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内乱

“是啊,我们偷偷出去演出,还能挣些个小钱,姐妹们也能买个胭脂水粉什么的,不必现在宽裕嘛?”宋澄继续利诱。

虽说在晋王府里得生活自在,但是并不必在外面得酒馆花楼挣得多,好在姐妹们不在乎这个,只想过清静日子。

可是总有人不愿意过清净日子,雪溪姑娘来找茬,但是不几天,晋王生病了,府里停止舞乐,雪溪自荐去照顾晋王,众姐妹才得以喘息,筹备新舞团的节目。

病重的晋王,每日都不闲着,路一鸣动作倒是很快,从商路传来的消息络绎不绝的到了王府。

南越皇帝段裕,他有七子,大儿子段瑞符,是张夫人所生,她在宫中也算是老人,皇上死后,迅速投靠掌权的刘太后,于是她的儿子被迅速立为新皇。

其他的皇子因为年龄小,生母位份低,都封王,遣散出宫,看似南越的皇权更替危机能顺利度过。

可是,大皇子才十七岁,整日游戏玩乐,无心朝事。三个顾命大臣掌管朝政,每当有奏报,小皇帝都让三位大臣去解决,自己只顾玩乐。

宫人为了显示自己对新皇帝的忠诚,每日想着法的哄小皇帝玩。小皇帝想登山,太后不许出宫,宫人在御花园里堆假山。

为了营造云雾缭绕的感觉,用油布袋在黎明时分在怪石间,捕捉云雾,皇帝游幸到此,打开口袋,使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洞天福地。

太皇太后屡次劝诫,都收效甚微,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太后伤心过度,不久病故,接连失去两位主心骨,南越得形势让大夏以为有可乘之机。

于是迫不及待得要进攻南越,主站的是太子,太子被立之后,还没有大的建树,特别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

如今朝中钱丞相还能坐镇,自己的舅舅正好可以指导自己带兵出战,此时不建立功业还待何时?

可是朝中自有反对的人,景王和纪王都是反对的,“我们和西戎还没有正式和亲,一旦和南越开战,害怕腹背受敌。”

钱樊川慢悠悠的说道:“景王不是说,西洲有梁斌镇守,自然可保五年之内无虞吗?”

景王的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皇上知道梁斌都是按照自己的旨意办事,也能放心。

但是还有反对的声音,柳御史直言不讳:“南越现在是国丧期间,此时,仁义之邦应伐丧非义,应吊丧恤孤,攻打,乃不义之举。”

这一句话让皇上和太子蠢蠢欲动的心,暂时安静下来,向来讲究师出有名,应该找个什么借口好?

大夏的君臣在牟足了劲的想出战的理由,偏偏打瞌睡的就有人来送枕头,南越新皇帝不得人心,对三位顾命大臣的劝诫屡屡不听。

刘太皇太后的逝去更是被归为小皇帝身上,刘太皇太后的兄弟刘侑对小皇帝不满,身为内阁大臣常常罢朝不理政事,小皇帝一开始还做做样子去探望,后来索性不去了,省的刘侑来了对他左右看不惯。

谢灵辉和潘安泰二人,也是唉声叹气,大夏明显的狼子野心,让皇帝布防,皇帝专心游幸,不管官员更替和军政大事,还说:“先皇既然让你们辅佐朕,你们尽管尽心就是。”

偏偏驻守南越北境的是二皇子荆州王瑞真,十六岁的段瑞真和他大哥截然不同,骑着高头大马日夜监督军士练兵,南越的兵士本来就善水战,荆州王瑞真和兵士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此时荆州水营士气高涨,只等着一战。

这些消息传到南越都城,皇帝对这个弟弟甚是不放心,于是派谢灵辉去查看,是否有二心。

这谢灵辉本是当今太后的胞弟,可惜太后无所出,他有心无力,只管当好自己的差事,而皇上派他去荆州的消息一出,太后立刻召见了他。

谢太后在紫宸殿会见了自己的胞弟:“那个张太妃仗着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屡次不把我放到眼里,那刘老太婆一死,她在宫中不敢那么嚣张了,刘侑再也不像以前把揽着朝政了,我想我们谢氏该出人头地了。”

“可是,皇室中没有我们谢氏的血脉,到头来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谢灵辉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太后这个嫡母还在,能保谢氏十几年的荣华已经知足,后辈的事,谁也说不好。

“弟弟不要只顾着眼前这点光景,只要我是嫡母,谁是皇子,我们谢氏也能有几年好日子,可是一旦我去了,谁能保谢氏的门楣,新皇的后宫中没有我们的人,朝中的谢氏后人还要多少年才能支撑起门户?眼看着这个皇帝不得人心,我们为何不换成我们自己的人?”谢太后主持中宫几十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这几个月的窝囊仿佛擦去了她几十年的光环。

“太后娘娘?”谢灵辉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们谢氏是南越望族,早有相士说过,谢氏女子不输男儿,谢太后年过四旬,还存了这样的心思,让谢灵辉汗颜。

“你也不必震惊,一切都还早着呢,这次你去荆州,务必仔细考察荆州王瑞真的秉性,如果堪当大任,我们再谋划也不迟。”谢太后喘口气说道。

“你可有把握?”谢灵辉谨慎问道。

“只要此人堪用,一切都好说,她的母妃原来是我的宫女,他的正妃是我们谢氏女,你的亲侄女,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成了,下一任皇后又是我们谢家的。”谢太后胸有成竹的说道。

谢灵辉知道这里面的诱惑有多大,但是诱惑越大危险就越多,但是这些利益足以让他一试了。

走出紫宸殿,谢灵辉觉得天空就变得更加高远了,意气奋发的走向轿子。

谢灵辉来到荆州的消息不胫而走,潘安泰和刘侑都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久不上朝的刘侑的病不知道怎么就好了,就开始忙碌起来,朝中刘氏的亲朋旧党活跃起来了。

毕竟这么多年可是刘氏一直压着谢氏呢,这皇帝刚刚去世不到一年,就要变天,刘氏的人,自然不允许。

潘安泰颇识机变,更加谨慎处理自己的事务,因为他只是臣子,不是外戚,不管谁当皇上,只要是个好皇上就有他的好日子。

他更是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宰相,如果说谁最没有私心,只想要南越国富民强,那就只有潘安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