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听完苏凡的话，略微沉思，迎上了苏凡的视线，视线微微瞥动。
苏凡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开口回答道：“不需要避讳张老师，都是自己人。”
韩林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在鬼城，根据身份的不同，证道的方法也不同，我只知道作为人和鬼的。”
“先说鬼的，鬼是天生带有神通的，不同鬼的神通几乎都不相同，鬼只需要在神通的方向上不断钻研验证和感悟，将神通修炼到化境，就能成就果位，位列鬼仙。”
“人的证道之路则更玄妙一些，证道之法讲究知行合一立地成圣，需要首先寻找自己想要践行的道，这个道，可以是道理，也可以是目标，或者是某个特长。”
“等你能够完全感悟你的道，并且完美践行，以身合道，便是证道成仙，成就果位，成为圣人。当然，成就的果位也是鬼仙果位，在鬼城成就的果位，都是鬼仙，包括那些修罗。”
“至于成了鬼仙之后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没成。”
“至于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我会按照约定，在你带着我们从外科医院闯出来之后，告诉你。”
韩林的讲解很简单，听起来跟伍国安所说的全真的组织纲领很像，听起来并不靠谱，但是如果按照看到的各种文学作品里所写的顿悟啊领悟啊，又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苏凡皱了皱眉，难不成这种东西真的玄之又玄，是个唯心主义的东西？
之前经历的这些事情，虽然说有些东西确实有点邪乎，但是总体来看，大部分还是比较符合唯物主义史观的，哪怕是当时的女鬼，也是可以用实验、推论的方法来解决、触摸，一切还是有迹可循的。
那证道，又是怎么回事，谁来评判，如何成功？难道就是纯靠唯心主义的，我心里理解了，就获得力量了？
苏凡感觉一切谜团重重，于是开口问到：“是谁来评判我们的证道呢？证道，会带来力量吗？怎么来的？”
韩林摇了摇头，回答到：
“可能有什么绝对规则在评判吧。鬼会有神通，人证道的过程，好像会觉醒，获得仙法，或者说用现代语言说，叫超能力。”
“不过我在鬼城，没有见过什么明显的有仙法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来的时间并不久。”
觉醒，这个词让苏凡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笔记，当时的笔记里，写的是【不要轻易觉醒】，其中的意思应该就是觉醒超能力吧。
为什么不要轻易觉醒，背后的机制是什么？自己以前到底知道些什么？
苏凡捕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矛盾点，那就是，韩林说鬼是有神通的，但是他自己之前说自己算人，那他是依旧保留神通，还是成为了人要重新证道？
“韩林，你一开始是鬼，后来你说你是人，那你现在算是人还是算是鬼？”
苏凡的问题让韩林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人了。但是吧，我发现，应该不行，起码在证道这个事情上，还算是个鬼。”
“差别在哪里？”苏凡再次追问。
“现在我在参与道场的时候，可以以人的身份加入。”韩林给出了他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苏凡顿时联想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关于道场内的时空到底是在哪儿的问题。
“那你以前是以什么身份加入的，鬼吗？以鬼的身份是如何加入的？另外就是，那些道场发生的事情，还有时空，是在鬼城，还是在现实世界？”
苏凡问出这个问题后半的时候，看到韩林的眼睛明显一缩。
旁边的张超也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眯着眼睛等着韩林的回答。
韩林略微沉思，开口回答道：
“在鬼城，鬼的形态是不能在白天活动的，也无法主动使用神通，那你们说，鬼在什么时候活动，又在哪儿活动？白天又在哪儿？”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看苏凡，又看了看张超。
“夜里活动，白天在野外的道场内？”张超试探性地给出了他的答案，看了看韩林，随即又看向了苏凡。
苏凡和他对视一眼，也想到了那天晚上在程三爷家留宿时候门外的二妞和那个敲门鬼。
韩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所以，鬼不会受到红月的影响吗？”
苏凡皱着眉头问到，他可记得当初他和张超最初探索红月时候是多么危险。
如果说鬼不会受到红月影响，那还是很让人忌惮的。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在道场里实际上看到的东西，应该是跟参与者们完全不同的。
“那倒不是。”韩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可以理解为，虽然鬼在夜晚可以行动，但是鬼看到的景象，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建筑和场景。”
“鬼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世界，不知道和当下的鬼城是否只是看起来不一样。”
“另外，在道场里，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在我成为韩林的时候，我验证过这个问题，鬼在道场里，并不一定就比参与者有更多的信息。”
韩林的解释很合理，也同样带来了新的谜团，那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
生肖会知道吗？那些修罗们会知道吗？但是即使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讲，从修罗那里知道情报需要鬼币，并不便宜。
“那些动物你了解吗？”苏凡想起那晚听到的声音，再次问到。
“见过，但是并不了解。”韩林回答道。
“你之前说你在其他辖区见过李求仁，你是如何跨越辖区的？”苏凡再次追问。
“对于鬼来讲，看到的世界和人不一样，不同片区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岔路，路出现了，就能过，路没有出现，就无法通过，具体的缘由，我们并不知道。”
韩林此次的回答可谓是知无不言了，讲出了许多苏凡根本在其他地方了解不到的信息。
对此苏凡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参与者进入道场会有自己的任务，比如说赢取鬼币，或者说逃脱求生，那鬼进入道场，他的任务是什么？
于是他看着韩林，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我想问另外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鬼进道场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