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也有怒气。”
李寒衣沉声说了一句，其用意很是明显。
“那太好了，能够见到剑仙一怒简直就是天大的机缘。”
莫君生并没有被吓退，他知道李寒衣不会杀了他的。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不断地问剑李寒衣就是为了调动她的情绪了。
李寒衣这段时间的改变他是看在心中的，越发的淡泊了，仿佛世间的所有事情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止水剑法要求的就是心如止水，而李寒衣在当年见到赵玉真的时候就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居住在苍山多年，就是为了领悟出那超越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天道一剑。
可心境早已经不平静了，哪怕是自己骗自己了，又如何能够做到真正的天道一剑。
就像是他之前一样。
若是不是在萧楚河的压迫下，他也不可能明悟自己的本心，真正的领悟出一剑无悔。
既然如此，就让他从现在开始改变李寒衣。
“你是真的不怕死？”
李寒衣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怒容。
剑仙轻易不动怒，一怒便是毁天灭地。
莫君生在李寒衣暴露出来的气势下，凭空的退后了三米。
“请剑仙赐教。”
莫君生强撑着压力，说出了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话。
“好，就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在江湖上学到了什么。”
李寒衣也是罕见的变得冰冷了起来。
他的计划是有效的，李寒衣这段时间的情绪波动比以前要大的多。
无论是愤怒还是冰冷都是一种情绪。
何谓天道。
无情无欲，无欲无求，真正的身融天地。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人还是人吗。
李寒衣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气息，她倒是想要看看，在这种情况下，莫君生该如何问剑。
哪怕是一丝威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
剑仙，已非凡人。
莫君生青筋暴起，浑身的真气皆是被爆发了出来，右手不断的靠近着手中之剑。
李寒衣没有丝毫的动作，若是连她的气势都抵挡不住，又如何向她问剑。
半刻钟过去了，莫君生依然折服于李寒衣的气势所迫，若不是手动了一些位置。
这半刻钟的时间无疑是最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延长了。
剑仙之威，果然强大。
正当李寒衣意兴阑珊，莫君生手动了，竟然真的握住了手中之剑。
而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变了，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剑气疯狂的抵挡着她散发出来的气势。
李寒衣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短短的三年时间他的剑术竟然能够有如此大的进步。
“请剑仙品鉴。”
莫君生周身的剑气汇聚了寒霜中，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死死的锁定了李寒衣，和三年前一样，他还是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李寒衣这一次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被一股气势所锁定了，尤其是看到莫君生那双经过练习的双眼，更是有些愣神。
就是现在。
莫君生抓住机会，一剑拔出。
隐藏在剑中的无边剑气倾泻而出，却又十分的凝实。
这一剑相比起三年前的一剑超越了太多。
可是依然不够看，不过这一次李寒衣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这一次他拔出了手中的铁马冰河，同样回以一剑。
剑出，惊人。
寒霜剑上的剑气只是相持了几个息时间，就被击溃了。
剑气消散，莫君生再退六步，手中的寒霜杵地，握剑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就算是他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也难以控制颤抖的手。
“这就是你向我问剑的资本，不堪一击。”
李寒衣毒舌道，转身离去。
“等等，我还有一剑之力。”
莫君生依靠着寒霜站起，横剑在身前，一身的真气倾泻而出化作剑气凝聚在寒霜周身。
“剑名：无悔。”
莫君生认真的说道，眼神也变得寒冷了起来。
巅峰一剑。
李寒衣转过身，能够感受到这一剑已然可斩自在。
不错的一剑。
莫君生虽然还并未刺出这一剑，可是剑势、剑意已经受到了李寒衣的认可。
“你有资格见识让我再出一剑。”
李寒衣同样凝聚出一身剑势，手持铁马冰河。
莫君生突然闻到了一丝花香，来越浓，仿佛置身于花丛中。
“剑名：月夕花晨”
一人凝聚寒霜剑气，凌冽非凡。
一人鲜花簇拥，如同仙女下凡。
莫君生并没有因为这一剑之美就被吸引，身上的剑气变得更加的冷冽了。
李寒衣并没有率先出招，她在等着莫君生先出手。
一身的剑气剑意被凝练到了巅峰，莫君生再次刺出了这超越巅峰的一剑。
每一次施展这一剑，莫君生都会有着全新的感悟，每一次都是在进步。
李寒衣同样挥出了这一剑。
漫天的花雨随行，莫君生哪怕是提着一身剑气也无法突破这片花雨。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莫君生看着自己的剑气不断的被消磨，十分清楚只怕是在耽误一会，只怕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凝。”
寒霜剑气纷纷回归剑身，这次是一剑无悔的真正的模样。
莫君生手持长剑，竟然真的破开了一丝花雨，可着一剑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剑气，几乎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不过嘴角却是露出了笑意。
李寒衣收回了所有剑气，花雨也是慢慢的落下，将他们两人包围在其中。
只是一人躺在地上，一人有些震惊的站着。
就算是李寒衣也没有想到莫君生竟然能够破开她的剑气，哪怕是她使用的力量很弱，也不是莫君生能够抵挡的。
“寒衣，他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李素王看着地上躺着的少年，年纪轻轻竟然有了如此剑道修为。
虽然修为还很弱。
“是啊，他天资真的很好，短短三年时间竟能够将剑道修炼到如此程度。”
李寒衣还有句话没说。
哪怕是莫君生的天资再怎么出众，若是没有艰苦的修行也是达不到现在的修为的。
剑术可以练，剑意可以磨。
可是一身修为只能苦熬。
更何况莫君生练武时间本就比其他人晚了点。
更是难得可贵了。
“很久没有听到寒衣你夸人了。
我听说这小子帮过心月？”
李素王问道。
“嗯。”
“看来老头子我得出手了。”
李素王伸手一招，落在地上的寒霜剑飞入了他的手中。
“这把剑快废了。”
李素王轻轻的抚过寒霜剑身，上面已经存在了一些细小的缺口。
这都是这些年来聂冰和莫君生的频繁使用带来的结果。
“寒衣，你送他回去吧。”
李素王手再次一招，寒霜剑鞘也落入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