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是深秋,风飒飒的。路上行人很少的,她就那么蹦蹦跳跳,像只活泼的小兔。跟她的偏中性穿搭很不配唉。街上尽头是有银杏的,她蹲下又起来各处挑挑捡捡,往我手里塞着一张又一张的银杏叶。
“诺,这张好看,拿一下嘛”
“哇,这张也好看,也拿着”
“啊呀,这上面斑点好像一个爱心啊,收着”
那还能怎么办?她喜欢,我就收着咯。手里这堆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收起来的,还得记得,好麻烦哦。
就这样一路走着,她捡着,我收着。刚开始是一只手捏着,后面变成了托着。再后来变成了两只手捧着,到后来,叶子满溢了出来,得捏着衣襟把它兜起来了。免得落下了这个,丢下了那个。
她总哼着歌,眉梢上都写满了开心。还偏要我来个点评,好幼稚的。
她总是话多,东扯西扯侃大山
她“xx新剧好好看呢”
我:“好看你现在才给我推荐,吃独食是臭小狗”
她“你觉得这些叶子那个最好看啊”
我“你好看”
她“你好敷衍哦”
我“你最最最最最好看,独一无二”
这一下子就变开心了,眉眼弯弯尽是笑意。那眸子就那样看着我,像夜晚蓄满了星光的井水,却明媚的让我忘记了骄阳的模样。
一路上走走停停,因为她总想吃点这个,看看那个。她胃口总是很大,但是肚量很小,得由我来给她当个收尾家。
逛到一家卖烟花的,她拿着两根“仙女棒”哗啦啦挥着,我捧着她的脸。她说自己拿着星星哩。真巧!我也在捧着自己的星星呢。
总蹦蹦跳跳的像个“假小子”,可真到要自己放烟花的时候,一步三个假动作,也不管点着没,有点风吹草动便拽着我跑。
终于点着了,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我裹着她的手为她取暖,脸红扑扑的,但还是“贼心不死”的朝我哈气。
烟花发出响亮的尖啸就如心情那样直入云霄。
当焰光上升到最高处,尾迹划出红光直到——
“嘭——”的一声散开,星星点点划成的弧线坠了下来,五光十色。争先恐后的映在我的眼里,悄然间化成了雨,雨又映着星光,星光又是宇宙的烟花,这烟花落在地面上,溅起了泥巴,是生机的烟花,落在了裤腿上,这样好让我向她倾诉;烦唉!这下子又得洗裤子了。
就这样的斜风细雨绵绵的下啊。不大,但迷住了眼。一时间竟分不清方向了,而雨却渐渐地急了。待我挣脱开雨幕的束缚,撕开大雨的帘,才发现早就物是人非了。
是我撞不破忆的南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