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魔教中人,我应该随心所欲,想干啥就干啥!”
“暗盗变成明抢,没太大差别!”
“嗯……空手上门不好,那就送份寿礼吧,不能让人说咱没礼貌!”
杨莲亭目光一闪,转身离去。
本就是为了那些天材地宝而来,就算没有那小乞丐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退去。
如今暗盗变明抢,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麻烦。
但也只是有点麻烦而已。
当今之世,也唯有五岳剑派、少林武当、峨眉、青城……那些门派能让他顾忌。
这神拳门陈家,大概就跟洛阳金刀王家一般。
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名府陈家因地势处于三省交界,水路皆利,势力范围更加大一些罢了。
武林之中真正的高手,要么如左冷禅一般,志在超越少林武当,独霸江湖。
要么如风清扬那般,闲云野鹤,流连山水之间,做一个无双隐士。
像这种身在各个州府,凌驾于百姓之上的门派,或多或少都有着官府、黑道上面的交情。
争不过五岳剑派、少林武当、日月神教,又不想沦为末流。
这才在这种繁华之地落足,凌驾于寻常百姓头上。
这样的势力,还不被杨莲亭放在眼中。
就是青城派余沧海来此,他也有信心与其厮杀一番。
等到杨莲亭再次出现在陈府大门之时,已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视与议论。
只见,一身蓝衣的杨莲亭,单手举着一口大红棺木,顺着大街,一步步的向着陈府大门走去。
这样一幕,让所有围观之人尽皆窒息。
一些街边的行人,也尽皆带着一副看热闹、幸灾乐祸的神情,跟了上来。
大名府陈府老爷过六十大寿,竟然有人托棺上门。
这绝对是百年难遇。
而且,送的还是红色的棺木。
这代表了什么?
众所周知,黑色棺木是给自杀、早丧之人用的。
而红色棺木则是给寿终正寝之人所用。
何为寿终正寝?
在这个时代,六十岁就算寿终正寝。
别人六十大寿之时,送上一口喜庆的大红棺木,这不亚于诅咒。
“嘶……好大的力气!”
“此人是谁?难道是仇家上门?”
“竟然有人敢找陈府的麻烦,这下乐子大了!”
“惨咯,这小子怕是活不过明日了。”
“还真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挑衅陈府……”
“……”
一时间,整个陈府门前,越发的热闹了。
震撼、惊讶、惊喜、恼怒……万般神情,接连出现在所有人的脸上。
一道道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胆狂徒,谁让你来的!”
“来人,把这个狂徒拿下,狗腿打断!”
陈府下人家丁,这一刻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陡然爆喝,怒到了极致。
太不敢置信了。
大名府陈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那可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不管三省之中的各大帮派,黑道、白道,甚至是官府中人都要给面子。
就连往来的商队、镖局,都要送上买路财。
但凡不从,皆没有好果子吃。
可以说整个大名府一大半的命脉,都是掌控在陈家手中。
各大帮派,都尽皆以其为首。
这样的存在,还有人敢惹?
活的不耐烦了么?
“咚!”
杨莲亭在陈府大门站定,右手一震,大红棺木瞬间飞出。
宛若一颗巨大的炮弹一般,直入陈府大门,落于那巨大的院子中央。
下一刻,一道沉重的声音,从杨莲亭口中传出:“华山派令狐冲,献上棺木一尊,贺陈家老爷子,寿终正寝!”
响亮的声音,被真气震荡传播,一瞬间响彻整个陈府,就连这附近数条大街,都能耳闻。
一时间,整个世界好似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六十大寿送大红棺木,贺别人寿终正寝,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恶毒的诅咒。
这事情怕是无法善了了。
“华山派?”
而那些前来贺寿的一众帮主,也齐齐皱起了眉头。
作为名动江湖的五岳剑派之一,华山派的名头寻常百姓不知,可他们混江湖的如何不知。
这样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看的上他们这些小帮派的。
就是陈府陈老爷子,大概也不被那些五岳剑派的人放在眼中。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着等级层次,那少林武当、五岳剑派、峨眉青城直流的门派,就是处于金字塔的顶层。
他们这些帮派,也只是比那些平头老百姓强点罢了。
真要比,或许五岳剑派,随便走出一个弟子,都能把他们的帮派挑了。
而且,他们与这些个顶层门派,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没有利益之争。
完全想不明白,为何华山派弟子,竟然会有如此作为。
“华山派令狐冲!”
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大门处响起。
下一刻,一位满头白发,身形健硕、步履轻盈的老人,背负着双手走了出来。
鹰视狼顾般的眸子,带着凶意,环视一圈,最终直直的看向杨莲亭。
其身后,各大帮派的帮主,尽皆相随。
一眼看去,不下二十人。
每一个人都带着血腥与狠辣之气,尽皆怒目而视。
只是一瞬间,整个陈府门前,死寂的可怕。
就连那些围观的百姓、行人,都尽皆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甚至不少人,还在不断的后退。
这就是陈府的威势。
亦是那十几位帮主的威慑。
这都是江湖之上的强人,尽皆杀人如麻,狠辣凶残,绝不是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能够对抗的。
没有人能平静的面对他们。
“不错!正是在下,这礼物陈老爷子可还喜欢?”
杨莲亭站的笔直,眉头都没皱一下,极其平静的回应。
一双眸子在那些帮主的脸上扫过,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有着一丝狠辣。
既然决定了要做一件事,那就不可能有后悔或是犹豫。
在日月神教时如此。
决意下山时,哪怕面对二流、一流高手阻路,亦是如此。
这是属于男儿的血性。
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不记得与华山派有过节!”
“也不记得何时曾得罪过华山派,令狐贤侄,可否给陈某人一个交代?”
强压着怒气,陈老爷子开口。
其脸色微微涨红,呼吸都有些急促,显然气的不轻。
事实也确实如此,任谁过六十大寿,被人送了一个棺材,还祝贺寿终正寝。
怕是都不会有好心情。
听到陈老爷子的言语,杨莲亭平静一笑,道:
“无他,收了礼物,连声谢谢都没!”
“所以……看你不顺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