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这等事于刘某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成帮主放心。”刘玄言之凿凿,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
“哈哈哈,费心了,费心了。”成五斟满了一杯酒,敬道:“刘公子随意,成某先干为敬!”
至此,桌上其他的漕帮大佬也都站了起来,齐齐举杯。
不过这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今天不仅跟皇帝坐在一桌吃饭聊天,甚至还被皇帝敬酒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事情也确定下来了,饭桌上的明道暗枪也停下来了。何谋全不再阴阳怪气,成五也放下了心事,漕帮一众人也借着敬酒的机会向何谋全刘玄拍起了马屁。
如今有机会跟朝廷攀上关系,漕帮岂能放过?殊不知,成五这些年就是想打通朝廷的渠道寻个靠山,奈何京师的老爷们都不带正眼看他的,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勉强把青和郡官府打通。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成五又安排了四名舞姬侍奉何谋全刘玄两人,两人各自得了两个。何谋全是毫不客气,直接一把将其中一个美貌且身材姣好的女子搂在了怀里,跟她嬉戏起来,另一个舞女则站在何谋全旁边,给他斟酒劝酒。
何谋全一手端杯,一手在两个舞女身上乱摸,弄得怀里这个女子极不好意思,脸直接转到了何谋全怀里,玉手轻轻捏了何谋全一把:“大人,你弄疼我了......”
何谋全喝得酒洒了一身,整个人不仅举止轻浮,而且神情极为浪荡,哪还有半点少保的模样。这一副做派,也彻底坐实了他在漕帮众人心中的“狗官”二字。
刘玄看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他跟何谋全从小一起长大至今,亲如兄弟,却从未见过何谋全像今日这般轻浮,印象中的何谋全也向来是稳重的代名词,哪里像现在这副浪荡像。
刘玄端坐在位置上,神情庄重,与周围花天酒地的漕帮大佬、何谋全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气质也显得格格不入,这也引起了侍奉他的两名舞女的不满:“公子,是奴家不好看吗?你为何看都不看奴家一眼。”
这舞女面带桃花,媚态自生,一颦一笑都具有莫大的诱惑力,一看就是个情场老手。她使劲拉扯着刘玄的袖子,想把刘玄的手拉往自己某处隐秘之地,却不想刘玄理都不理,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也就罢了,甚至都没正眼瞧过这舞女一眼。
刘玄的举动不禁使这舞女产生了挫败感,几年来纵横风月之地,见我的男人无不拜倒在裙下,唯独你这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气煞我也。
撒娇没用,那就哭,舞女泫然欲泣,装出一副失落悲伤的样子,松开了拉着刘玄的手,委屈道:“公子不看奴家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肯跟奴家说,奴家好伤心......”
“姑娘很漂亮,但圣人有言道,色是当头毒药,情是刮骨锋刃。刘某以为,女人,祸水也,所以刘某向来不近女色,姑娘见谅。”刘玄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连头都没转一下。
舞女却是不信邪,天下男人,哪有不好色的?闺房快活时恨不得把人吃下去,若是寻常男子这样拒绝她,她早就拂袖而走!
但她见刘玄相貌堂堂,气质超凡脱俗,超凡入圣,一身白袍恍若谪仙托生,顿时又舍不得走了,想走的脚步也迈不开了。
有钱有权还帅的高富帅,哪个女人不爱啊?哪个世界都是这样,因此这舞女见了刘玄走不动路也在情理之中。
而这舞女却在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拿下这京城贵公子,兴许就能脱离这卖艺作娼的生活了,想到这里,她又生了一计。
双手勾着刘玄的脖子,一边在他胸膛上游走,一边假意置气道:“公子说自己不近女色,可愿跟奴家打个赌?”
女人的手在身上肆意游走,勾引着刘玄,刘玄却毫无波动,仍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位子上,反观何谋全,已经嗨到不知东南西北了。
听到这个媚女要跟自己打赌,刘玄也不拒绝,只是淡淡道:“什么赌。”
舞女见有戏,急忙撒娇道:“公子先答应,好吗?”
“不好。”
“公子好无情,当真是心如玄铁,比那千年寒冰还冷!”舞女见刘玄和气,胆子也变大了,竟俯身贴身刘玄。
刘玄不动,既不拒绝,也不迎合,但面对舞女的猛烈攻势,也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
朕不理你,看你能如何。
那舞女抱着刘玄,红唇靠近,在刘玄耳边低语道:“你说你不近女色,却双眼紧闭,你睁开双眼来看,奴家不信你两眼空空。”
“儿女情长,只会影响朕行走江湖,朕奉劝姑娘一句,女儿家要自重。”
“朕!”?这个自称顿时把其他花天酒地的漕帮众人吓了个半死,集体懵逼,与何谋全交谈、饮酒正欢的成五也怔住了,老谋深算的双眼紧盯着刘玄。
一瞬间投过来十几道目光,把这舞女也吓得不轻,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朝刘玄匆忙一拜后悻悻退下,同时也在心里发问,帮主不是下了命令,让我等把这两位大官勾引上床吗?怎么地,突然反悔了?
惊疑后,又想起了刘玄最后那句话,什么叫女儿家要自重?我都沦落到卖艺作娼了,你让我自重?男人当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冷血无情也就算了,还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真想让我自重,就替我赎身娶了我吧,到时候我一定一心一意爱你,为你守身如玉。
舞女的想法何谋全自然不知道,他只看到了漕帮众人都停止了欢笑,正面带警惕看着刘玄,当下料到可能是刘玄说错话了,但何谋全一直沉溺温柔乡,哪里听到刘玄刚才的话?
如此便是想救场,也不知道怎么救啊!要是乱说,只会帮倒忙。
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刘玄也没有丝毫紧张和不适,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称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普天之下,除了大汉天子,谁敢自称朕?僭越天子之礼,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