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诺贝尔之夜
斯德哥尔摩的天空阴沉得像一块压抑已久的铅板。典礼大厅灯光璀璨,却无法冲淡方维心中即将揭开的真相所带来的寒意.
2036年12月10日方维第一次站在这星光闪耀的舞台上,这是他用毕生的科研成果换来的终身成就。他也是站在这里的首位美籍华裔科学家,同时也是第一位跨专业领域得奖的科学家,是的没错。他的专业并非是物理科学,而是生物医学,他曾多次发表论文推翻达尔文的进化论,以及爱因斯的能量守恒定律,大家都认为他是个疯子,为了佐证自己的观念,又转攻地理学,物理学,自然科学,等多个领域。但在10年前根本就没人会理会他。
主持人念完方维的名字,掌声响起,方维站起身,走上讲台。台下是全球直播的摄像头,是各国科学家、政要、媒体人和公众代表。他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张早已准备好的演讲稿缓缓收回口袋。
“各位先生女士——请允许我,今天不按照惯例讲科学的成果,而讲一个我们必须面对的真相。”他停顿了一下,望向那个熟悉的计时器,红色数字从15分钟开始倒数。笑了笑。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结论:现在的一天不是24小时,一个月也不是30天或31天,一年更不是12个月或是365天。也就是说从公元前3200年前我们就错了。
全场哗然,但方维并未停顿
“从2016年开始,我便启动了一个名为‘时间密度观测实验’的项目,连续记录全球不同经纬度的时间单位漂移。结果令人震惊:我们的‘一天’并不稳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投影出一组数据图像。那些线条蜿蜒交错、像一条随意摆动的神经图谱。
“这是2016至2026年,全球范围内有120天的‘日长’实测为22小时36分,85天为23小时41分,93天为23小时10分。这五年每年的平均天数是311~312天。与我们认知的一年少了40多天。”
全场又是一阵唏嘘。
“那这40多天去哪了呢?我来帮大家找找,现在的记时方式是以公元前3300年前[hl1],距今已经有5000多年的历史,或许他曾经可以准确的记录时间,这点我无从考证,但是我用科学证实了它现在是错的,是不对的。
一位老教授站起身,质疑道:“一派胡言?原子钟可不会撒谎!”
方维盯着他,缓缓道:“是的,原子钟不会撒谎——但地球会。”
方维按下第二段投影,出现的是1984年与2036年的地球测量数据对比:
1984年:南北直径 12,714公里,东西直径 12,756公里
2036年:南北直径 12,614公里,东西直径 12,875公里
“地球变了。它不再是球体,也不是椭球。它正在被某种力量拉扯、压扁——你们脚下的这颗星球,正在失去它维持‘时间’平衡的几何基础。
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揉皱的橡皮泥,先捏成球,“这是我们认知中的地球形状”再轻轻的压扁,“这是我测量后得到的大致形状”最后拉长像一片菱形的树叶,“现在它在朝着这个形态发展”最后方维将橡皮泥又捏合成一个圆环型,“这可能是数亿年之后的形态,又或是这样……”随后方维像卷被子一样给它又卷成了圆形。
方维顿了顿,看着屏幕上我自己的倒计时只剩3分钟[hl2]。
“你们也许会问,这和时间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时间随速度变化而变化,这里的速度就是地球自转以及公转的速度,现在不确定的是什么外力因素导致地球改变形状,我还需要时间研究,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的时间变了,这是由于地球开始扁平化,它就像发动机的扇叶,叶片越大转速越快,同时形状的变化也影响着地球公转的时间,现在我们的星球就像安装上了小型发动机绕着太阳飞速旋转,你们是否察觉到现在的时间比以前要快的多吗[hl3]?
