以反对。

「给我把那个曲子弹50遍,弹不完今晚不许吃饭!」】

【内心独白:自从接触了钢琴,被赋予使命后,我就再也无法过上自由的生活。】

「夏雪同学,夏雪同学……」

老师叫了她好几遍,她才从痛苦的回忆中醒过来,回到了现实。

「啊,什么事?老师。」

夏雪被点到名字时,有些恍惚,刚刚开小差的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哈哈哈哈……」

旁边的同学看到她迟钝的反应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轮到你了。」

杨老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跟自己弹首曲子。

「老师,我……」

夏雪转过头半闭着眼睛想要拒绝,但看在老师和同学们期待的份上,畏畏缩缩地走上台前。

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老师眯着眼睛鼓舞道:「不用太紧张,第一次弹钢琴难免都会出点小差错的。」

夏雪端坐好后,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起之前父亲教他的东西,不禁打了个寒颤。

【夏父说:钢琴只要完全按照谱子来弹就不存在弹错的可能,对,书上已经把你要演奏的东西全部告诉你了。】

然后,当她再次张开眼睛时,眼里和脑海里只有放在钢琴前台的那本书上标注的音符。

“哒哒哒哒!!”仿佛负责流水线工程的机械一般没有丝毫差错得发出声音,但听不到任何演奏者内心的声音。

「夏雪,你……」

杨老师和在座的学生都被她这没有丝毫差错的钢琴声震撼到了,尽管在座学生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对她的音乐天分表示赞赏,但杨老师皱起了眉头,并不觉得她这样弹是对的。

就在这时,钢琴发出“咚”的声响,原来是她不小心按错了。夏雪见况,慌忙抬起手停止演奏,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她不敢抬起头继续弹下去时,杨老师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一只手弹着圣诞曲Jingle Bells。

「夏雪同学,你有很好的音乐天赋,但是我在你弹的曲子里听不到你内心的声音。」

老师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对她慢慢开导。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通过它传达自己的内心?」

夏雪的声音里流露着自卑,她还是无法从父亲的阴影中走出。

「凭心去感受就好了,抬起头,对自己要有信心,对,就是这样。」

在老师的温和的安抚下,夏雪慢慢抬起了头,但一看到台下众多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自己,她的内心还是无法战胜恐惧和自卑。

「不要害怕,钢琴是我们人创造出来的,就不要被它所束缚,而要由我们亲自去利用它传达自己的内心。」

老师的左手在弹着钢琴,右手握住她的左手,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一定要带着自己的情感去演奏才会领悟到音乐世界的美妙,即使弹错了也没有关系,太小心翼翼是弹不出让人印象深刻的曲子的,尽管放开弹就是了。」

就这样,在老师的引导下,夏雪渐渐从父亲的阴影下走了出来,跟着她欢快的节奏弹起了钢琴,脸上忧郁的表情很快被璀璨的笑容所替代。

杨老师慢慢放下握着夏雪小手的右手,向在座的同学挥了挥手欢呼道:「这就对了,这么欢快的曲子就应该用愉悦的心情来面对,让我们一边哼唱一边弹奏吧!在座的所有人都唱起来,一二,开始……」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冲破大风雪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我们坐在雪橇上

Over the fields we go

飞驰过田野

Laughing all the way

一直伴随着笑声

The bells on bobtail ring

马尾铃铛响着

They make our spirits bright

精神多欢畅

What fun it is to ride and sing a sleighing song tonight

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hey……

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在敞篷雪橇上滑雪多快乐……】

整个教室充满了欢快的乐声,传遍整个梦想天籁音乐学院。

在对面的吉他教室里,蔷薇看到一个平头短发个子高高的男生从身边走过后,竖起食指有些惊讶地问道,

「唉?知男,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跟我哥哥一个年级么?」

看来,这个叫知男的男生是他哥哥的朋友,也是她的熟人了。

知男难为情地笑了笑,摸着脑袋瓜子如实回答道:「去年报了萨克斯管,本来以为这玩意靠肺活量就能吹好了,结果……」

「噗,因为这个被留级了?」

蔷薇弯着头捂着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一根筋地把打球和体育锻炼的长处拿到学器乐上来的人,也只有你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梦想天籁音乐学校的学生们背着书包,有说有笑地回去了。

「老师。」

放学后,夏雪出声叫住了合上琴盒准备要离开教室的杨老师。

「嗯?还有什么问题么?夏雪同学。」

杨老师回过头,温柔地看向她。

「听说这里有钢琴自习室,我可以去那里再练习一会儿么?」

「夏雪同学终于真正对钢琴感兴趣了,老师真的好高兴。」

老师舒展着眉头眯着眼,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楼下的101室应该还空着,不过里面应该有个比你大一届的隔壁班的学长比你先到那里了,你跟他交流下,他会腾出位置来给你练习的。」

「嗯,好的,谢谢老师,明天见。」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夏雪挥手跟老师道别。

「快去吧,孩子。」

老师微笑着目送她离开后,才缓缓地关上了音乐教室的门。

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时分,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的一点淡黄的阳光为夏雪勾上了很好看的金边。

走到钢琴自习室门口的夏雪突然停下了脚步,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优美的钢琴曲,她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发现是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

听完后,夏雪轻轻推开了钢琴自习室的门。

房间大而空旷,除了桌椅只有一架钢琴突兀地立在那里。

「你是哪位?」

橘红色的光暖而浪漫,坐在琴前的白领衣少年似乎被来者吓了一跳,很是好奇。

「啊……我叫夏雪,夏天的夏,冬雪的雪,大家都叫我小雪。」

夏雪盯着他的脸有点害羞地回答道,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学长了,我和杨老师说了要来这里练习一会。」

「这样啊……」

少年从椅子上起身,伸出手以示友好,

「我叫叶空,绿叶的叶,天空的空,叫我空就行了,请多多指教。」

夏雪楞了一下,握住男孩的手后露出甜蜜的笑容:「嗯。」

夏雪走过来后,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转过头问道:「你刚刚弹的是《小星星变奏曲》吧?弹的真不错,刚刚在外面就想给你鼓掌的。」

「哦,是吗,谢谢!」

男孩第一次被女生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夏雪轻轻将手搭在黑白琴键上,问道:「空前辈,能不能跟我一起弹奏刚刚那首曲子?我挺喜欢的。」

「当然没问题。」

叶空很爽快地答应了。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一闪一闪亮晶晶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满天都是小星星,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挂在天空放光明,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好像千万小眼睛。】

天渐渐黑下来了,月亮也悄悄地在乌云的遮蔽下露了个脸,寂静的音乐教室里,男孩和女孩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欢快地唱着。

「噗……」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发出,俩人都停止了演奏。

小雪双手发抖问道:「哇,我不会又弹错了吧?空。」

「好像是我这里发出的声音。」

叶空摸着后脑勺眯着眼笑了笑,很实诚地回答道。

夏雪捂着嘴想笑:「唉,真的吗?」

叶空不好意思地傻笑道:「肚子饿了,今天能不能先弹到这?小雪。」

「哈哈哈哈!」

夏雪看着叶空停顿尴尬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把在家积蓄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见她终于敞开心扉能正视自己的缺点,叶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寂静的教学楼变得欢快起来。

【内心独白:那就是我和他,平淡无奇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