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些合集(4)

  • 姗姗
  • 来雨今
  • 5575字
  • 2025-03-11 01:41:20

1.清河客栈旁的木兰花开了。

粉的粉,白的白。

我喜欢风从手指尖流过的感觉。

3.汪记烧饼和肚脐饼,还有桂花糯米饼。

昨天奶奶带我参观镇子的时候。

他们请我尝了尝,很好吃。

今天我又去,买了很多。

肚脐饼里面是甜甜的红枣味道。

桂花糯米饼软软糯糯的。

4.如果你来徽州。

景区里可能会遇到一些年纪大些的老奶奶老爷爷。

六七十岁往上。

他们会主动给你讲村子里的文化。

有的无偿,有的有偿,十块二十不等。

这个时候,如果你有余力的话。

其实可以耐心的听他们讲一讲。

当然,如果没有的话。

也可以平心静气的礼貌婉拒。

5.雪曲红、荔枝、毛峰茶酒、青梅、糯米酒酿……

进了酒坊,我这双腿就走不动道了。

毛峰的气味儿口感都和白酒好像。

6.买了一壶喜欢的青梅酒,我坐在河边喝酒。

恰逢剧组拍戏,我坐在岸边。

看着那么多美好的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在看戏,忽觉大梦一场,我也是戏中人。

人活一世,认不认真,其实也没有定论。

随心而行,随不了心就随缘。

7.大学时光琐碎又繁杂,他聪慧敏捷见解独到。言之有物,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戴着口罩,把半张脸遮的严实,让人看不出其他。

他的眼神仿佛在睥睨众生,时间长了,和他有了些接触后。她才发现,那是一个人行过枪林弹雨后的清醒、坚毅、知其不可而为之。

面对抉择的迷茫。

白雪覆盖着整个世界,再往北看去,雪层更厚实些。

8.转变不会在一夜之间改变,世界已经有了新的开始和结束。

我们需要根除、提高意识,揭露当今社会中不公,不正和不平等。以及对不公正和偏见的抗议。

精神自由,人与人平等,大众灵魂意识开始觉醒,变革会慢慢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而精神文明逐渐取代物质文明。

战斗结束,自由平等友善和谐总会占上风。所谓权威百分之四十是用来尊重的,剩下百分之六十是用来挑战和突破。

1778年至1798年间,人类社会进入了工业革命时期。法国大革命、美国独立、天王星的发现、启蒙运动、废除奴隶制……

时代的每一粒沙,落到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山。秉持命运共同体,往理想社会更进一步。

9.(随便写写)

“听说你前些天遇到叶嘉言了?”

“嗯。”

粟屿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眼神涣散看着吧台的灯光。

韦晟拍了拍粟屿的肩膀,他知道粟屿有多喜欢叶嘉言,当初,粟屿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

然后叶嘉言就和他分手了,从此了无音讯。

粟屿的QQ,微信,通讯联系方式统统被叶嘉言拉黑掉。

粟屿有多喜欢叶嘉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叶嘉言是怎么想的,那就无从所知了。

“听说,她也是这两年才回清城工作的,你回来,不会也是为了她吧。”韦晟递给他一支烟。

粟屿接过后,没有说话。

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他也找人打听过,消息零星。

他想不出理由,他觉得自己该回来的,他想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他觉得彼此要把话说清楚,有个交代。

情绪酝酿了很久,一切想要质问的话语在心里反复演练。在看到她时,骤然消失,他依旧会心疼。

“慢慢来……”

韦晟发出一声疑问。“什么?”

“对她,我有耐心。”

……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叶嘉言最怕的是时间的流逝。

早上定的闹钟响起,叶嘉言翻了个身,抬眼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温初拉了个群。

叶嘉言觉得不可思议,她是怎么有这么多同学的联系方式的。

起初,温初只是在群里发了个红包,没过一会儿,群里就多出了四五十个人。

叶嘉言嫌手机弹幕的铃声太吵,于是点进了接受不通知。后来的几天,大家都在群里开始聊天。

滔滔不绝,什么话题都有。

一个熟悉的ID蹦到了聊天框里。

叶嘉言揉了揉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她的心忐忑了起来。

粟屿自打进群后,一句话也没说过。

同学们依旧该叙旧的叙旧。只要有新人入群,就会有各种欢迎的表情包弹出。又过了一星期,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舞蹈室一别,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而她,却养成了每天翻消息记录的习惯。群里的人,有时候会聊工作,有时候会聊育儿。

一片其乐融融。

他,从来没有说过话。

周二清晨,叶嘉言临时调课,去的很早。清晨的雾没有散去,叶嘉言刚在更衣室换下衣服。

隔壁舞蹈室的爵士老师悄悄走了过去。趴在他耳边说。

“叶老师,外面有人找。”

叶嘉言有点懵。这个点,她想不出头绪。

放下手中的水杯,叶嘉言从柜子里拿出大衣。到了门口,看到韦晟规规矩矩的坐在大厅,桌子上放着一袋黑布林还有一杯热美式。

“好久不见,老同学。”

叶嘉言有些意外。

“嗯?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什么事情?”

