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后。
“我睡了多久了?”
陈平捂着额头,轻声呻吟。
身体上的伤势大多都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些没好的。
“已经半个月了。”
柴润忧心忡忡地摸着他的脸,问道:“你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在她身侧的,是正在检查陈平身体的上官云兮。
作为黄泉书屋医疗手段最高明的医师,她来检查,其他人都没意见。
“好多了,只是过去半个月么,还好…”
在那片永无止境的战场的经历让陈平心力憔悴,但在那沉眠的黑暗之中,他又得到了不少的恢复,因此并未感到太疲惫。
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酸痛。
大概是躺太久了。
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未有什么时候昏迷过这么久,更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经历过锻炼。
苏醒后,姑娘们对他是一阵嘘寒问暖。
那关心,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陈平也了解到了自己进入亡者世界后发生的事。
直到现在,其他人依旧不知道在陈平进入大楼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在陈平进去之后,邪修们的指挥链就彻底断开了,以至于后续完全没有任何章法。
当然,最后出来的,只有陈平一个人,这就能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宁听雨这段时间也给姑娘们说了不少事情,不过这些事也仅限于黄泉书屋的大家知道,没有透露出去。
陈平醒来,最激动的人之一就有这位。
宁听雨一直很担心,担心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本来可以脱险的陈平昏迷这么久,甚至很可能一睡不醒。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小秦姑娘跟洛雨处理指挥部的事情善后并未花费多少时间,拢共也就处理了不到两天,小秦姑娘坐镇指挥部稳定局势,洛雨则是在家处理那些繁琐事物。
把这些都搞定后,小秦姑娘直接抱着被子来陈平家住了。
虽然她本就有一席之屋。
有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陈平自己也觉得心暖暖的。
当然,主要是家里还很热闹。
陆璃们莺莺燕燕地在院子里挤作一团,一个个都想挤进屋里来看望陈平。
有的带着水果,有的带着自己织的毛衣,有的则是带着游戏机之类的。
这段时间,为了让陆璃们能够培养自己的兴趣,玛丽斯也让手下的几个侯爵小姐姐帮帮忙,让这些陆璃们能够找到喜欢的兴趣。
毕竟成天待在家没什么事也是很无聊的,虽然可以去工地上搬砖,但搬久了照样无聊。
于是乎就成现在这样了。
因为陆璃们人数太多了,所以陆璃老大把这些乱糟糟的家伙们给安排了一下,表示一次只能有五个人来看望陈平,而且还要排队,不能乱来。
整得陈平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生病住院的大领导,被人看望那种感觉。
怪怪的。
现在主要还是小秦姑娘那边不希望有人打扰陈平休息,否则黄泉书屋这会只怕是要真的爆满了。
陈平在指挥部的威望太高了。
而且这还不是单纯那种让人敬畏的,他时常能够与人平等相处,这样的低身位为他赢取了许多指挥部工作人员的好感。
哪怕是那些战斗小组的战士们,也没一个会觉得他们这位指挥官有架子。
他是一个很随和却又很有人缘的家伙。
在陈平昏迷这段时间,指挥部的士气一直都不高。
第四组因为伤亡太大了,所以进入了休整期,在休整期不会出任何任务,一直到人员补充得差不多才可以开始。
这个安排是由小秦姑娘询问过洛雨意见后给出的安排,毕竟第四组在行动中到底做了多大的努力,在报告书上是写的明明白白的。
几乎其他所有的战斗小组都在报告上写明他们只是协助,第四组才是主力的字样。
陈平对小秦姑娘跟洛雨的处理当然是很放心的,只是对于战斗之后的时态他还是显得很关心。
对战死的战士的抚恤已经处理好了,这是战斗结束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
望海市方面的统计结果也出来了,人员伤亡不算大,大多人都只是一些擦伤。
冲突现场之所以没有看到居民,则是因为他们本那些邪修汇聚在一起,准备进行邪恶祭祀。
但陈平他们来的太快,破坏了仪式的进行,导致这些人并未被献祭,反而活了下来。
这些在为献祭做准备的邪修也是加入到了后续的战斗中的,只不过他们的数量不算多,后来也被俘虏了一些人。
陈平不在乎这些人,他更在意己方的伤亡。
邪修死多少个都无所谓,己方每多损失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极其痛心的。
身为指挥者,身为一名领导者,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样的情绪所左右,内心总归是会如此想着。
处理这些事情,陈平想给出一个更详细的安排。
战斗小组的战士们当然是有最好的待遇的,而这场冲突中,临海市指挥部执行部的道警方面也出现了伤亡。
两名道警死亡,其中一名是新人,一名则是原先就在临海市道警分部任职的道警。
后者是在潜入那栋变异的大楼内部的时候被怪异的血肉感染吞没的。
陈平当时没去过多关注那栋大楼,所以并不知道那大楼对寻常人来说有多么危险。
不过,虽然付出了牺牲,但小队也的确完成了任务。
他们找到了被保存下来的资料,以及战士的遗骸。
因为进去的早,对那些腐败血肉的净化来的及时,所以被吞噬的分部的人的尸骸大多都被保存下来。
没有幸存者,整栋大楼的人都死光了。
事实上没人对此感到意外,只是都在沉默。
大家都明白一件事,这件事本就很难朝好的方向去发展。
邪修们占据那栋大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作为主要基地的大楼不可能还有活人。
尽可能一开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这话没一个人说出来,大家都明白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