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外来客01

“嗡嗡”

甘利拿着菜刀哒哒哒的切着土豆片，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后，皱起了眉头，一股不耐烦直冲脑门。

这周扒皮，平时加班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吃个饭的功夫也不给人留？还不准屏蔽信息随叫随到，三千的工资差遣三万的活。

咚！甘利把菜刀卡在了菜板上，洗手，擦水，掏手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系统更新：检测到新版本，是否更新？此次更新用时较长，点击可在24:00后自动更新。”

甘利：“……”都快被老板整魔怔了。

强迫症忍不了应用上的红色标志，点击‘立即更新’，手机揣回兜里，拔下菜刀继续切菜。

不过也不能怪，半个月前她刚高考结束，没年龄没经验的能找到一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不然都不知道学费生活费怎么办。

有水准的工作卡她经验，没水准的吧又卡她年龄和性别，想想以后的漫长打工生活甘利就觉得欲哭无泪。

从痛苦到迷茫，再到如今的得心应手，麻木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让她更加理性。

不过好在她成绩还算可以，前两天填志愿也就没费多大心思，现在就静候佳音，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她这前十八年不着调的生活就彻底结束了。

甘利不是什么喜欢空想的人，不过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未来她也很乐意去期待。

吃着饭的功夫，手机系统已经更新完成，正在重新启动开机。

她的手机是考完试后用准考证优惠买的，最普通的款式，可以满足日常使用需求。

甘利输入解锁密码，随便划拉了几下，点开几个日常使用的软件，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所以这种更新优化到底更新了什么？

左滑退出软件，页面弹到了第三页。

甘利这手机刚买不久，下载的软件也就不多，所以只用两个页面就可以，为了简洁，她一直都是一页放置时间，一页放置软件。

空白页？

她喜欢把所有的东西排放整齐，最大化利用空间。点开桌面设置，准备删除多余页面，甘利这才注意到页面顶部有一个不起眼的软件。

这是一个英文标注的软件，图标上的图案是颇具科技感的城市。

“应该是一款游戏。”甘利想，但在她印象里，除了必须的信息、办公类，并没有下载过娱乐相关软件。

点开软件，黑色占据屏幕，甘利看到了屏幕上倒影出自己的脸。现如今手机使用率高，网络诈骗猖獗，这个莫名出现的软件让她十分怀疑手机是否被种植了某种病毒。

炫酷的蓝光切过屏幕，把她的视线聚焦回来，图标上的图案再次出现：设计感十足的摩天大厦，以暗色为主体，点缀着各种明亮霓虹灯牌和全息投影，立交桥重岩叠嶂，悬浮在城市上空的飞行器，整个地区都充斥着人造建筑物，繁华，发达，拥挤，压抑。可以说是钢筋与混凝土的森林，一副赛博科技的味道。

《Cyberpunk:See the Ultimate》

《赛博朋克:窥见终极》

看到这个名字，甘利才猛然想起，半个月前，她曾预约过一款游戏，但当时此款游戏才刚刚进入发行筹备阶段，具网友讨论今年年底会正式发行，怎么可能提前下载呢？

“《Cyberpunk:See the Ultimate》即将迎来内测，恭喜您获得内测资格，本游戏将于五天后开启内测，请您于7月1日前完成注册并完善信息。点击进入游戏即可开启赛博之旅，祝您成功窥见终点！退订回复T。”

……内测？这短信来的还挺及时，不然她真的以为是盗版要卸载了。不过就算获得了内测资格，她也大概率没时间玩。

“要不还是挂网上把这内测资格卖了？”甘利嘟嘟囔囔，本来她就没什么游戏瘾，等公测再玩喽，卖了还能发一比横财。

划算！

一不做二不休，麻溜的退出游戏页面，甘利把几个社交软件都发了一遍，现在就等有需要的人来联系她了。

要说这款游戏，甘利一开始是在小破站看见的，宣传做的相当给力，尤其是它的建模，弹幕上直呼经费燃烧，显卡燃烧，要不是这是游戏预告，她真的觉得这是什么未来城市直拍，细节处理相当到位。

在这之前她还刷到了几个游戏博主对其的解说，这款游戏遵循传统Cyberpunk这一合成概念，结合控制论和朋克建筑，是对“高度机械文明“的展示，游戏背景描绘在未来的2144年，建立于“低端生活与高等科技结合”的基础上，拥有先进科学技术，对比一定程度崩坏的社会结构。

玩家注册登录之后，可选择性别与基础属性，以及仿生人与人造人两种开局，通过做任务进行升级，时不时会触发特定任务，完成特定任务会有特殊奖励。可以选择购买装备，但无论购买与否，游戏里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亡后无法重开。

