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宝钞
- 修仙,从武道开始凝结符种
- 大仙洞龟背竹
- 2014字
- 2024-02-09 19:43:20
“看茶。”
冯掌柜转头冲着里面吆喝了一声,才回过来细细询问秦槐,
“不知尊客是修的什么真气法?”
秦槐思忖,三阳玄功修到最后体内真气能阳极生阴,化入四肢百骸,但当下应该还没到那个地步。
于是点头应答,
“阳火一脉。”
冯掌柜听过了,丝毫没有犹豫,就快步绕到了另一侧的柜子前,取出了一份小盒子,摆在秦槐面前。
动作流畅,显然不同真气对应的宝药和存放位置都是了然于心。
“尊客请看。”
冯掌柜自木盒中用小拇指捻出一朵小花,花分五瓣,通体赤红。
唯独中间的几簇小花蕊有些虚幻,缥缈摇曳不定,像是蒸腾的火苗。
“这是赤精花,性火,对于修行阳火一脉真气的武者而言有大补之用。”
“不知如何服用”
秦槐修行日短,服用过的宝药屈指可数。
事关自身,这些东西还是要问得明白一些。
“先天境界之前,武者仙脉耐受有限,需以普通山泉水浸泡后饮用。”
“破镜先天后,则不必那么麻烦,每日修行前口含一朵在舌尖之下即可。”
冯掌柜笑眯眯的。
眼前的武者初次来到丹宝阁这种建筑高大之地,却没有一点惶恐之色。
显然是见过世面的,这赤精花也不算什么珍贵稀奇之物,这一笔单子应该已经成了。
果然秦槐接过赤精花把玩片刻,花中对经脉真气的润养之气,只是放在手指上都颇感舒适。
就是它了。
“不知掌柜的怎么售卖?”
“不贵不贵,丹宝阁的价最是公正。”
冯掌柜高兴的举起两根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是这下秦槐却犯难了。
似乎对冯掌柜来说,这个两个指头已经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可是,是多少钱呢,二十两白银对于武者宝药而言似乎过于便宜,二百两白银是不是又有些贵了。
在秦槐的沉默中,冯掌柜的脸色越来越僵硬。
最后才试探着开口,
“不知贵客可曾听闻过宝钞。”
秦槐心中一叹,看来此处有什么关窍是自己没有打探清楚的,露了怯了。
却也只能拱手讨教。
“还望掌柜的解惑。”
冯掌柜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可嘴角的弧度已经失去了弹性,像一块僵掉的泥巴。
唉,看走眼了……
原想是个见过世面的,才亲自过来接待,结果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出了丹宝阁的门,右边直走,不远就能看到一座通元钱庄。”
“也在池平街上,贵客可以去走走。”
说完这两句,冯掌柜端起刚递上来不久的茶盏,放在唇边向秦槐示意了一下。
……
从通元钱庄中走出,站在池平街上。
连续去过了丹宝阁和通元钱庄,花费了不少时间。
此时日头已经完全升起,风中寻不见昨夜晚风的清冽。
身边人潮涌动,叫嚷售卖声不绝于耳。
秦槐却呆呆站在长街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两侧穿行而过,他却突然有一种被这座浮州城遗弃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知道冯掌柜口中的宝钞是什么意思。
类似他在锦阳城等地所使用的银票,只是面额数值要大得多且固定,五十两黄金是一张宝钞。
且是特定由通元钱庄发行,在浮州境内通行。
凡在浮州境内,尤其是浮州城之中,武者之间,都更习惯用宝钞来结算货物。
对当今偏远小城的百姓,一两黄金可折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可折一贯即一千文,一斗米五至十文不等。
在锦阳城,他所居住的春风楼旁小院,几个人一年的花销也难超过十两白银。
一份赤精花,竟足够小院之人舒舒服服地过上一百年的神仙日子。
其实习武以来,秦槐从未从事过生产,但是却很少有真正缺少银两的感觉。
未出村时拿了银子也无用,初到锦阳城时虽然面上穷酸,但兜里揣着的是佛家七宝,金银珠宝都是可以换钱的东西。
再到后来有城东武馆供奉,更是金银不少。
反而更多的是有钱在兜里却求购宝药无门的困窘。
只是现在来到浮州城,才发现宝药遍地都是,只是自己原来是个穷光蛋,
一份赤精花竟要自己两张宝钞!
至于为何浮州城内武者只认通元钱庄发行的宝钞,而不认其他银票。
原因很简单。
只有用宝钞,才能在通元钱庄兑换到真正修行所需的灵石。
除了通元钱庄,妄想用黄金或者白银直接购买到灵石,无疑是一种奢想。
浮州城武者终究还是底层,真正能上得了台面的,是入道。
罢了罢了……
秦槐心中哀叹一声。
不过苦修罢了。
踏入武道以来,除了血龙香,自己又何尝真的用过什么了不得的天材地宝,不还是站在了这里。
更何况,如今自己也算有一份差事,该有的总会有的。
池平街。
城务司。
白日里的城务司终究和昨夜不同,站在藤黄色大门后的也不是张磊,而是另一个身量差不多,愁眉苦脸的差役。
“站住,来者何人,来城务司何事。”
这差役把腰刀刀柄在门上一磕,厉声呵斥。
中气十足,和昨夜张磊的外强中干截然不同。
也是此时,秦槐才惊觉,如今自己的形象,在这看门差役看来。
就是一个未着差衣,未配腰牌的带刀武者,一声不吭,低着头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昨夜本来要去取差衣的,可是管着户科的人没有等着,早早就自己下值了。
意识到原因,秦槐自然也不会和同僚置气。
从衣襟中翻出之前拿到的腰牌,挂到了外面,又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解释,
“我是昨日到任的,差兄可以喊我秦槐,来得晚差衣还没有领着。”
看到秦槐取出腰牌,那苦着脸的差役声音也软了下来,
“差兄可唤我邢明。”
末了又顿了一会才又叮嘱道,
“往后再来上值,腰牌差衣都要准备齐全”
“从左边偏道往里走,先去换了值牌再说吧。”
秦槐道了声多谢,便径直按着指点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