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魔窟

就在今天，哈图听闻本该和武朝处于敌对状态，前来与武朝谈判的左贤王竟然与武朝的四大世家公子在文圣阁进行秘密集会。

虽然不知道这秘密集会怎么会消息走漏，还传到了自己耳中。

但哈图十分确信，不管左贤王作何打算，他都不能让其得偿所愿。

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左贤王捣乱，不让其轻易达到目的，并为右贤王传递关键消息。

如今汗国之中左右之争已经势成水火。

本来攻打武朝只是为了转移矛盾，为左右之争降一降温，但却没有想到，幅员辽阔、繁荣富硕的武朝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

于是这转移矛盾之法反倒是为左右之争猛猛的添了一把柴火。

右贤王作主战，力主一鼓作气，直接打入武朝都城，活捉武皇，完成汗国千秋未有之霸业。

左贤王主张和谈，认为汗国虽然此战一路凯歌，杀的武朝军士溃不成军。

但这是建立在武朝没有任何防备，且朝中利益纷乱矛盾重重的情况之下。

如果继续作战，想要行灭国之举，定然会让武朝各方势力联合起来。

而且汗国缺乏治理型人才，善攻但不守。

一旦强行攻击并占据太多领土，不仅无法得到有效收益，反倒会将汗国拖垮。

等到那时，别说维护现有的成果，怕就怕还会被反攻回去。

所以左贤王主和，建议用已经占据的燕云十三洲换取离汗国更近，更加容易控制的土地。

而这份比较稳妥的方法，则被以右贤王为首的一派认为是软弱无能之举。

最后为了平息争端，在长生教的调停下，左贤王决定以身入局，亲自入武朝谈判，并联系上四大门阀世家，想要通过他们为自己和汗国获取更大的利益，并试图从内部瓦解武朝，

而右贤王则屯兵数十万，随时准备着如果谈判破裂，就直接挥兵南下，完成他灭国的设想。

就此，左右贤王都在为了自己的选择倾尽全力。

而无论是何种选择道路都是为了汗国更加强大。

反观武朝，虽然幅员辽阔，但朝中党派林立、四大世家互相算计、文武之争越发激烈、宗门大派收敛势力任由妖魔在人间肆虐，整个一亡国之相。

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哈图确认武朝之人毫无武德，几乎全都是一群没有卵子的软蛋。

可刚才一幕，让哈图惊奇的发现，武朝之中还是有血性之人存在的。

这一发现让哈图异常兴奋，征服一个软弱的民族不叫征服，征服一个强大的民族才能彰显他们汗国的武力。

“哈哈，终于有意思了！”

文圣阁之特殊，哪怕身为异族汗国之人，他也是耳熟能详。

文圣在世之时，那一笔定天山的威势哪怕是过了千年依旧让所有草原汗国几乎不敢越雷池一步。

要不是国内矛盾实在难以消解，他们也不敢率兵踏出这一步。

如今踏入武朝，虽然惊觉武朝之软弱，但他依旧对文圣遗址抱有敬畏之心，哪怕是面对一个十分低贱的文圣阁下人，他也是以礼相待。

可如此，他竟然看见一个武人，一个最该敬畏文圣的武人在文圣阁门口毫不犹豫的杀死文圣阁之人。

而且以他对杀戮的敏感程度和那武人走过他身边时那股让他汗毛倒竖的恐怖杀意让他十分确信，这点杀戮也只是开始，真正的杀戮盛宴还在后面。

……

再杀掉那条看门狗狗，

“好戏要开场了！”

远远的跟在武空后面，哈图的脸上爆发出极为扭曲兴奋的笑。

他仿佛能看到，这座传说中的文圣阁在今天就会被鲜血涂抹，同时被涂抹的，还是文圣对于他们这些草原之人长达千年万年的恐怖印记。

“你是什么人？”

刚跨过大门，又有两个人拦在了武空面前。

可此时的武空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人废话，只是脸色淡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断头的尸体。

堕落、混乱、欲望……

在武空眼中，这传说中的文人圣地在他眼中甚至是不如那柳街花巷。

最起码那里是公开的、是明码标价的。

不像这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地方。

在进入这里的第一眼，武空就有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堂堂文圣故居，此刻却是金玉满堂、雕梁画栋。

宽广明亮的大厅四周，尽是数十米高的一排排书架。

书架之上，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名家巨著……

武空听过的没听过的，全都应有尽有，就连外界失传已久的孤本绝本在这里都是随处可见。

但在这书架之下，坐着的却不是刻苦研读的学子，而是纵情享乐的文官贵族。

在这个本该传承知识的地方，却是珍馐美酒随处可见、俏丽佳人不胜枚举，皆都穿着清凉的频繁穿梭座椅之间。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此刻具象而出。

在这里一个个文官豪客、达官贵族沉迷其中，或是饮酒作乐，或是嬉笑玩乐。

更有甚者，拉过一旁的侍者就直接在这大堂的桌椅或者地毯之上上演活春宫，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是见怪不怪，冷眼旁观者有之、加油喝彩者有之、兴致勃勃者有之、开盘赌博者有之，更有甚者直接脱去衣物亲身加入战场，为这荒诞之事再添一分混乱。

而被他们玩乐的侍者，没有一会便失去了生息，但哪怕这样却依旧逃不过被玩弄，直到七零八落才被像垃圾一般丢弃。

等到疯狂过后，早就等在一旁脸上永远挂着微笑的其他侍者，也已经早就习以为常，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清理打扫着残局。

只是那一双双麻木的眼神深处却满是绝望与恐惧，不知自己何时就会成为被打扫的对象。

……

随着武空一步步走过，一桩桩、一件件放在外面骇人听闻，但在这里却随处可见的罪恶映入他的眼睛。

这哪里是什么圣地，分明就是吃人的魔窟。

而就是这么一个魔窟，却堂而皇之耸立在京都最为繁华的地方，成了全天下文人墨客趋之若鹜的朝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