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左手边,云懿、陈长廷、韩令孜、赵真定、武敬、刘求仙、梅印之、洪相封、岳云等前后站立。
其下右手边,贺隆臣、柴襄、严道、郑伯谦、张乘龙、左光先、王汝信、江玉龙、朱湘、李泽清、曹得功等大小将领扶剑肃立。
“封锁各条道路的马哨都散出去没有?”
“回大人,马哨已放到五十里外!”
何谋全点头,又问:“各大营命令都下达了?”
“攻城所需弓弩战车云梯撞木,都准备了好了没有?”
负责主攻东门的贺隆臣柴襄两人拱手,齐齐答话:“回大人,西平营威风营均已就位,命令已下达至千总校尉,待开战,通知到把总和军士身上。”
负责协调度办各营军械粮草的江玉龙拱手回话,“各营军械均已到位,弓箭、弩箭、撞木、战车已经半数就位,剩下的正在一里外的林子里连夜赶造!天亮之前,还能再出一批。”
“好。”何谋全点头,又叮嘱道:攻城按本差部署进行,西平陷阵两营带五千屯田兵,主攻东门,忠义威风两营带七千屯田兵主攻北门,东夏军分两部分,参与东、北战事。”
“以三千人为一波,以三波为一个梯度!另外,江书记,你把剩下的屯田兵全部调走,全力打造战车木盾!”
在何谋全的安排中,三万屯田兵,每营各调走了一千,参与运送物资、运输军械等任务,负责辅助作战。另外布置了两千屯田兵伐木,改造木料,帮忙造军械。
然后东、北门各安排了五千、七千随主力攻城,到这会儿,还剩了一万人。
大战在即,如果战事不顺,何谋全担心这些屯田兵自乱阵脚,便一股脑全部交给江玉龙,让他负责安置。
“贺将军、严将军、张将军、柴襄、岳云,郑将军……你们都走吧,各就各位,以本差火箭为信!”
“遵命!”几道声音响起,随后离去,各自回了军中。
“王汝信?”
“末将在!”
“命你率一千人,策应东门右翼,防止流寇出城掩杀!”
“遵命!”
王汝信领命而去,带领人马向东门潜越过去。
“韩大伴,洪相封,刘求仙,武敬,赵真定?”
“在。”
“在!”
……
“东门战端一开,你们潜入城楼,择机刺杀流寇军官、将领,并在城中粮库、衙门、兵备等地纵火!刺杀流寇军官相机行事,不行不必强求,纵火为主,可明白?”
“遵命。”
“遵命!”
整齐的声音低声响起,何谋全点头,“去吧。”
几人轻功乍起,飞快消失在林子里。
“梅印之,陈长廷。”
“在!”
“在!”
“你们从北门潜入,纵火烧北门附近的流寇军帐、军械等物,制造骚乱,并与子规一道行事。记住,纵火为次,与子规银蛇一道夺取城门、掩护洪承武为主,可明白?”
“明白。”
“记下了。”
“去吧。”何谋全挥挥手,等两人走后,何谋全看向在场剩下的人,交代道:“严密监视各营,若有士兵逃军,军法处置!其中,重点监视郑伯谦等忠义营将领,若有反叛迹象,立刻处死!”
“是!”
……
待何谋全下达完了命令,交代好各项事宜,时间已经临近三更天。
何谋全说的口干舌燥,连灌了几大口凉水才好受了一些。
冷不防,云懿温柔一语:“那我呢?”
