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时,轿子里的绿衣女子却伸出玉手,拉开流苏,探出半个脑袋,朝着何谋全深情凝望,妩媚一笑。
望着那张绝世容颜,何谋全眉头一皱。
“果然是你…赵洁妃…”
“公子~”赵洁妃在轿上对着何谋全轻声呼唤,罕见的露出了笑容,骄阳为之失色,众人为之呆滞。
他们都以为仙子在叫自己,争先恐后的答应,结果赵洁妃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仍然深情凝望着何谋全,喃喃道:“公子温润如玉,举世无双,能陪洁妃坐坐吗?”
“仙子居然笑了,她竟然会笑!”
“我不是在做梦吧,冷若冰山的赵洁妃仙子,竟然会对一个男人露出笑容!”
“幻觉!我的女神怎么可能说出让人陪她坐坐的话!”
“呜呜呜呜呜,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众人鬼哭狼嚎,心碎了一地。
何谋全双眼紧盯着眼前的赵洁妃,手已经探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公子,洁妃愿随你至天涯海角~至死不渝!”轿子上的赵洁妃由开始的孤芳自赏、清冷高傲,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倚靠在栏杆上,低声啜泣。
何谋全淡笑一声,道:“你不是想我陪你坐坐吗?我来也!”
话音落地,轻功乍起,自人群中飞出,几步一点,翩然落在赵洁妃的轿子上,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也深情的望着怀中佳人,两人四目相对,深情对视。
虽然搂着赵洁妃,但何谋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眉心;一副很显眼的红色图案,刺的是笼中鸟。
笼中鸟,每一个铁鹰卫士永远的标志。
“公子,今晚能让我侍奉你吗?”赵洁妃朱唇轻启,贴近到何谋全近前,顿时,一股处子幽香气息扑面而来。
道路两边的人们则鬼哭狼嚎,满脸不可置信;同时,也让众人陷入呆滞,之后,便是双目喷火,恨不得将何谋全碎尸万段!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种关系……”一名年轻的士子捂着胸口,倒退几步,痛心的自言自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该死的,都别拦着我,今天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我的女神竟然被他得手了,气煞我也!”
“唉,赵仙子的侍寝,换成我该多好,即便是死在她肚皮上我也愿意。”
何谋全看着怀中佳人,悄声道:“我让你们办事,没让你们卖屁股!”
赵洁妃眼眶泛红,委屈道:“确实没有,是我们自愿的。”
何谋全:……
深呼吸了两口气,何谋全才稍稍冷静了一些,看了看轿外那千百道吃人的目光,然后对赵洁妃道:“你们这是借刀杀人。”
赵洁妃的轿子停在路中间不走,后面的马队也跟不上来,众人充满嫉妒和仇恨的目光盯着何谋全。
那阵势,仿佛何谋全只要从轿子上下来,就会被围殴致死。
何谋全却没有心情谈情说爱,对着赵洁妃凝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恨寒出来是潜龙台的命令,目的是为了吸引晋王府二世子刘宏的注意力,进入晋王府或着挟持刘宏。”
“你今天对我的作态,所图为何?”何谋全继续问道。
“昨晚刘宏已经见过了,说要替我和恨寒赎身,等会儿她看到这一幕,会以为你要霸占我,一会儿刘宏堵住我们以后,大人要装作看上我了,然后迫于刘宏的身份只能把我让给他。
在大人和晋王府结下梁子后,恨寒和我进入晋王府,恨寒负责勾引晋王和刘宏的兄弟,我负责捏造证据。“
赵洁妃小声道:“到时候潜龙台将证据交给掌刑房,大人再向皇上言明你当初被刘宏霸占红颜的事情,如此一来,晋王必然被宗人府除籍;那时大人作为晋阳实际上的刺史,替皇上收了晋王府的万贯家产,是手到擒来。”
何谋全听得云里雾里,觉得有些麻烦;如果只是捏造证据诬告晋王谋反,铁鹰卫士有很多办法,可为什么要派遣两个铁鹰卫士进入晋王府做细作呢?
不过想了想,何谋全便明白了。
铁鹰卫士不敢自作主张,如今潜龙台这么干,肯定是刘玄的授意。
刘玄不仅要彻底搞垮晋王,还要让晋王府里面的人自相残杀,不会在以后再抱团取暖,对朝廷不利。
况且,朝廷严禁藩王养兵,因此捏造证据构陷晋王造反基本不现实,就算刘玄信了一点点,其他宗室也不见得会信。
到时候起了疑心,还会骂刘玄刻薄寡恩,刻薄宗室。
但是如果晋王府自相残杀,兄弟自相残杀,子杀父,朝廷就能名正言顺取消晋王的王位。
只能说,在这件事上,何谋全无意间又和刘玄走到了一条线上。
不约而同,殊途同归。
只是,这么漂亮的两个美人,却成为了刘玄的棋子。晋王作为天宪帝的兄弟,刘玄的至亲皇叔,刘玄却能狠下心来,这也能凸显刘玄本身的无情。
九五至尊位,果然要无情无义,冷血残忍的人才能坐。
“你们怎么做,是铁鹰卫士的家事,我管不到。”何谋全沉思良久,才说道:“不过我希望你们两个能活着从晋王府出来。”
赵洁妃冷笑道:“为皇上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何谋全:“不管你们做。不日我就要开拔剿匪,十万大军的军饷粮草,拜托了。”
“大人放心,潜龙台会做到的。”
“对了。”赵洁妃又说道:“大人等会儿一定要表现得浪荡奸淫凶狠一些,切记!”
“让我大庭广众之下当淫贼?”何谋全有些莫名其妙,犯难了,下流之事,他做不出来。
“大人,这很重要,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到这,何谋全是真弄不明白了,只是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不过已经来不及思考了,这句话刚落,街道接口突然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几十骑突然出现在视线内,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穿着华丽,气势嚣张,眉宇之间充满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