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
自然是借机探张牧的底了。
三千两买下书写《硕鼠》的墨宝，的确给的是高价。
墨宝价值如何，除了与文气多少有关，还与内容有关。
书写“战诗”的墨宝，无疑更值钱。
《硕鼠》这诗显然不是。
另外，“首出”的墨宝，价值也会高一些，因为有天道文气加持。
“五千两！”张牧一笑，说道，“我的墨宝值那个价！”
“这......”
掌柜皱了皱眉头。
五千两？
你当自己是大儒么？
三千两其实已经是溢价了，若非上面交代，他根本不可能开出如此高价。
若是首出且杀机惊人的战诗，估计也就勉强值那个价。
“要不你进去问问？”张牧一笑，说道。
那掌柜闻言，面色顿时一变。
读书人果然聪明。
“好，按你说的价格来！”掌柜犹豫了一下，随即很干脆的说道，“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价值五千两的墨宝！”
张牧一笑，不语。
值不值五千两，他不清楚。
不过，他的墨宝绝对比同境界文道修者的更值钱。
当然，这五千两里面，自然少不了有“敲诈”之嫌。
敲的不是掌柜，而是他背后之人。
他显然没误会。
这掌柜就是在试探他。
其背后是谁不难猜测。
张牧却也没生气，对方并没恶意。
他不介意趁机露一手，加大吕闲对他的“好感”。
对于一个商人，你潜力越大，他对你的好感自然就越高。
偶尔不经意展示一下自己的潜力，或许哪天就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了。
“公子，请！”
书店掌柜准备好笔墨纸砚后对张牧说道。
张牧走过去，随眼一看。
皆是上品啊！
比起张牧之前买的，不知道好上多少。
张牧也没客气，提笔就书写《硕鼠》。
落笔生花这门神通，不过是文气的运用之法。
开辟文宫的文道修士根本无需花多少时间就能学会。
张牧昨晚才学会。
虽有些生疏，却并不影响。
未多久，一篇《硕鼠》被张牧书写了出来。
“好字！”
掌柜看向那副字，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张牧也是一笑。
这字体属于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张牧，字写的谈不上丑，但与好字无缘。
这笔迹源于张牧前世。
字中文气浓郁，却又让掌柜感觉与他以往见过的墨宝有所区别。
不过，他还是很爽快的拿出了五千两银票递给了张牧。
“钱货两讫！”张牧收了银票，随即对掌柜说道，“告辞！”
张牧带着俊一离开，而掌柜随即拿着墨宝进了里屋。
“公子，此人墨宝文气浓郁，但应该不值五千两吧？”掌柜忍不住问道，“从文气来看，应该不到四境。”
四境炼神，墨宝之中自然“有神”。
这幅墨宝字有神韵，但却无神念在其中。
五千两买一个三境读书人墨宝，他可做不了这个决定。
答应的不是他，而是吕闲。
为何答应？
这就是一个赔本买卖。
“他这是在向我表达不满呢！”
吕闲摇头说道。
这次试探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不过，他并没有介意。
张牧或许潜力大，可只是潜力而已。
还不至于让他去巴结讨好。
一次试探，还不至于让两人交恶。
若是交恶，张牧也不会留下这墨宝了。
这也是他答应的原因，那五千两有他的“歉意”在其中。
“嗯？”
吕闲随意看向那墨宝，面色却是一变，然后猛然站了起来。
这......