其立意为在钢筋与混凝土的森林里，认识渺小，珍视生命，在赛博城市里窥见终极，与神对弈。

“是人性的考场，是求生的战场，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生命来赌，赌自己不是神的弃子。”

“或许你早就不在神的棋盘上，颗颗落定的是与祂的对弈。”

“修罗之城，窥见终极。你应该知道，所有的雨都是同一场。”

……

“向生而死，向死而生，死亡来临之前，请拥抱你的新生。”

“敬请期待。”

除了牛逼的建模技术，真正让甘利点击预约的是它的立意与设定。

现在相对和平的年代让很多人都忘记了生命的可贵，游戏里的生命可以无限复活，死了还可以读档重开，现实世界的生命却只有一次。

“脆弱渺小却又何其伟大，漠视生命者也会得到生命的漠视”她很喜欢这句话。

“嗡——嗡——”甘利翻了个白眼，备注为老板来电。

不情愿的滑下接通键，嘈杂的说话声混着锅碗瓢碰叮叮当当的碰撞——以及她最不想听到的：“喂，小甘，过来加个餐期，来了几桌客人人手不够，有加班费，快点！嘟嘟嘟……”

信你个鬼。每次都说有加班费，每次发到她手里不扣基本工资都算谢天谢地。

“唉。”甘利叹了口气，吃完饭的碗放在水池里，急吼吼换鞋，出门。她想呐喊，打工人的生活好心酸。

“嗡”

“《Cyberpunk:See the Ultimate》游戏资源包下载完成。”

小餐馆的事忙叨完，甘利觉得自己好像要升天，说好了加个餐期，结果老板硬是让她打完烊再走，话术一成不变的还是“有加班费”。

嘶——都二十一世纪了，为啥她还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不用为了钱而被“地主”压迫。

甘利年年生日愿望都是暴富，好享受一把挥金如土的生活，年年许愿年年落空，她觉得在跟钱有关的事情上她还是相当有毅力的。

昏黄的路灯拉长影子，甘利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困意如洪水一般冲击眼皮，要不是还有点理智尚存，她恨不得直接睡大街上。

掏出手机，锁屏时间01:17。

甘利打了个哈欠，生理眼泪涌了出来，手机界面像炸花一样，带有色彩的亮屏让她清醒了不少。

通知栏滑下来，消息一长串。甘利大致看了看，慢慢往下翻，大多数都是班级群的消息，还有几个平时说得上话的同学发的信息，软件新版本更新提示，垃圾短信……目光停留在最下面一条通知信息，“《Cyberpunk:See the Ultimate》游戏资源包下载完成”。

通知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五分，她去加班的时间。

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从一开始莫名其妙下载可以理解为方便内测，现在又是自行更新资源包，难不成还要夸它智能？

信息时代，每个人都像在互联网裸奔，多看了一眼某个商品，接下来几天其他软件都会有意无意的推送相关内容，这种自己的领地被侵扰的感觉让甘利很不爽，有种被监视的意思。

点开朋友圈，她发现自己发的售卖转让内测资格底下有人评论回复。

“居然入选内测资格了，运气不错啊，据说这游戏内测福利不错呢，怎么要转让？自己玩不香吗？”

“游戏内测资格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转让售卖，前提是资源包没下载更新就行，你要卖吗，我身边刚好有朋友挺感兴趣。”

甘利：……

她这是又和横财擦肩而过了是吗？谁知道这资源包会自己下载啊！

“之前预约的就填了号码，也没想到能入选内测。资源包已经下载了。。。”

甘利刚发出信息，对面就回复了：“看来这游戏认定你了哈哈哈，不过它的宣传真的不错，我没那个运气，只好等公测再玩喽。”

为了礼貌甘利又回了个表情包，她觉得自己真是又幸运又不幸。

回复了其他几个同学的信息，都是些日常分享，刚好走到楼下，想到爬楼梯呼哧带喘的，她索性把手机揣回兜里，等回家再看也不迟。

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了下时间，02:23，困过头了反而不困了，感觉自己无比精神。

“对了…游戏、游戏，差点忘了。”

甘利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点开那个颇具科技感的图标，炫酷的开头又播放了一遍，虽说不喜欢这游戏的“擅作主张”，可这实力确实也让她佩服，甚至可以说是，精美。

“登录/注册”

点击注册后，熟练的输入信息，填好验证码，注册新账号，弹回主界面，重新登陆。

行云流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玩游戏，想想还有点激动。

“嗡”

“尊敬的玩家您好，检测到您已完成注册并录入身份信息，游戏装备已为您配送，请注意查收。此刻苏醒，开启一场窥见终极之旅。”

