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等等我们!”
“朝廷兵在后面追我们,小的们要是进不去城,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等等!”
章承乔无奈,只得停在原地等候,等那十几个溃兵跑到城门时,数百神策军士兵也跟着追到了,章承乔吓得连连大喊:“畜生们,搞快些,快些进去!”
十几个溃兵进去后,章承乔策动战马,急匆匆朝城里钻去,结果刚靠近城门,却见城门已经合上了,那守将把城门给关了起来!
东门守将见神策军逼近,慌忙下令关城门,章承乔的兵都进城了,这是他亲眼所见,至于门外剩下的几个溃兵进没进来,东门守将并不关心,只要章承乔进来了,那就万事大吉。
关完城门后,东门守城哼着小曲,怀着邀功的心情跑到城楼下,想得到章承乔的奖赏,结果还没走到城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怒骂。
“那杂种把门关了,将军还没进来啊!”
“这可如何是好?”
……
“走,找姓文的去!”
愤怒的亲兵沿着楼梯蜂拥而上,准备去望楼找守将问话。
刚走到一半,双方在城墙墙壁上的楼梯相遇了,东门守将文术虎背熊腰,极其显眼,章承乔的亲兵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文术也认出了面前拦住的亲兵是章承乔的部下。
见章承乔不见,文书惊慌道:“你们章将军呢?”
听到这句话,章承乔亲兵头子的愤怒嗓音登时在人群中炸裂开来:“姓文的!你他妈是急着投胎吗?我们将军还在城外没进来,你个杂种,老子弄死你!”
亲兵头子愤怒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说完这话便撩起袖子,狠狠一拳朝文术的脑袋打过去。
双方相隔不过三步,文术猝不及防,当场被这愤怒的一拳撂翻在地,鼻血甩得到处都是,见自家将军被打得见红,文术的兵也怒了,抄起家伙就跟章承乔的亲兵干了起来。
“大人,不好了,城门口打起来了!”
一名校尉连滚带爬地跑到周先童面前,大声汇报道。
周先童眉头一皱,当即问道:“谁跟谁在打?”
校尉道:“文将军把城门关快了,章将军还没进得城来,于是章将军的亲兵便去找文将军的麻烦,双方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真是些畜牲东西!”
周先童大怒,指着一名高大汉子暴喝道:“去,给本官乱棍打散,狠狠的打,打到求饶为止!”
打了败仗还敢这么威风,反了天了!
高大汉子领命,沿着楼梯快步往城下而去,迅速将部下五百士兵召集,然后又让五百士兵人手换上一根粗大的木棍子,接着就气势汹汹的朝城门跑过去。
东门城门口,章承乔的亲兵和文术的兵正打得厉害,文术仰着头,手里拿着帕子堵在鼻子上止鼻血,但鼻血流得太凶,一时间根本止不住,流得文术满手满脸都是。
虽然还疼得厉害,虽然鼻血也没停,但文术还在大声叫嚷着,喝令麾下士卒打死这一群目无尊上的狂悖之徒,他实在太生气了。
亲兵头子那一拳正中文术面目鼻梁,不但一拳将文术撂倒在地,而且打得文术眼冒金星,差点没缓过劲来,最重要的是,文术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兵打成这样,很是伤面子。
“打,给老子打,打死这群畜牲!”
文术使劲吆喝着,他手下的兵也没让他失望,章承乔的亲兵已有七人被当场打死。
双方火拼得越来越厉害。
章承乔的亲兵人数不占优势,已经呈现颓势,有几个兵心一横,从腰间摸出了腰刀,文术的兵见对方抄家伙,也纷纷刀剑出鞘。
十几把刀剑一亮相,双方阵营中没有操家伙的人都慌了,也赶忙拔出了刀剑,于是就这样,大家伙儿开始玩命了。
“上,乱棍打散!”
周先童的部将终于带着五百棍手赶到了,高大汉子到场之后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让打。
五百棍手操起棍手,潮水般涌上去,也不分是章承乔的亲兵还是文术的兵,也不管脑袋和脖子这些要命的部位,见面就是乱棒招呼,打到哪儿就是哪儿。
乱棍攻势下,众兵卒被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没一会儿就各自散开了,至于那些打红了眼的,见棍子手来了还不罢休的,都被乱棒打瘫软在地上了。
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宛如死狗一般。
高大汉子随即下令将这些打架的兵全部抓起来,听候大人发落。
周先童到场了解情况后,当即命人拿下亲兵头子和东门守将文术。
此事是因章承乔没有进城引起的,虽然文术见到神策军到来就关门的举动并无过错,但为了平息章承乔亲兵的愤怒,周先童只得先让武士将文术痛打了二十军棍。
文术被打得屁股开花,趴在板凳上连身都起不了,还是手下的军官将其抬开了。
惩治了文术之后,章承乔亲兵的情绪果然缓和很多。
接着周先童又以“藐视上官、煽动可恨”的罪名将章承乔的亲兵头子揪了出来,周先童没说怎么处罚,亲兵头子便以为周先童要杀自己来立威,于是立马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又哭又叫,说将军是如何奋勇杀敌,如何掩护部下撤退,又是如何被文术那杂种给卖在了城外,自己是为了给将军报仇,才气昏了头。
亲兵头子涕泗横流,卖惨博同情的演技十分高明,足以评个最佳新人奖。
周先童一开始确实是想以“藐视上官、煽动可恨”的罪名将亲兵头子斩首示众,以正军心,奈何被亲兵头子演技感动的诸将都为亲兵头子求情,说他是心系主将才这么做的,这么重情重义的忠诚之士,杀之可惜啊!
连吴绍宇也忍不住说道:“此人忠义无双,又是刚刚作战归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曾州流了血,免他一死吧。”
俞剑天也拱手道:“请大人法外开恩,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周先童无奈,只得下令将亲兵头子重打五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