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叉河在他们的脚下缓慢流淌，被河水推动的浮冰发出脆裂声响。
“剥掉他双腿的皮肤，然后吊在河水里！”
派蒙将手中的剥皮刀交给了盖尔，后者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派蒙的手中接过了匕首。
然后他和霍斯丁·弗雷一起，走进了孪河城的城堡内。
仿佛过了如此长的时间，大厅内仍然能嗅到血色婚礼留下的血腥味，那场婚礼上所使用的桌椅都已被更换，但那些绝望的呐喊和触目惊心的鲜血喷溅的场面，还是让派蒙感觉到刻骨铭心的寒冷。
“派蒙大人，我之前曾经前往临冬城请求援助，但是那里的士兵告诉我您去了南方。”
霍斯丁·弗雷坐在了本属于老瓦德侯爵的椅子上，派蒙则坐在了为客人准备的位置。
“没错，我刚从那里返回，就得到了孪河城被围困的消息，所以带兵前来解围。”
派蒙发现自己所做的位置，正是血色婚礼那晚，罗柏·史塔克的座位。
“南方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了很多谣言，隐约提到了旧镇的高塔被毁灭，还有巨龙盘旋在北方的天空之上。”
霍斯丁疲惫地靠在椅子里，刚刚的战斗仍然让他气喘吁吁。
“你所听闻的并非都是谣言，铁民的大王洗劫了旧镇，毁灭了那里的参天塔和学城，并且屠灭了整个海塔尔家族！”
派蒙神色严肃地对着霍斯丁说道。
“那个铁民船上有一条魔龙，而且能够使用魔法，也是真的？”
霍斯丁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焦急地继续问道。
派蒙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此刻他正在招兵买马，准备直接进攻君临！”
“那我倒不是太担心，毕竟不会有比乔弗里更加荒唐的国王了。”
“恐怕情况比你预想的更糟糕，霍斯丁大人。那个海盗不仅拥有魔法和龙，而且他正在寻找一件可以摧毁绝境长城的器物！”
派蒙担忧地叹了口气。
“你是说……？”
派蒙的话让霍斯丁·弗雷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继续说下去。
“没错，如果让那个铁民得到那件器物，他将会带来长城的倒塌，接踵而至的将会是长夜，异鬼也将会跨越长城，重新降临在北境。”
派蒙接着霍斯丁的话，继续描绘着那末日的场景。
“那我们该怎么做，派蒙大人？”
霍斯丁·弗雷听完当场呆若木鸡，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领主。
派蒙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别的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回答了霍斯丁的问题。
“波顿已经决定加入到女王的阵营当中，霍斯丁大人，我们必须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之中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派蒙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自己的封臣宣布道。
霍斯丁先是一愣，心想莫不是面前的波顿，也打算着爬到瑟曦那个放荡王后的床上？
“可是波顿大人，我听说瑟曦已经同意了君临的教会拥有武装自己的权利，我们选择加入她……”
“霍斯丁大人，我们要加入的，并非是瑟曦·兰尼斯特的阵营。”
派蒙打断了霍斯丁·弗雷的话，转而说道。
“那是哪个女王？”
霍斯丁·弗雷闻言，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可曾听闻那个坦格利安家族的风暴女王？”
霍斯丁茫然地摇了摇头，显然对丹妮莉丝的一切没有任何的了解。
“坦格利安的龙王，并没有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她的身上流淌着真龙之血，她是真正能够驾驭巨龙的龙王！”
派蒙对着不太相信的弗雷说道。
“你见到了那个坦格利安的后裔？”
此刻霍斯丁才算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对着派蒙询问道。
派蒙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弗雷的猜想。
“她的士兵现在驻扎在龙石岛，不过按照计划，她们将会尽快登陆，准备向着君临进军！”
“弗雷家族将会追随您的决定，波顿大人。”
霍斯丁·弗雷闻言，信誓旦旦地对着派蒙保证道。
“我相信这一切，霍斯丁大人，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个俘虏。”
派蒙从座位上起身，提议道，他担心如果他们再晚会出去，那个俘虏就被冻死在绿叉河里了。
当派蒙和霍斯丁来到桥边时，那个双手被绳子捆起来，吊在桥上的俘虏，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被剥夺皮的双腿浸没在冰冷的冻河之中，血雾在暴露的筋肉上结了一层很薄的冰碴，他的牙齿在咯嘣咯嘣地打颤。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可以回答我了么？”
派蒙走上前去，直视着那个俘虏的双眼，审讯到。
“比尔……大人……我叫比尔。”
犯人这会儿终于乖乖地开口招供了，没有了一开始那宁死不屈的气势。
“你们的人，还有没有躲在别处的？”
霍斯丁接着派蒙的话继续审问到。
“没……没有了，大人，所有的伯劳家族士兵都死了。”
俘虏哆哆嗦嗦地说道，一半是因为寒冷，另一半则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是谁支持你们发动的袭击？”
派蒙对这个问题困惑已久，此时终于逮住了机会问了出来。
“没……没有人……大人，我们……只是为了土地和金币……”
俘虏在残酷的折磨下已经开始出现了可怕的幻觉，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派蒙伸过手，行刑者立即会意，将手里的剥皮刀递给了波顿的领主。
“说出你背后的真正凶手，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派蒙最后问了一遍那个伯劳家族的俘虏。
“没……没有……啊——”
派蒙直接用匕首切开了敌人的额头，然后向着鼻梁往下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哀求着，开始止不住地痉挛，派蒙见状这才收回了匕首。
“他的衣服上……有一只鸟，不过和我们的……不同，他个子不高……士兵称他为贝里席大人！”
犯人终于支撑着说完了所有的话，随即昏死了过去。
“培提尔·贝里席，小指头那个阴险的小人！”
霍斯丁的手指用力地握着剑柄，骨节发白，愤恨地说道。
“只要能当上哪怕一个灰烬之王，他甚至不惜坐视整个王国被付之一炬。”
此刻派蒙想起了瓦里斯对小指头的评价，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那个一手策划了很多混乱谋杀的培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