甘利还不知道消息已被后台接收，正沉浸在角色设定里。

“这还挺高级，输入身高体重信息还可以改变角色的外形。”甘利自言自语，她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现在的游戏也太会了吧。

她稍稍动了私心，把自己的角色调的强壮了一点，毕竟是游戏，太瘦弱容易嗝屁。

调了半天，甘利很满意，现在的“她”，身高还是173，但体重增加为122，肌肉比例增大，可以清晰看到肌肉线条，亚洲面孔，黑色直发低马尾，一整个女特工的感觉。

这款游戏只有两种身份可供玩家选择，她选择基因编辑人，原因很简单，另一个选项人造机械人需要购买机械装备，最基础的虽然不要钱但她觉得不好看。

确定好角色设定后，甘利点击下一步，界面弹出一个小提示板:请输入角色名。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进入游戏后角色名不可更改，请慎重填写，注意，角色名是最后一道防线，请勿泄露！

最后一道防线？啥意思？甘利觉得云里雾里的。

她可是个起名废。

“绞尽脑汁”了一会，甘利飞快的敲击键盘。

【AAA建材王哥】点击确认。

“恭喜‘AAA建材王哥’完成游戏角色录入！游戏通道已正式开启，佩戴好全息设备即可进入体验。”

呲着个大牙乐的脸瞬间垮下了下去，不是，她上哪弄全息设备去？

还说什么内测呢，不过是提前被割韭菜罢了，悻悻的退回到主界面，甘利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早不说要装备，她这都填好信息选好角色准备开始了才告诉她佩戴装备进入体验。

唉，果然什么幸运啥的跟她是不沾边。

玩是没法玩了，甘利烦躁的乱点了几下，正准备退出时突然发现，在主界面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图标，形状有点像阿拉伯数字8，又有点像数学里面的无穷符号，上面标红一个点。

甘利点了一下，界面弹出一个提示框：

“温馨提示”

“游戏开局次数只有一次，任务失败不可重新读档。

请妥善保管已为您配备的全息设备。

请勿向任何人透露您的角色名。

请勿漠视生命。”

看完之后甘利只觉得这游戏ac事可太多了，自从登录进来之后，她听过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请勿”，玩游戏不就是图一乐子，那么多束缚难道不会让玩家觉得不自由吗？

……配备了全息设备？也就是说不需要自己准备，她又可以玩了，好耶！

退出游戏，点开信息栏，果然发现了游戏发来的提示信息。

“尊敬的玩家您好…检测到您已完成注册并录入身份信息，游戏装备已为您配送，请注意查收。此刻苏醒，开启一场窥见终极之旅……已经配送了吗？我也没填过地址啊……”甘利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咚咚咚——”

甘利乍了一下，她感觉麻麻的一阵从后背传到头皮，胳膊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手机上显示时间为02:55，凌晨02:55。

再勤奋的快递小哥也不会这个点送快递吧。

钻进被子里，甘利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房子她住进来没多久，之前上学都在学校住，逢年过节也是去亲戚家住，父母走后留下这一套房子，灾后重建的房子，家具装修什么的都是最基础的，今年高考完刚搬进来。

“甘利你是个无神论者。这么多年学白上了吗，神神叨叨自己吓自己。”

一阵自我劝说后，甘利喊了一个植物名字，猛然从被窝里弹起来，然后从厨房抽了一把菜刀，气势汹汹的走到入户门边。

贴上耳朵听了一会，门外好像没动静。

只要是有实体就可以进行物理攻击。甘利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屏住呼吸，把刀换到右手，然后贴在门边，慢慢打开猫眼，顺着猫眼往外看。

外面漆黑一片，没有触发感应灯，只有安全出口的灯牌散发微微绿色的光。

甘利胆子大了一点，把眼睛凑近猫眼上下左右检查了个遍，发现在门左下方靠近视线盲区的地方，有个箱子，虽然被遮住大半，但是可以看出来是包装快递用的那种卡其色纸盒。

“看起来块头不小。”甘利想到。

确认过是快递后，甘利右手举着菜刀，飞快的把门打开，把快递挪了进来。

锁好门放下菜刀，甘利弯腰准备把快递箱抬起来，拿进卧室。撸起袖子，弯下腰，撅着屁股，结果一个趔趄差点仰倒在地上。

快递比她预想的要轻的多！

“怎么这么轻？”甘利嘟囔着走进卧室。按理说这种全息装备不应该死沉死沉的吗？

放下快递下意识看了眼快递单，但上面只有她的收件信息，寄件人、单号、快递公司，一并没有。

她不经有点怀疑这快递的来头，凌晨配送，信息残缺。甘利突然后怕，如果刚才有人在暗中埋伏她，现在在这的恐怕已是尸体一具，对于一个缺乏格斗经验以及毫无锻炼痕迹的年轻女性来说，一把菜刀救不了她的命。

