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碰瓷的遇上外挂的

清晨四点三十分，半山腰的雾气还未散去，姜未莱已经系好跑鞋鞋带，站在了自家三清观门前。山间的冷风刮过他的脸颊，却让他感到格外清醒。五年来，这条蜿蜒的山路见证了他从初中生成长为省级半程马拉松冠军。

“今天状态不错。“姜未莱原地跳了两下，感受着腿部肌肉的爆发力。他的小腿线条分明，是每天往返十公里山路磨砺出的杰作。高考第一天，他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出发，想留出充足的时间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曙光初现，姜未莱已经跑到了山脚下。他的呼吸平稳有力，额头上只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穿过林间小道，来到公路上，准备继续前行。学校在市区的另一端，还需要穿过三条主干道才能到达。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行人稀少，只有几家早餐店亮着灯，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转过第二个路口时，姜未莱敏锐地听到前方传来嘈杂声。他放慢了脚步，循声望去。大约二十米外，一群人围成一圈，中间隐约可见一辆黑色轿车和躺在地上的人影。

姜未莱皱了皱眉，脚步却不自觉地走上前去。虽然高考是今天的头等大事，但两辈子的义务教育培养出的责任感和正义感让他无法对这一幕视而不见。

走近人群，姜未莱一米八五的身高让他能轻松看到圈内情况。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侧卧在地，双手紧紧抱着一名中年司机的右腿。司机西装革履，此刻却满头大汗，神情焦急。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这车撞了老太太！”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高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义愤填膺。

“是啊，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起这一撞？”一位挎着菜篮的大妈附和道，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老太太适时地呻吟起来：“哎哟……我的腰啊……这司机开得那么快，我躲都躲不及……”她的声音凄厉而痛苦，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然而，姜未莱却站在人群边缘，依靠昨晚刚获得的过目不忘能力。快速扫视着现场：老太太虽然声称被撞，但她的衣服整洁无破损；倒地的姿势也过于刻意——右腿微微弯曲，双手紧抱司机右腿，显然是随时准备起身或进一步采取行动的姿势；而司机的神情焦急而无奈，似乎是被冤枉却又无法自证清白。

“我真的没有撞到她！”司机急得直搓手，“我车开得好好的，她突然就倒在我车前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就在这时，轿车后窗缓缓降下，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探出头来：“爸，还没好吗？再不走我考试要迟到了！”她的声音清脆而焦急，显然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感到不满和无奈。

这句话像是一剂催化剂，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抱紧司机的腿，中气十足地喊道：“没有五万块钱，你今天别想走！我这就打电话叫我儿子来！”这与她之前的痛苦呻吟判若两人。

姜未莱眉头一皱。从女生提到“考试“二字开始，老太太的态度明显变得更加强硬。这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碰瓷骗局。

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巡逻车停在路边。两名警察快步走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这里怎么回事？”年长些的警察皱了皱眉，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了上去：“警官，我真的没撞她！我女儿今天高考，我赶着送她去考场，可是这位老太太突然就倒在我车前面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无助。

“胡说！”老太太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就是他撞的我！我的腰啊，腿啊，全都不行了，哎哟，痛死我了。”

她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腰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年轻警察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老太太的情况。

年长警察则走向轿车，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的行车记录仪上：“有行车记录仪吗？”

“有！当然有！”司机连忙点头，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就在前挡风玻璃那里，您自己看吧。”

姜未莱站在一旁，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注意到几个关键点：

第一，轿车的前保险杠上没有任何碰撞或擦痕；

第二，老太太虽然声称全身疼痛，但她的脸色却红润异常，呼吸也十分均匀；

第三，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的表情异常，他们时不时地交换着眼神，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年长警察查看了行车记录仪后，对同事微微摇了摇头。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显然这个行车记录仪并没有拍到正面的画面，无法证明事情的真相。

老太太显然注意到了警察的为难，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呻吟声也更大了：“哎哟，没人管我这老太婆的死活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司机面如死灰，他颤抖着手掏出钱包：“我，我现在身上只有三千块钱，您看够不够？”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不行！五万！少一分都不行！”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

姜未莱的目光扫过四周，他看到了街道两侧的商铺，门口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他的心中一动，突然开口说道：“警官，便利店和对面药店的监控应该能拍到事发经过。另外，这位奶奶的手表上有一块智能手表——这种设备通常都有运动监测功能，可以证明她是自己倒下的，还是被撞倒的。”

姜未莱的话音刚落，现场突然变得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她下意识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腕，试图掩盖那块智能手表。然而已经晚了，年长警察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老人家，能麻烦您把手表摘下来让我们看看吗？”年长警察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这，这是我孙子送的，我不会用。”老太太支吾着说道。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撒谎。

突然她松开了司机的腿，挣扎着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们计较了。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吧。”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现场。

然而围观的人群却发出了一阵嘘声。他们显然已经看穿了老太太的把戏，对她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鸭舌帽年轻人和菜篮大妈也悄悄地退到了人群的后方，不敢再露面。

“等等！”年轻警察一个箭步拦住了老太太的去路，“麻烦请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如果是碰瓷的话，那可是违法行为。”他的声音严肃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