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那略带恼火的语气对于无头鬼来说显然没什么作用。
毕竟,鬼怎么会听人说话呢,若是那些尚存灵智的也就罢了,但偏偏这无头鬼早已疯魔,成为了灵异事件了。
世间鬼魅者众多,但只要成道警定义的灵异事件,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无法沟通了。
陈平也曾见过神魂未灭的鬼物,也曾助其往生。
像这样的鬼物极少带来麻烦,倒是这种因某种执念而逗留世间的恶鬼才是最难对付的。
“乖乖滚回去吧!”
四下无人,陈平也好施展其他手段。
单打独斗,他不惧这无头鬼,就怕有人来添乱。
四周的灯符,既是在限制对方,也是在为陈平提供耳目。
鬼物不会同陈墨对话,只会呢喃那两句陈平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的胡话。
“我的酒店…我的酒店…你们不能砸…不能砸…”
天晓得这个连头都没有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说话的,总不能是学那刑天,以肚脐为嘴乳为眼吧。
陈平可没瞧见这一点。
他只知道,自己要全力以赴击垮对方。
“铿锵!”
电光火石间,双方已交手数合。
陈平的表现力比此前在一楼的时候还要强。
周围那些鬼物甚至跟不上他的速度,空中残余些许雷威的力量。
的确,雷霆之力无比霸道,虽天克邪异之物,但消耗也是非常人所能够承受的。
若非陈平功法了得,境界高深,又是师承昆仑,恐怕这几下下来就已经要喘大气了。
“你这家伙,没有脑袋,但倒是挺聪明的。”
陈平招式被识破,倒是惊讶这鬼物的力量。
他擅长技击之法,若是论肉体力量,他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远不及柴润那种吸血鬼身躯。
之所以能够与眼前的无头鬼对战,还是因为他运用清气支撑己身,让自己在面对眼前这半邪半似人的鬼物时能够有正面一战的力量。
此等状态下,陈平浑身的力量是沸腾活跃的。
若对方是人,那陈平自然容易受挫,但偏偏就是那穿着人皮的鬼。
那就简单了。
清气加己身,自是无惧此等邪魅。
但清气是何等霸道?
世间清浊二气演化万物,清气于人体而言,亦是如同毒药。
陈平不是体质特殊,又如何能够承受呢。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身的谜团到底是什么。
与无头鬼的交锋注定没有尽头。
这无头鬼也不是全靠蛮力,甚至可以说得上狡猾。
他趁着陈平四周只有零散的灯符在,因此时常隐于黑暗,趁其不注意的时候再从其中杀出来意图给陈平致命一击。
这个家伙的狡猾程度,简直都不像是鬼了。
但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对方的鬼蜮,他也的确能够在这里来去自如。
另一方面,无头鬼在鬼蜮维持这段时间力量明显是强大的,只不过陈平一来就是直接跟对方接触,这一点并未有太大的感触。
“四周的灵异力量愈发浓郁了,那头颅说不定就在附近,小心些。”
杨清观望四周,目光警惕。
此时自是容不得多想,即便是那道警也是全神贯注注意四周。
很快,杨清便发现了端倪。
“在那里!”
她手一指,四周那些灯符便随之飘了过去。
实际上,都是由陈平在控制的。
旁边的道警则有些疑惑。
她是怎么知道那边就一定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此时无暇他顾,道警也跟着上前去。
黑暗犹如迷雾一样在火焰下退散,浮现出来的,是一个漂浮在半空的人头。
那人头此时正在盯着他们,口吐人言。
“我的酒店!我的酒店!”
那狰狞的表情,已经没有半点人样了。
这的确是人的头没错,但就像是在地底卖了不知道多少年皮肉骨都腐烂了的那种。
甚至,二人都能够闻到那一股浓重的腐烂的味道。
就是他,小心些行事,只要把这个解决掉,回头对付那无头鬼就简单多了!”
发现果真是头颅,杨清心下一喜,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旁边的道警见此也动手了。
毕竟知道这个女人是总部那边来的道警,说不定身上藏着什么了不起的大神通,自然是跟着她来。
考虑到这一点,这自是无需考虑太多。
所以这名道警就这样莽着跟着杨清,但同时也保持自己的几分看法。
好在,当下二人看法相同,只要能擒住这头颅将其彻底驱除,那一切都会解决的。
在这方面他倒是不会认为这是对方在说谎,只要能够解决这件事就简单很多。
眼下二人所想皆大同,自是容易许多。
只是,尽管二人来势汹汹,那头颅却也并非是吃素的。
二人道法自是奇妙,但头颅应对这样的道法却又更是简单到家。
却见四周黑雾滚滚,虽无法侵入那灯火的范围,但其灵异力量却已经干涉进灯符的四周,压制灯符本身的力量。
这鬼怪在控制鬼蜮一层,尚且还要比那无头鬼更甚三分。
“这家伙,就算是一个头都这么难对付么…”
二人的表情略微显得有点难看。
一个没占多少灵异力量的脑袋都这么强了,那身体又到什么离谱程度了?
现在,他们明白了陈平那能与无头鬼直接交手的含金量到底是多高了。
那个男人…当真厉害…
此时,第六层。
受到鬼蜮的影响,导致这座酒店本身已是灵异滋生,只不过一道六层的灵异现象已经被陈平悉数根除,所以一路上张鲁丹还有林丹斯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麻烦。
“看样子这里被处理得很干净啊…”
林丹斯摩挲下巴,略显惊讶。
张鲁丹在旁边点点头,说道:“料想,陈兄弟跟那总部来的道警已经汇合了,这应该是他们的杰作。”
倒是身旁的林丹斯表情有些古怪。
老实说,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那个年轻人的手笔。
一路走来,所见尽皆是那个年轻人留下的痕迹。
林丹斯很难不怀疑这一点。
不过想来,却又是觉得就应该是这样,就应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