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房间内。
从衣柜拿出一个全新的香奈儿包包,南湘竹慷慨的递到小美手里,“好姐妹,刚才谢谢帮我,要不是你,不知道叶小姐还会怎么羞辱我呢!”
意外收获的惊喜令人身心愉悦,在南湘竹看来,叶君雅丧家犬怀疑人生的表情就值一个香奈儿。
“小事一桩,我就见不得有些人仗着身份欺负人!”爱不释手的抱着香奈儿,小美得意的凑近南湘竹,“你瞧见了吧,少夫人看你那眼神,羡慕嫉妒恨啊!”
鸡汤呢,的确是特意给南湘竹熬的,但跟连俞明是丁点关系没有!
“这件事,要是被连先生知道,会不会给你惹麻烦?”高兴之后,南湘竹担忧的看着小美。
当然,南湘竹并不是担心小美的工作,她担心的是,这谎言被拆穿之后,连俞明会怎么看她,叶君雅会怎么嘲讽她。
如此粗劣的谎言,只要叶君雅找连俞明对峙,分分钟真心大白。
怎么可能一直让人误会下去。
“不可能!”小美一脸笃定,明明关着门,还是四周看了看,成竹在胸在南湘竹耳边道,“少爷啊,话都懒得跟少夫人说,他不屑解释的!”
很有道理,南湘竹稍稍松了口气,还不忘叮嘱,“就算这样,小美你以后可别乱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很感激,但骗人总归是不太好。”
那一副做完坏事良心不安的样子让小美摇头,她恨铁不成钢的推南湘竹一把,“就你这点出息!”
吃过饭,整个下午叶君雅都呆在画室。
直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打断她思绪,放在画笔,叶君雅皱着眉细细去听。
发现这些脚步声好像离得很近。
外面在干什么?
带着疑惑,叶君雅打开画室的门,见到的就是让她心神俱灭的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扶着门框支撑软绵快倒下的身体,叶君雅大声质问那些往楼下搬东西的人。
恍惚失去全世界的声音让佣人们动作一顿,他们不知所措的看着泪流满面走过来的叶君雅。
“少……少夫人。”佣人结结巴巴的打招呼,连声音都不敢大声。
生怕刺激到,好似随地都能冲上来拼命的叶君雅。
深吸一口气,叶君雅强迫自己冷静,她冷冷的看过去,再次问,“你们在干什么!”
没等他们回答,她躲过佣人手里的玩具和衣服,爱惜又慎重的摆回原位。
默默退后一步,佣人们不敢动,看叶君雅的目光透着怜悯。
阴森森的,又神经质,不会是被刺激疯了吧?
“少夫人……”
僵持着不是办法,有人战战兢兢的开口。
没等人说完,叶君雅猛的回头,狠狠的瞪着他们,“滚下去。我孩子的东西,谁都不许碰!”
轻轻摇晃着婴儿车,随着节奏,叶君雅嘴里哼着温柔的调子。
本该美好又温馨的画面,却生生让佣人们打了个寒颤。
也不管能不能和夫人交代,一个个跟后面有狗撵一样跑下楼。
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疯了!
“孩子,别怕,有妈妈在,谁都别想把你存在过的痕迹抹去。”轻轻抚摸着婴儿床,叶君雅轻柔的道。
佣人们的想法叶君雅猜到了,她不在乎。
孩子是不被期待的,她早就知道,可是她没想到,连家人连最后的念想都不想留给她。
还不知足吗?她都自觉的窝在四楼不去碍人眼了,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少夫人,太太请您下去。”门口,张嫂不忍的看着犹如破布娃娃的叶君雅。
人怎么能狠心成这样!
多好的少夫人啊,偏偏连家人除了老爷子好似全都瞎了似的。
把鱼目当珍珠不说,各种为难嫌弃少夫人,总有一天会后悔!
摇晃着站起来,若不是张嫂眼疾手快的过来扶着,叶君雅或许就倒下去了,她摇了摇头,对上张嫂担忧的眼神,“我没事。”
夫家不爱,娘家不疼的,若她女儿被夫家这么蹉跎,肯定拿刀跟人拼命的心都有。
偏偏叶夫人无动于衷,每次来都让叶君雅要贤惠,要听话,不要让连家讨厌。
听听!这是当娘该说的话吗?你当现在还是古代呢!
“妈。”被扶着到客厅,叶君雅红着眼跟一脸不愉的吴美丽打招呼。
冷冷哼一声,吴美丽眼神都没施舍给叶君雅,只和坐在她身边的南湘竹一起逗着连小墨。
没人搭理,叶君雅也不再说话,坐在沙发上闭目眼神。
习惯被人捧着的吴美丽怎么受得了别人冷落她?厌恶的撇了叶君雅一眼,“湘竹啊,我跟你说,有些人啊!就是矫情!”
表情讪讪的,南湘竹一脸无措的咬着唇,“伯母。”
“孩子你别误会,我没说你。”吴美丽拍了拍南湘竹的手,示意她别怕,“有些人,没了个孩子而已,就作天作地的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小墨不顾了,父母不孝顺了,我看啊,这日子她是不想过了!”
“掉个孩子而已,谁还没经历过似得,就你金贵,就你爱孩子?作给谁看呢!”
越骂越难听,吴美丽就只差指着叶君雅鼻子骂了,但她却一具尸体一般,一点反应没有。
很有成就感,吴美丽觉得再一次压住了叶君雅,对一旁的管家道,“去,让人把楼上的房间整理出来!”
应了一声,管家往门口走,指挥着还等在外面的佣人上楼。
静静陪着连小墨玩游戏的南湘竹嘴角悄悄勾起,又快速恢复平静。
一动不动的叶君雅忽然动了,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跑到楼梯口站着,冷冷的看着客厅的所有人。
人狠话不多啊!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手镇住了,都说不能惹老实人,那疯起来是连他们自己都怕的。
不用人吩咐,佣人们再次静静的退出门外。
惊惧过后,反应过来的吴美丽恼羞成怒了,她指着叶君雅大声质问,“叶君雅,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妈!”幽幽的,叶君雅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沙哑得咯人耳朵,“那是我给孩子准备的房间,谁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