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他来说似乎是真的很陌生很陌生,他也不相信在这个游戏中死去会真正的死亡。
区区一个游戏而已,能把人怎么样?
一个不到二十岁且同时还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人们总能在这些孩子身上找到一种独特的自信,因此对于他来说这种自大也是毫不为过,且体现的淋漓尽致。
从白长飞的办公室出来后,因为也没啥事干,索性就回到了教室,无非就是坐在教室干耗时间,即便他看起来是在好好学习。
回到教室之后他偷偷问着桐谷剑离关于“游戏”的事,但答案让他失望,那种事情没有发生。与此同时他又试探了一下自己的那位青梅竹马,也就是自己的女友,但对方更是连他说的东西听都没听懂,反倒是他自己开始尴尬;虽然自己女友的表现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的但他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他不觉得真的会有人在“游戏”里死掉。
以一种最习惯的方式度过了对于学生时代来说最朴实无华的一天;他心里一直隐隐期待着某些事,比如游戏再次开始之类的,不过直到夜幕降临自己已经沉沉睡去时,关于游戏的事也只出现过在他的脑海当中。
等到第二天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他也记住了白长飞说的话,找个了没人的地方与桐谷剑离说起了这事,不过对方的反应也在他预料之中;而“游戏”这件事似乎真的只是大梦一场,只是几个少年共同的白日梦罢了。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一场梦。
他等待着,从他醒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等待着,极度安全的条件似乎有很多很多,这应该意味着“游戏”随时都有可能开始。
抱着这种心态,他等到了上午十一点最后一节课,这一节课对他来说相当无聊,数学恐怕是这一个年龄段的学生们的噩梦。
看着老师走进教室后将教案摆上了木质的讲桌,接着就是再常见不过的ppt、黑板写题之类的东西;桌面、无聊、讲课的老师,这几点凑合下来就会慢慢地变成不可控的困意。他告诉自己就睡个五分钟得了,但当他开始迷迷糊糊的时候这段五分钟便被他计划到了放学。
眼皮越来越沉,老师的声音也变成了自己听不懂的“外星语”。五感逐渐被模糊掉,阴冷的桌面的触感慢慢的变淡,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雾气。
鼻尖抽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闻到了自然界中某个矿物质的味道,很熟悉,还有些刺鼻,是那种让人有些不适的味道,对,没错,铁锈。
继续嗅着空气中各种各样的味道,铁锈味、森林的烂叶子味、炭火的味道……“我不是在……”由于空气中的气味实在是太丰富了,恍惚片刻他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五感重新回归,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前发着光,隔着一些距离还有着温度。
愈发的感觉不对劲,等到他完全看清周围的场景时他彻底傻眼了——教室、授课老师、同学什么的全部不见了,最先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堆篝火,其次旁边被劈开的木头桩子上坐着三个人,有两个他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是桐谷剑离,此时的他正紧闭着双眼,看着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似乎还处于睡眠状态;另一个人则是白长飞,虽然况文遥压根没想到还会在同一场游戏中遇到他,但这貌似都在情理之中,而此时此刻的白长飞正笑眯眯的望着况文遥。
况文遥反盯回去,对方也是上下打量着他,白长飞的行为虽说没有什么不对的但就是让况文遥感觉很恼火。
“老师在这,不要怕啊。”表面上听着是一种安慰,可传到况文遥的耳中则变成了一种讥讽,这更是让他恨不得上前给对方的臭脸打上一拳。
“你特么怎么又在这?”况文遥从不会关注自己说的话是否有礼貌,教养与利益这种东西在他眼中完全是属于一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与考虑的无用功——如果自己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觍着脸让对方舒服?
“文遥哟,说脏话这种事要改改,昂?”像是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白长飞不自觉的笑了笑,这种表情况文遥在他脸上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好了,言归正传,昨天我跟你说的今天不就来了么?我记得你早上是来学校了吧?”
“呵,你还记得真仔细啊?然后呢,到了这要不要做个实验,你去让对面砍一刀等你死了看看你在现实里会不会死?”况文遥冷笑一声,他对面前的这个家伙极不信任,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地方他还感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退怯,继续说道:“实在不行我上吧,嗯?”
听到这些话,白长飞依然只是笑了一笑,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玩味,“况文遥,你大可以试试,真到了那一步你也是有机会后悔的。”
听着白长飞的话,况文遥一直都觉得这人说话只会阴阳怪气,不过他又总觉得白长飞的这句话是话里有话的。
奈何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句话有问题,就在他要刨根问底时一旁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的意思是,你要是去试了然后就只能变成鬼留着遗憾去后悔了。”
转头看向那个人,况文遥在扫第一眼的时候根本没仔细看对方的脸,只当他是平时根本没见过的人。可当他打量起对方的脸时是越回忆越感觉面熟;也戴着眼镜,平头,显得很聪明,一股子学霸气质,刚好是况文遥讨厌的那种类型。
人他肯定不认识但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是况文遥得出的唯一一个结论。
“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他一开口就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看着对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他更加确定这人肯定是自己学校里的人了。“来这个游戏里的全是我们学校的?”
“不可能全是我们学校的,但这一把肯定是了,至少我们这个阵营的是。”“你知道我?”况文遥感觉自从第一次游戏之后自己的脑袋瓜子里就全是各种各样的问题,这让他很不舒服。
“大哥,不说全校吧,就你这个人的名声这个年级的哪个人不知道啊?臭名远扬的,问题是人又不会打架又没有闹事就全是一张嘴臭的要死,臭名远扬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