台下的人纷纷点头赞同。
也有人持不同观点“时间快慢有什么关系?一样的早八晚五一样的996”。
方维看着远处提问的人,又看了看时钟(还剩1分钟)回答道:1.地球的自转变快会加快[hl4]地月距离从而改变潮汐影戏[hl5],如果到一定的距离,月球将不再受限于地心引力控制,逃离开地心引力。月球将。。。。。。“。最后的一句话还没等方维说完,麦克风就被关掉了。
”感谢方教授的演说,希望方教授在日后能做出更多的科研成果“主持人开始打断方维的演讲,这时的方维情绪也愈加激动[hl6],嘴里仍然在喊着什么,但是麦克风已经被消音,无法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几个黑衣人将他请下了舞台。视频卡在了最后这一桢镜头。
”这是我父亲,留下唯一的影相资料,只有这么多。[hl7]”方维的女儿方棋说道
”方教授,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我疑惑的问道。
”是的,这是他持续20年对地球测量获得的终身荣誉奖“
”那为什么在百科上查不到他的名字“
“因为他否定现代科学,被全球主流科学界封杀,连那座奖杯也被收回。”
“他有没有留下研究笔记?日志?”
“有。但被他的学生黎汉洋借走,说要用于学术研究。再也没还回来。”
“你还能联系上他吗?”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们早就断了联系。但……听说他好像是出家了。你要想找他,就去寺庙看看吧。”
听到出家这两个字让我觉得难以置信,要知道科学家基本都是无神论者,但从科学家变成佛教徒,无疑是两个极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不禁发问
“那他有老婆孩子吗?”
“没有,我知道的是他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一直跟着他妈妈相依为命,几年前他妈妈患病离世,随后就出家了,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好的感谢你向我提供的信息,我先去佛教协会查一下,如果找到您父亲的信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
别过方祺后,我先是登录了中国佛教协会官网查询黎汉洋的信息,又致电了BJ佛教协会和四川教佛协会以及吉林佛教协会。都是查无此人。
我不禁怀疑方祺说的话她只是说好像是出家了,那证明她也不确定,很有可能是一个错误的信息?
就在我毫无头绪时,突然接到了来自吉林省佛教协会的电话
“你好,林先生我是吉林省佛教协会的慧言,上次您要找的黎汉洋先生,经我们多方查询得到的信息是他现在并没有出家而是一名居士,现在在吉林高官白山安图县境内的空觉寺[hl8],法号慧空”
“空觉寺,好的感谢大师,有劳师傅们了”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施主不必言谢,这些都是我们出家人应该做的,希望能帮到您”
“阿弥陀佛”
挂断电话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吉林省安图县。
第二章:空觉之僧
空觉寺位于长白山以北,是一处罕为人知的古刹。雪落如毯,山路蜿蜒。沿着山腰一段碎石台阶,我终于在半山腰看到了一处不甚起眼的古庙,门匾上“空觉禅院”四字几近风化。
庙门敞开,香烟缭绕。一名灰袍僧人正在扫地,他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施主,为何来此?”
我走上前:“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法号‘慧空’的出家人?俗名黎汉洋。”
僧人停住扫帚,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双被岁月侵蚀却依旧如炬的眼睛。
“你是来问方维的。”
“……是。”
他默然点头,转身示意我跟上。
我们走过青砖古廊、枯井石台,穿过一个名为“无问堂”的木门。他端出一只旧木匣,里面躺着一本发黄的日志本、两张模糊的星图,还有一台看似坏掉的机械表。
“你应该是为这个而来的吧?这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既然你能找来就麻烦你帮我转还给方维的女儿,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我翻开日记第一页,一段手写体清晰可见:
“2030年3月11日。
我第一次在赤道以北第32.4度至南极冰层中,发现重力波异常数据。时间单位在这里似乎被‘压缩’,0.97倍于正常时间流速。”——FV
“您当时相信他吗?”我抬头问黎汉洋。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良久,开口:
“我相信的是他的眼睛——它不像是在看这个世界,而是在穿过它,看到了‘之后’。”
他顿了顿,转过头:
“我曾是一名坚定的科学学者,而现在又变成了一名虔诚的信徒,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交给神学。曾经我和我的老师都痴迷于科学,科学是我们心中的神,通过科学我们能了解过去,也能看到未来。我的老师不是疯子,他只是走得太远了,很多事情即使看到了,我们这些凡人也无能为力,只能求佛主保佑。”
我将星图摊开,是两张重叠的地球结构图,一张是常规地球经纬线,另一张却是某种“非线性折叠投影图”,像极了扭曲的网格球体。下方注解写着:
“时间密度最大化区域——人类可认知边界临界点。”
坐标:N37°43′18″ E122°04′11″
代号:“圆零”。
“这是哪里?”我问。
黎汉洋闭上眼,说出四个个字[hl9]:“马里亚纳。”
我愣住:“那不是——地球最深处?”