“你……”
何谋全走到云懿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凝望着眼前佳人:“你与我一道,坐镇中军。”
“不,我……”
云懿从温柔切换为冷漠,寒霜覆盖她的脸。
“我要杀敌。”
何谋全摇头拒绝:“这次大战很凶险,不要冒险。”
“我想去你也拦不住。”
何谋全苦笑,而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边感受着怀中美人的温存,一边慢慢道:“我不能失去你,就当是为了我……”
云懿:“你怎么又抱着我,放开……”
“不。”
云懿无语凝噎,只是嘴角带笑。
两人相拥,静默无言,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好久,云懿才推开何谋全,幽怨道:“周沐沐该换药了。”
“麻烦你了。”
她离去,不远处,就是周沐沐的马车,她已经躺了大半个月了,仍是醒不过来。
一路上,何谋全就把她带在身边,日夜守候。
望着漆黑的夜空,何谋全喟然长叹:“你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七月十八日,深夜,
前原卫城内,万仙楼。
虽然夜色已深,但是这里仍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原因只有一个,万仙楼老鸨子扬言,花魁今晚将出初夜,价高者得!
在刻意的炒作下,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老的少的,读书的种地的走商的,汇聚一堂。
下到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都对阁楼中的女子投去了眼神,眼神中充满了贪婪痴迷。
虽说城外在打仗,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并不要紧,而且刚刚城外的官军才被挫败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进来。
家国大事,哪有眼前美人重要?
有些士子读书人见状,则在一旁喝着酒,感叹着世风日下、国将不国,吟唱着商女不知亡国恨。或是怒骂着城外炮火连天,万仙楼内也炮火连天。
但是这些士子的言语,反倒引来了众人的嗤笑,仿佛在说,你那么关心朝廷大事,怎么不拿刀跟义军拼命?
几个士子的愤世嫉俗,自然没什么用,一滴水砸进大海,毫无波澜。
花魁会还是如火如荼进行着,大家纷纷猜想着谁会是今晚的幸运儿,但好景不长,三更天的时候,一群“义军”士兵闯了进来。
粗暴的士兵在万仙楼里驱赶看客和那些花钱喝酒的人,他们正清场,迎接着将军到来。
“滚!”
有人争辩:“哪有你这么不讲理?我是花了银子的!”
“滚!否则便吃我一刀!”
士兵亮出刀,恶语相向,众人不敢争辩,暗道晦气后作鸟兽散。
老鸨子想劝,却又不敢。
待人都走了以后,门外才走进来一群披甲胄、戴兜鍪、腰挎剑的将领。
领头的,正是高进。
他刚刚挫败了官军攻城,正意气风发,接到万仙楼花魁出初夜的消息,大喜,急忙便带人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将领以及一些士兵,士兵分出一部分把守着各个地方,剩下的则将高进团团护卫住,防止有人行刺。
“哟!高将军来呐!”
老鸨子见高进来了,原本的一副马脸立刻堆满了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油腻长满褐斑的脸凑到高进近前,“大将军真神武!这么快就把城外兵打跑了啊?”
“哈哈哈哈哈!”高进一笑,一把推开老鸨,径直找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坐下,然后道:“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姓洪的再敢来,某家会让他知道义军的威风!”
“不说了,上酒。”高进自顾自道:“你们这花魁长什么样子的?领出来看看!”
“哎哟,大将军,这不合适啊……”
“什么不合适的?”高进脸一黑,喝道:“速速带来,不然便拆了你这破楼!”
“是是是!”老鸨子小鸡啄米般点头,慌忙朝二楼那挂着薄纱的阁楼跑去。
近了,便钻进去,跟里面的女子小声说着什么。
又说又劝,连拖带拽,终于把那花魁拖了下来。
老鸨子把紫韵带到高进面前,见紫韵傻呆呆站着,急忙道:“还不向大将军请安?”
“奴家紫韵,恭祝大将军福安~”语气娇羞悱恻,充满了诱惑力。
高进只是一听,便来了劲,大笑道:“你比某家刚才玩的那女人漂亮多了!来,让某家看看。”
说着,便伸手去揽。
紫韵欲拒还迎,高进一边大笑着,也一边陪着玩。
如此过了两三轮,才一把将紫韵在了怀里。
“大将军……”紫韵羞涩,捂着脸转向一边。
“到了本将怀来,看你往哪里跑!”手已经狠狠在紫韵腰下五寸处扭了一把。
“大将军,疼……”
紫韵媚态自生,妩媚看了高进一眼,高进也只感觉某处已经石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