怎么可能！
“公子？”
那掌柜疑惑的看向吕闲。
吕闲不语，却是将那墨宝给收了起来。
“不确定，但这幅墨宝的确值五千两。”吕闲开口说道。
掌柜露出惊讶之色，却并没有追问。
不确定的事儿问来干嘛？
何况，即便确定了。
他也不会开口询问。
“关注张牧，若遇危险，不惜代价将之救下。”吕闲说道，“我得回去找老爷子问问。”
“朱家那边？”
掌柜惊疑，却也点头，只是道出了他的担忧。
“朝廷这次怕是要杀鸡儆猴了。”吕闲说道，“朱家...呵呵，不过是被人卖了的傻子。”
浩然之气么？
吕闲不确定。
他需要确定，所以他急不可待的回家问长辈。
若真是浩然之气，那么张牧此人值得深交。
有史以来，拥有浩然之气的读书人没出现几人。
可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横压一个时代。
其中，也不乏破碎虚空的存在。
张牧能否成长到那一步，吕闲不清楚。
可他有那个潜力，那么就值得吕氏下注。
吕氏能成为天下十大豪商之一，不是其投资的生意有多赚钱，而是投资的人在潜力爆发后给与的回馈。
吕氏最擅长的是投资人。
张牧和俊一从书店出来，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
进去的时候，背的是一个包裹，出来的时候却背了一个背篓。
行李变多了。
那背篓还是他买书之后，书店掌柜送的。
“俊一啊，咱们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张牧笑着说道，“有什么想要的？”
俊一歪头，似乎在思考。
“我们还是寻个地儿暂住吧！”
张牧又摸了摸俊一的狗头。
不过，他未走多远，俊一却忽然停下，对着前面龇牙。
嗯？
张牧看向前方，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太静了！
有埋伏？
很快就得到证实了。
张牧若有所感，抬头望天，却见漫天箭矢宛如黑云，向他们射来，铺天盖地。
俊一在张牧之前就已经察觉了。
“吼！”
它怒喝一声，张嘴一吸，瞬间就将那无数箭矢吞入口中。
然后又吼了一声，那被吞的箭矢随即反射了回去？
这是攻击反弹的神通？
应该不是。
俊一有什么神通，张牧一清二楚。
吞那些箭矢，俊一压根儿没适用吞噬神通。
他用的是法宝乾坤吞天葫。
乾坤吞天葫不仅可以吞噬炼化各种能量。
他还能吞敌人的攻击，并且颠倒乾坤，又反射回去。
不管是法器攻击，还是神通攻击。
当然，前提是对方修为不能超出俊一太多。
毕竟有一个承受极限。
“啊啊啊！”
“混账！”
远处，一声声惨叫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怒吼。
声未熄，道道人影闪出，随后将张牧和俊一给围了起来。
其中还有些人受箭伤。
“朝廷郡兵什么时候成了某人的私兵了？”
张牧看着来人皆是一身军兵甲胄，顿时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小子，你煽动民乱，涉嫌谋反，还不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领兵将领冷声喝道。
“哈！”
张牧一听，顿时忍不住笑了。
“说的好像刚才那铺天盖地的箭矢不是你们射的一般。”张牧说道，“煽动民乱，涉嫌谋反，你们朱家要贼喊追贼，能否先动动脑子？蠢，不是你们的错。拿出来秀，那就是在侮辱人了。”
“还有你们，吃着朝廷俸禄却成为某些人的刀，是非部分，善恶不明，助纣为虐......”
“杀！”
那将领听得怒火中烧。
他知晓跟这种读书人斗嘴皮子，没有胜算的。
唇枪舌剑可不仅仅是一种神通，也是对他们读书人嘴皮子的形容。
“俊一，上！”
张牧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
有事儿，俊一上。
它搞不定了再说。
俊一一听，瞬间化着一道白影冲了过去。
“哼！”
那将领怒哼一声，挥剑就斩向俊一。
此人也是三境修为，不过比之酒楼那人厉害许多。
不仅仅是修为。
俊一速度快，瞬间闪避，眨眼就到了那人近前。
“结阵！”
那将领厉喝一声，整个人气息散发而开，瞬间与那些士兵汇聚一起。
“兵家战阵？”
张牧有些不确定。
他只是一个寒门书生，见识有限。
猜测兵家战阵，还有前世小说看多了的原因在。
不过，这个世界的兵家的确有战阵。
若是凝聚军魂的军队布阵，威力更是难以想象。
这些郡兵估计连精锐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凝聚军魂。
不过，能凝聚战阵的军队，绝对是训练有素。
书到用时方恨少！
张牧求学之心越发迫切了。
对方人数不多，不足百人。
可战阵一起，将所有人的力量汇聚一起，无疑是超出俊一不少。
那些人之中，除了那将领三境修为之外，二境、一境的修者也不少。
俊一被战阵之力给掀飞了回去。
这似乎是它第一次遭遇挫折。
不过，俊一皮厚肉燥，防御力惊人，到也没受伤。
它连续攻击，却无济于事，反而显得有几分狼狈。
俊一会如何？
现出本体？
俊一若是现出本体，那战力必然暴涨。
张牧没有开口，他也在思考。
不过，很快就发现破绽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这些兵，有强有弱，而那将领似乎也没有名将之资，难以将所有人气息整合。
他们凝聚的战阵难以达到混元如一。
有薄弱之处。
“以点破面！攻击其薄弱之处试试！”
俊一没看出来，又吃了几次瘪，张牧随即开口说道。
“吼！”
俊一怒吼一声，随即张口叫向那薄弱之处咬去。
“噗！”
俊一一口咬下，那儿的士兵抵挡不出，吐血倒地，奄奄一息。
战阵随机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