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跟她一样

国与国之间存在时差，要等到视频会议结束都已经凌晨时分了，隔天又是正常上班时间回公司，铁人都扛不住这么折腾，但是沈翊却已经坚持了好些年。

这样的沈翊他也记不清自己见过多少回了。

当特助以为沈翊发高烧的时候总该愿意休息了，他还继续在公司批阅文件，有时候也不知道沈翊为何如此拼命，唉。

特助已经跟在沈翊身边很多年了，沈翊虽为人冷漠，甚至不近人情，但对于有能力的下属，一向是赏罚分明，所以公司的人也很愿意在沈氏工作。

特助查看地图，确定已经快到S市中心区域时，才开口询问沈翊，“沈总，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路程能到市中心，您是要先回公寓休息还是回分公司？”

沈翊看了眼车窗外，不是熟悉的建筑物，“公寓吧。”

特助松一口气，他生怕从沈翊嘴里听到回分公司这三个字，毕竟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司机把车停在S市新买的独栋公寓门前，特助跟着沈翊下车，却被摆手示意，“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明天再回分公司。”

特助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不过只要沈翊愿意休息其他的工作的事情都能缓一缓。

特助之前每一次见沈老太太，老人家都会嘱咐他要劝沈翊休息，所以这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特助看了眼手机，里面有一条路小暖发来的消息，询问沈翊什么时候回到分公司，她得看时间准备咖啡。

特助无声一笑，随手回复一条：沈总已回公寓休息，今晚行程结束。

路小暖和沈翊不同车，她跟了另一部商务车，所以她以为按照沈翊的习惯，会选择先回分公司处理紧要文件，不曾想他这次先回的公寓。

路小暖看到手机里特助回她的信息，发脾气把手机甩在茶水间的茶几上，哐当一声，回响在空无一人的楼层里回荡。

眼角含泪，把研磨好的咖啡粉倒进洗手盘，水顺着管道流出，咖啡粉顺着顺时针的水流方向流入下水道，不复存在。

沈翊要求住的地方，所有公寓门的密码锁都是同一个密码，包括的房屋布局装修也要保持一样，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他进门上了锁，没有开灯，按着记忆中的布局，摸索到壁炉边上，抽出放在地下的橡木，耐心地往上叠了三层，点燃干枝往里一扔，‘呼’地一声，干柴烈火交融在一起，炽热的滚烫。

屋里只有沈翊，火光，以及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的背影一如当天在沈家的姜茴一样，一个人坐在摇曳的火光前，孤独且冷清。

次日早上，沈翊的生物钟会在早上七点前后一刻醒来。

只是这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壁炉的火早已燃尽熄灭，只剩缕缕烟雾在上面飘荡。

沈翊捂着发疼的前额，撑着沙发借力站起来，直至眼睛的视线能看清晰时才晃动着脖子去浴室洗澡。

特助知道沈翊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掐着时间提前了分钟在公寓门口等沈翊。

一如往常，沈翊出门就能上车回公司，不过这次回的是沈氏集团在S市新拓展的分公司。

沈翊的前额还在隐隐作痛，稍感不适地闭目养神。

特助看着手里沈翊的行程表，被路小暖新加了一个行程，出于分公司目前的忙碌程度，他不好自己拿主意，只能询问沈翊的意见。

“沈总，S大今晚有一个校庆晚会，校方邀请了行业内的注资方，我们也在被邀请的名单内，您意下如何？”

沈翊把S大会邀约的注资方大致过滤一遍，里面有几个是往后在S市有合作机会的商业伙伴。

忽地睁开眼睛，眼神恢复清明，“应约。”

得到答复，特助把今天的工作时间做了调整，把S大的校庆晚会提在行程表里。

与此同时的S大内好不热闹，下午各个班级在忙着进行彩排，大家都想要赶在晚会之前把流程都走一遍。

现场的设备和场地布置都已经做好，后台每个节目都在按顺序进行彩排，当佘枳在台上念到姜茴的名字时，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人上台。

为了节约时间，先按照顺序下一个节目彩排，姜茴调至最后。

姜茴这个名字，佘枳并不陌生，早在之前就已经挂了好几天的置顶在S大的论坛上，他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传闻中的建筑系榜首少女。

与姜茴同班的同学，在满世界敲锣打鼓地找姜茴上去彩排走位，就差没有贴寻人启事了。

因为整个建筑系基本都是男生，他们会的技能不多，能交上去的诗朗诵、小品节目、大合唱全都被梁主任给刷下来，就只剩下姜茴的钢琴独奏，大家都指望着姜茴给建筑系争光。

他们在举行晚会的场馆内找姜茴，可她此时正躲在饭堂里玩消消乐，手里还抓着一个巧克力味的甜筒，一边戳屏幕上相同的答案，一边舔着要化掉的雪糕，逍遥又自在。

连续闯过十关，才心满意足地关掉手机。

尔后好像感觉不对劲，怎么这个点了，食堂还是只有寥寥几人？

还没想明白，手机传来震动感，她随意接着电话，把手里最后一口甜筒尖尖塞进嘴巴里。

“姜茴！哎哟我的娘啊，可算找着你了。”

是班长，但是这语气怎么。噢，她忘记时间了，她今晚是一个要上台的人。

“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手机显示好几个未接电话，她才想起玩游戏时太过专心，看到有东西遮挡住消消乐的图案她就给一把划走了。

咳咳，没事，反正她也不用彩排。

姜茴离开食堂之前，还很有素质地把垃圾都扔进垃圾桶才撒腿往晚会场馆赶。

在看到姜茴赶在开始前出现，恨不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他们找的她好苦，“哎哟，祖宗，你可算来了，彩排已经结束了，你快去后台那边挑件衣服穿上吧，差不多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