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欣慰的看着小姑娘跳了下去。
“哎呀,我这畜生道投胎口的蓝草都长这么高了,哎哎哎!”四伯睁大眼睛着急忙慌的又看向另一个荒凉的井口。
“我专门种的绿草谁给我拔了!!”
“这才多久我没来,哪个倒霉蛋把我的专门种的草给拔了!跳错了怎么办!”
四伯一点也没意识到他对颜色的认知错误。
他哀痛的找到交通鬼,让他们给自己畜生道的两个井口重新做个标记。
“哎,最好把那个不用的通道封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四伯交代完,心情转好,哼着小调回到自己的住处。
两只交通鬼到了后地方大眼瞪小眼。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看出来。”
“……”
最后,两只鬼还是在两个井口面前竖了个子的牌子。
有绿草一边的牌子写的“禁止跳入”,另一个便是“投胎通道”。
傅酒祀并不知道,她跳的井口是错的。
此时,傅酒祀正待在一个密闭的白色空间,和一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鬼”大眼瞪小眼。
她一跳进去就来到了这里。
“人类,你不怕死吗?”黑黝黝的团子开口,小男孩儿的声音。
“哦,我忘了,你现在是鬼。”团子眯了眯眼,有点嫌弃的围着傅酒祀转了一圈。
傅酒祀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好像说的不是她,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黑团子认命一般坐了下来,身上的毛一抖,还有点可爱。
傅酒祀伸手挠了一下。
嗯,还挺软。
弯了弯唇,像是在笑。
“!!!”黑团子炸毛!
“人类,本尊是你能碰的嘛?!!!”
傅酒祀又抓了一下,这一次更开心了,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少年人的朝气便有了。
“别碰了哈哈哈痒,嗷呜!”黑团子滚来滚去,下一秒就消失了。
傅酒祀眨了眨眼。
“嘿,本尊在这。”脑海里传出的声音。
傅酒祀歪了歪脑袋,也不好奇它是怎么进去的。
过了一会,团子又跳了出来。
傅酒祀弯唇。
好有趣。
“人类,我已经跟你绑定了系统契约,以后你都要听我的。”黑团子挺起胸膛,骄傲极了。
“看过小说没?”团子抖了抖身上的毛,毛发柔顺的随着它的动作抖动。
“我是三千世界孕育出来的灵虚兽,可打开任何位面。”
“一看你就是小白,本尊可是专业的。”
“我们是人生系统,就是代替寄体完成夙愿,获得功德,一般都是宿主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才会选择系统穿梭的……”
傅酒祀转了转眸子,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人的时候还有点瘆得慌。
“好了好了,说多了你也听不懂,反正只要你记住跟着本尊混,想要什么有什么。”
黑团子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丝毫不觉心虚。
“唔,钱呢?”傅酒祀问。
“噗,你是鬼,要什么钱。”黑团子笑的直不起腰,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可以,我是灵虚兽,吞......额有系统,内部什么都有,完成任务兑换积分,什么都能兑换,你想活过来做个人也可以。”黑团子呼哧呼哧的从旁边拉过来一个蓝色屏幕,分上上下下十几层,不过除了第一个格子里的东西有亮度,其他都是暗的。
“呐,看到没,这些都是可以用积分换的。”
“知道什么是积分不?不知道也没事,反正……差不多就是钱。”
“好了,准备好了吗?”黑团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棍,像是人类小朋友玩的缩小版魔法杖。
黑团子睁着黄豆大小的眼睛,兴奋极了。
傅酒祀戳了它一下,在黑团子炸毛时点头。
☆☆☆☆☆☆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已经不知道这是入冬以来第几场大雪,即使城市道路每天都有专门人员撒盐化冰,此时的道路依旧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通往别墅区的车辆极少,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快速驶过,压过的冰块破碎飞溅。
迈巴赫上。
后车座,两个眉眼有些相似的人分隔的很开,按照年龄来看,应该是一对母女。
三十多岁的女人化了淡淡的妆容,稍作打扮,就已经精致美丽。
女人保养的很好,皮肤细腻,桃花眼微挑,媚色勾人。
此时女人低垂眉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手机另一边的人发着消息。
女人发完消息,转过头看向和她离得很远的少女。
十七十八岁的少女和漂亮的女人很像,面容甚至比女人更加精致。
稚嫩的脸庞已经能看到往后的风华绝代。
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半阖,长而卷的睫毛打下阴影,下眼睑处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饱满的唇,小巧的鼻。
和女人勾人的美不一样,少女清清冷冷的,桃花眼下的墨色眸子始终都是淡淡的。
“阿祀。”女人收起笑容,娇软的声音却没有多少温情。
“去了谢叔叔家,要好好表现,这样你谢叔叔才会喜欢你,你想要的东西都会给你。”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表情忽然变得愤恨。
“妈妈有一天也会老的,阿祀一定要赚好多钱,只要有钱了,妈妈就不会害怕老了,阿祀会答应妈妈的对吗?”
女人情绪有些激动,紧紧的掐着少女的手。
此时的少女,也就是傅酒祀,抽回女人手里掐住的手,轻轻的抚过被女人狠狠掐出来的月牙印。
手背上的月牙印子刺痛转红,傅酒祀盯着月牙印看,沉默不语。
“阿祀,别忘了妈妈是怎么养你长大的,妈妈只有你了,你知道吗?!”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阿祀,阿祀,为了你,妈妈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为了阿祀......”
女人心疼的看着少女被她掐出痕迹的手背,颤抖的收回双手,喃喃自语,精致的脸被扭曲的神情生生给破坏了美感。
少女的一双眼睛和女人几乎如出一辙,此刻却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平静的望着发疯的女人。
她们像是在两个世界,中间隔了层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