“是的,但是我没办法告诉你更多的信息,与其说我是方教授的学生,其实我更像是他的助理,他从不让我参与试验,我更多的是做后勤的工作,帮他弄签证,买机票,提醒他吃饭,睡觉。他是一名真正的科学家,为了实验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就像是一台寻找答案的机器。我的作用就是把他从忘我的状态拉回来,不然他早就像我的师哥一样疯掉了。”
“师哥?您不是方教授唯一的学生吗?”
“当然不是,这也是我的老师最不愿意提起的事,他的第一位学生是一名美国人威尔布朗特,一位优秀的物理学家,他和我的老师一样疯狂的痴迷科学,他们一起研究了很多科研成果,很多现代科学也是基于他们论文而优化来的,多么可惜的一个人啊”黎汉洋无奈的叹气道:“他曾是一名冉冉升起的科学新星,但最后却彻底的疯了。”
“疯了?”我疑惑的问了一声
“是的,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掐死了自己的女友,还纵火烧掉了房子,最后被美国联邦法院判了300年监禁。”
“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不知道,老师在的时候曾去看望过他,老师消失以后就没人在乎他的生死了”。
“那您是怎么成为方维老师的学生的?”
“2025年我顺利的考上了美国麻省理工大学,为了能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一直勤工检学,那时我的老师还没什么名气,我的师哥入狱没多久,他又开始全身心的投入科研中,或许是怕跟师哥一样走火入魔,他开始在学校招募学生,而且还有不错的薪水。或许是因为我们同为华人的缘故,我顺利的成了他第二位学生。”
“那时他在做什么实验?”
“不清楚,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偶尔需要帮忙才让我进去,更多的时间我在外面无所事事,偶尔帮他取饭或是提醒他按时吃药,我主要的责任是,每当他进入疯魔状态后,把他从那个世界拉回来。”
“那你最后一次见方教授是什么时候?”
黎汉洋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彷佛努力的在回忆着思考着,然后又递给我说道“来吗?”我摆手拒绝。
他接着说道:“2036年老师获得诺贝尔终身成就奖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只是在他失踪的前一周,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美国剑桥市的实验室把实验室的仪器都处理掉,我卖掉实验室的设备,将一部分[hl10]钱交给了方教授的爱人,一部分留作自己的生活开销。”
“能否跟我说说诺贝尔获奖的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吗?”我对那天的事非常好奇
黎汉洋又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仰着头看着空中消散的烟圈回忆着说道[hl11]:“那天夜里,我精心准备好的演讲稿被老师扔掉,他说了一些自己的内心想法,大致内容是否定了现代科学,包括达尔文的进化论,和爱因斯坦的能量守恒定律。如果他说的这一切成立,那么人类这几千年的现代科学将付之一炬,由于这个影响太大,我们被请出了颁奖大厅,之后老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买机票回国,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见过你的师哥吗?”
“我陪老师去弗吉尼亚州的监狱见过一次,他的状态很不好,我不建议你去找他。那里没有你想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