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师

眼看着熊爷就要将大黄鱼带走。

许渊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鱼腹中，可还有一条青龙鳟！

若是被熊爷察觉到鱼腹有异样，发现了里面的青龙鳟，那他的下场，就是被青蛇帮当众斩首！

“熊爷，我觉得这条大黄鱼，你还是不要拿的好！”许渊缓缓开口。

“嗯？”

熊爷转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睛直接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自己一个青蛇帮管事，想要做什么，一个小小的渔民也胆敢反抗？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察觉到熊爷想要动手的冲动，许渊心头凛然。

这头死狗熊，虎背熊腰，听说当年还进武馆练过武，虽然最后没能成为武师，但是要拿捏他这样的小渔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许渊别无选择，因为大黄鱼一旦被拿走，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抬头看着熊爷，硬着头皮道：“熊爷，我这个月的鱼获，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拿了多少我可曾有过怨言？”

“但是这一次我就只有这一条老黄鱼，熊爷你拿走了，我可就什么都没了！”

“您要是想要，大不了我进城把这条大黄鱼卖了，回头请熊爷您去‘醉花楼’喝一回花酒。”

许渊的意思很简单，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不能什么都没有。

“而且熊爷，这条大黄鱼您要是拿了，想要瞒住恐怕不可能，到时帮里要是有人借题发挥，对熊爷您怕是不利。”

“而如果我把鱼卖了，再请熊爷您去‘醉花楼’，他们不就无话可说了？”

许渊缓缓开口，陈述利弊。

“哦？”

熊爷闻言，也是一怔。

他沉思一下，发觉许渊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条大黄鱼体型巨大，卖给‘宴华楼’说不定能卖到三两银子。

他一下子昧下这么多，根本瞒不住那些盯着他的对手。

帮里可是有不少人都盯着他的这个肥差，到时如果有人借题发挥，他怕是要丢掉管事之位。

想到此，熊爷原本愤怒的情绪缓和了下来，看向许渊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你小子，倒是个会来事的。”

熊爷看了看大黄鱼，又看了看许渊，脸上忽然笑了起来，“这样吧，醉花楼就算了，今晚我在家里备下酒席，请你过来喝一杯。”

“一定！一定！”

许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满口答应下来。

熊爷将大黄鱼重新放回鱼篓，轻轻挥手，放许渊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一个跟班不解问道：“熊爷，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放过？”熊爷冷笑一声，“今天晚上，我要让他把最近的收获全都吐出来！”

……

许渊走进大泽城，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差点让他虚脱。

刚刚的情景，实在太过凶险，一个不慎，就是身死的下场！

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如此。

“不过只要进了城，就是青蛇帮也不敢在城内闹事。”

如今虽然没了官府，但是大泽城由‘赵钱孙李’四大家族把控，容不得其他人在城内闹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熊爷等人，又低头看了鱼篓里的大黄鱼一眼，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只要能加入武馆，以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许渊眼神坚定，不再回头，朝铁山武馆的方向行去。

铁山武馆。

大开的红门外，站着两名壮硕的汉子。

在这寒冬腊月里，两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面无冷色，惹来不少行人注目。

武馆门口，永远不缺停下注目的行人。

不过他们最多也就看看，让他们花钱进入武馆练武，却是没多少人愿意。

不说进入武馆练武就需要二十两银子，问题是你就算进了武馆，也不一定能成为武师。

成为不了武师，交的银子差不多就等于白交了。

这时，一个腰挎鱼篓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铁山武馆走了过去。

“这人不会是要拜师吧？”

“不会吧？这少年一看就是在大泽湖上打渔的渔夫，哪来的钱拜师。”

人们议论纷纷。

两名武馆弟子也注意到了许渊，其中一人上前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是谁，来我铁山武馆可有事？”

“两位大哥。”

许渊站定，对两人抱拳道：“在下许渊，是大泽湖上的一名打渔人，今天是来拜师学艺的。”

“打渔人，拜师？”

两名武馆弟子都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问道：“可带了拜师费？”

“没有。”

许渊摇头，然后拿出鱼篓，“不过，我这里有一条青龙鳟。”

“青龙鳟？”

两名武馆弟子一惊，他们作为练武之人，当然知道青龙鳟的价值。

“青龙鳟！真的假的，那可是宝鱼啊！”

“如果真是青龙鳟的话，价值绝对够二十两了。”

“不过他是怎么将青龙鳟带进来的？青蛇帮的人对于偷卖宝鱼的渔民可是查得很严啊，而且查到就是砍头！”

周围的行人议论纷纷。

只见许渊将鱼篓里的那条大黄鱼拿了出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小刀将大黄鱼的鱼腹刮开，伸手往里一掏。

一条体长不过一尺，却长有两条超过一尺长须的青色小鱼，被许渊从鱼腹里掏了出来。

“嘶！真是青龙鳟！”

当看到许渊手中之鱼，周围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气。

“原来是藏在鱼腹之中，难怪青蛇帮的人查不到！”

“两位师兄，不知这条青龙鳟，可够拜师费？”许渊提着青龙鳟，开口询问。

只是他从刚开始称呼两人大哥，变成了师兄。

两名武馆弟子对此浑然不知，只是惊讶地看着青龙鳟，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名麻脸弟子才道：“此事得问过师父他老人家才知道，走吧，我带你进去。”

许渊跟着麻脸弟子，走进武馆之中。

广场上，有不少正在练武的弟子，只是朝许渊看了一眼，便继续做他们的事情。

许渊跟着武馆弟子来到一处内院，这里面居然还有十几名弟子。

这些弟子身前有一个装满砂石的大缸，他们将手掌插进砂石中，将手掌摩擦得生红，甚至破皮出血。

不过许渊的目光很快就被树荫下的一位枯瘦老者吸引，老者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一根玉烟杆，右手端着茶杯，细细品茶。

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他那双枯瘦如鸡爪的手掌，整个手掌漆黑如铁，透着丝丝金属光泽。

铁山武馆馆主，吕永良！

许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而他似乎也知道了，为什么铁山武馆所练的拳法叫铁山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