老天爷不会次次都关照到她。

找了尖锐物体，划开封口胶带，物体被泡沫纸包裹着。甘利扒拉开泡沫纸，里面是一台全新的全息装备，黑灰色，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摸起来很有质感但又非常轻。

甘利用食指敲击，是金属的“噔噔”声，她觉得很新奇，这显而易见不是金属。

一样一样拿出装备，里面有一个类似头戴式VR眼镜的物品，两个手柄，还有一个底座，以及一封说明书。

惊喜冲淡了刚才的恐惧，甘利迫不及待打开说明书。

全息眼镜：玩家佩戴于头部，触摸左侧镜框，红光闪现三次后，进入游戏。

底台：玩家站立在上，腰部佩戴连接器(卡扣式）即可。

手柄：玩家手呈抓握式(四指向前抓握拇指直立），用于监测生命状态。

连接：本设备采用光技术，打开手机或电脑端游戏，设备会自动连接，“滴”声后可佩戴。

每个设备的佩戴方式还有示意图。

按照说明书提示，甘利打开游戏，果然点击进入时，页面弹出“设备链接成功”字样，继而底座发出“滴”声，她站上底台，把卡扣式连接器卡在腰上，然后拿起全息眼镜，从脑后带上。

与其叫它“全息眼镜”倒不如叫它“全息头盔”，因为这东西根本不会罩住眼睛，而是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头上，上面布满电线，眼睛的部位是一个空的镜框。

抓握住手柄，甘利突然觉得有点紧张，她呼了一口气，然后用食指轻触了左边镜框。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反应？”怀疑连接出了问题，甘利准备下底台看看情况。

腿还没来得及抬，一片漆黑笼罩视线，正当她以为连接不当导致跳闸的时候，视野中出现大片红光。

红光很亮，遍布范围很广，但没有任何不适，甘利觉得自己不是在看，而是一种全方位的感知。

“咚咚——咚咚——”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秒后红光灭了，再次陷入黑暗。

周围安静的仿佛进入了真空地带。

下一秒，红光再次出现。

有声音闯进了她的听觉系统，甘利听见水中气泡上浮的“咕嘟咕嘟”，听见火苗燃烧的“噼啪”破空声，听见鸟鸣山间，听见流水潺潺，听见风吹树动……在这一瞬间她听见万物生。

第三次红光，她听见了灵魂的声音。

灵魂是什么？甘利不清楚，她也没有想过灵魂是什么声音。但在第三次红光，她听见了灵魂的声音。

轻盈又沉重，绵长又短暂，高于一切又进入一切，低于一切又脱离一切。

甘利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像是一瞬间她成为了万物，又像是一瞬间万物汇聚成了她。

……

再次睁开眼时，甘利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灯，她感觉疲惫无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几秒后。

“卧槽！”一个弹射起床，直接站在地上。

她伸出手，张开五指放在眼前，看完正面看反面，来来回回把自己的手看了个360度无死角，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闭上刚才因为吃紧而张大的嘴和瞪圆的眼，“啪——”。

清脆而响亮，一片火辣。

“真实的疼痛……”甘利睁开眼，往前走了几步，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真实的触感，真实的场景！”甘利因为激动，声音提高了几个度，“牛逼啊这游戏！”

卧室，厕所，客厅，像巡逻一样走了个遍，甘利做出了大概的判断。

房子大概80平左右，虽然不大又有些老旧，但生活气息很浓，整洁干净。客厅有一块电子屏的全家福，一家三口，看起来和睦幸福，不过就物品使用摆放来看，居住者只有一人。

站在中间的女儿和她眉眼有点相似，当时游戏角色设置的时候，角色的面容是不可以调整的，她就也没太在意。

甘利还是不明白，既然都做成游戏了为啥不建个好看点的模，这居住环境太拉了，还没她现实生活住的好呢，不过也不排除需要自行购买装修的可能。

她已经够穷了，可没有钱再给游戏里的家装修。

“叮咚——”甘利警觉起来，怎么游戏里还有不请自来的，连个提示板都没有。

正想去看看情况，天花板上的机械造型的灯孔动了一下，一道柔和的蓝光打了下来，投射出皮球大小的公仔玩偶漂浮在半空，看起来就像戴着礼帽的球形人。

“检测到门铃响起，门外共有六人。请问需要为您开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