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藏在一楼的楼梯直接通往三楼，雨水也是从这个楼梯不断地洒进屋里。
两个人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冲到了楼顶。
暴雨就像是有人在天上开闸一样在往下泼水，将两个人淋得不得不一直扒拉脸上的雨水。
漫天的雨水，无尽的黑暗，滚滚雷声轰鸣。
两个人强睁开眼，看到了楼顶中央有着些许金光。
苏凡拿着手电筒举着手枪向金光走去。
张超也举着枪一边抹去脸上的水一边往前。
随着两人越近，金光越亮。
苏凡和张超终于看清楚了那里的情况，那是一个一人高的小庙，此刻就是庙里的寿星神像在发着金光。
庙前边跪着一个女人，她对着寿星神像正好完成叩拜。
“云端宾馆老板娘郑云，你涉嫌故意杀人被捕了，立刻举起双手。”
张超第一时间开口，想要借用警察的身份让对方停止仪式。
在茫茫大雨中，张超用尽了力气，义正辞严。
苏凡听到张超的话也确认了眼前女子的身份，果真是那个失踪多时的老板娘。
“寿星老爷，你觉得我像人还是像神？”
老板娘郑云并没有理会，反而对着发着金光的神像开口问到。
不好，苏凡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个寿星神像，此刻可能就是口含天宪的圣人。
想到这里他对着郑云扣响了扳机。
嘭嘭嘭，嘭嘭嘭。
随着苏凡的开枪，张超也跟着打空了手中的子弹。
郑云应声倒地。
苏凡迅速冲到庙前，但是他看到那个寿星神像张着嘴，口中正是那个缝合在一起的舌头。
张超也冲了过来，也同时看到了那个寿星神像开口。
“像神！”
两个字如洪钟大吕般带着金色波纹扩散。
所到之处雨水尽皆消散。
苏凡只看到张超浑身开始变灰，材质变化像是泥塑，他自己的手则逐渐穿透寿星神像。
随着这句话讲完，寿星的舌头也变成彩塑陶土。
苏凡意识到了什么，迅速伸出手想要去掰下来那个舌头，但是纹丝不动。
张超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迟钝、躯体僵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那个巨大的扳手，递了上去。
苏凡明白了张超的意思，拿起扳手，调整捏住了寿星嘴里的舌头，用力掰了下来放到自己嘴里。
顿时自己变透明的进程停止，并且开始逆转。
张超已经彻底变成了泥塑，侧翻摔倒，身体出现五个巨大的裂纹。
苏凡举起扳手，将寿星神庙砸烂，找到了供奉在内的心脏。
他将那只心脏放进了张超胸口的裂纹中。
随后又将张超身上挎包拉开。将肝脾肺肾按照对应位置放进裂纹中。
刚才那道天宪已经澄清了漫天的暴雨和云层，太阳在云洞中照下来，在丁达尔效应下照出一条光路，正好照在苏凡身上。
苏凡感觉到了舌头恢复正常，他对着地上已经成陶土的张超开口借了最后一句天宪：
“活过来！”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又是一道洪钟大吕般的金波以苏凡为中心向着周围扩散。
张超的身体开始一点点逆转恢复血色。
所有的积水在金波下化成缕缕黑烟，随后消散。
无尽的云层被扫荡一空，万里澄澈。
“呼……呼……”
张超剧烈地喘息着，看着一切扭转，两个人喘着气笑了出来。
苏凡向躺在地上的张超伸出手，对方伸手握住，用力起身。
张超给了苏凡一个拥抱。
……
两个人下来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积水都消失了，只剩下满目疮痍的田地。
一楼的泥塑像已经变成粉末，那个女尸也不再僵硬，变成了正常尸体的样子。
两人上二楼检查，黑色小鬼儿的尸体已经不见，那些陶土神像和几个庙也都化成土粉。
整个楼里的水都消失了，甚至像是完全没有过一样，一切都是干燥的。
苏凡从口袋里拿出了之前的那盒烟，自己叼了一支，又递给张超一支，随后用打火机点燃。
“咳咳”
苏凡又一次被呛到。
他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好像抽烟很生疏，有些奇怪，又想起来和君千面当时抽烟也是这样。
“慢点来，不着急。”
张超说完猛吸一口，慢慢漏出烟气，再用鼻子吸入。
他弹了弹烟灰。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苏凡也吸了一口，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
“这些怎么办？”
张超看着屋里的满目疮痍开口问到，问完又叼起烟。
“一把火烧了吧。”
苏凡回答道。
“好。”
张超弹了弹烟灰，又问到：“咱们怎么出去这个道场？”
苏凡吐了一口烟气，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估计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嗯。”
张超将最后一截一口吸完，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苏凡也一样抽完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扔在地上。
“都要放火了，无所谓踩不踩灭了。”
苏凡拿着打火机点燃了床单。
“哈哈，习惯了，再说了，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放火。”
张超拿起枕巾放在床单的火上点燃，随后又烧着了窗帘。
……
两个人经过一番点火，最终还抱了两床被褥在一楼也烧了起来。
风助火旺，只不过不是东风而是西风。
两个人在上风口叼着烟，靠在警车上，看着眼前的大火。
“小张，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着火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过来，吓了两人一跳。
苏凡和张超扭身看过去，正是之前被他们支走消失在暴雨中的程文林。
俩人吓得赶紧掐了烟头扔地上踩灭。
“程队，你之前去哪儿了？”
张超有些慌张地开口问到。
“在暴雨中迷失了方向，也没找到李武，昏迷了过去，醒过来发现天晴了，看见大火，就赶了过来。”
程文林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大火。
“对了，旅馆里人都没事吧？”程文林再次开口。
“没事，都撤离了，这个苏凡同志家里远，我想着一会儿回局里，捎他一程。”
张超挠了挠额头，开口说道。
“行吧，你要不先把他送到旁边派出所吧，一旦有李武李勇消息还能及时赶过来。”
程文林回应道，但是状态明显很虚弱，在水泥路对面蹲了下来。
“走。”
苏凡小声和张超说了一声，张超也很识趣的拉开副驾车门。
“你不会开车吗？”
“不会啊。”
苏凡有些皱眉，不过还好程文林没有看这里。
他迅速打开车门，打火启动，一脚油门就离开了现场，往城里他记忆中家的位置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