韦晟摆了摆手,站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递给她。

“我有个朋友在对面那栋大楼租了个店面,今天碰巧来这边帮忙剪彩,诺,刚好知道你也在这儿工作,就来看看。”

叶嘉言接过,象征性的点点头。她话不多。都是韦晟问她,她才回答。

叶嘉言和韦晟聊了一会儿,打算回去上课。粟屿推门进来。

空气再次凝固。

大厅内,只剩下韦晟脸上挂着笑容。他干笑了两声:“来啦,你们先聊,我先回避……”

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上辈子他们两个人一定有过纠缠,上上辈子肯定也是。

过了一会儿,叶嘉言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打算送客:“学生还等着上课,我先回去了……”

粟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她。

叶嘉言见他不说话,转过身子。

他开口:“下班之后吃个饭吧。”

叶嘉言停住脚步,嘴唇轻启,却说不出话来,她回过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粟屿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

“下午五点,青雉路。”

叶嘉言回答:“好。”

上午的课,叶嘉言有点失神,下午才慢慢找回了状态。

她这些年很少忐忑过。她也好奇,粟屿的想法。

叶嘉言提前来到那家他们曾经总爱光顾的川菜馆,门头没换,店内的风格已经焕然一新,老板还是同一个。

她最喜欢这里的芋泥刨冰,甜而不腻,很好吃。

叶嘉言站在门口看了好久。

“怎么不进去,在外面吹冷风?”

叶嘉言摇摇头,眼皮跳了一下,她出来的时候用围巾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只有裸露在空气外的鼻尖变得通红。

反观粟屿,他自己才穿着的单薄。

褐色的直筒裤,灰色的大衣,最朴素的打扮。

“进去吧。”

“嗯”

两个人并排走进去。

见有客人来,老板娘拎着一壶热茶,引导客人往里走。

他们依旧坐在窗边的老位置。

“两位吃点什么?可是很多年没见过你们两个了。”

老板娘笑着打招呼。看他们的眼神,像是从来不知道他们分开过。

叶嘉言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东边贴满便利贴的墙上,随即又收回。

粟屿接过老板娘的菜单,递给叶嘉言。

叶嘉言摇摇头,礼貌的示意她:“你点吧,我都行。”

粟屿收回胳膊,手指翻动着菜单,他的手骨骼分明,关节处有隐隐的粉色。以前叶嘉言总喜欢牵着他的手,还爱偎在他身边,笑嘻嘻的说他的手如何的好看、他的眼睛如何好看、他这个人是如何的好看。

她觉得自己当初喜欢粟屿,外貌是他最不起眼的一个优点。

但只要一开口,她就忍不住想夸他好看。

有的时候,她表达能力匮乏。

现在再看粟屿,细细的看。也只是变的愈发成熟稳重。

“川式墨鱼、辣子鸡、鱼香肉丝、折耳根……还有一份芋泥茶椰。”

叶嘉言看了他一眼,他点的菜,都是他们以前经常吃的。

粟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接过后,紧紧的握住,用来暖手。

他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喜欢先用热水涮涮餐具。

粟屿把涮过的餐具转手推给了叶嘉言。

自己重新整理另一套。

茶气氤氲,窗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雾,窗外的风景已经开始变得朦朦胧胧。

七点半,粟屿准时把她送回了家。

看着她走进家门,看着阁楼的灯光亮起又熄灭。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及从前,那些难捱的、痛苦的,像是从未发生过。

叶嘉言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一分多钟。温初发来信息。

“你和粟屿出去吃饭了!!?”

叶嘉言内心翻涌了一下。

“谁和你说的?”

“还能有谁,韦晟那个大嘴巴呗。”

叶嘉言发了一串省略号。

温初接着询问。

“怎么样?他是不是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叶嘉言回复:“没有吧,只是简单的吃个饭。”

“怎么可能!他肯定就是还喜欢你!”

……

叶嘉言关掉了手机,抬头看着天花板。

回忆起吃饭的场景,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习惯都很好,不怎么说话。她吃饭慢,粟屿吃的快,但他会刻意放慢自己的动作。

吃过饭后,粟屿只是询问她吃好了没有。

叶嘉言点点头。

两个人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彼此之间保持着最礼貌的距离。

只是聊了些什么时候回来的,工作什么的。

如果说粟屿还对她有意思,她是大可不信的。不是她把人想的有多么不好。只是如果换作她,被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甩了,联系方式家庭地址什么都换掉。

叶嘉言猜测,自己一定会恨对方,会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呢。

而粟屿今晚之所以请她吃饭,那一定是单纯的想请她吃个饭。自己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以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况且警察局离她的工作室只有一条路的距离。

低头不见抬头也得见。

万一以后再有事情请他帮忙。

秋天和冬天衔接得很紧密。

她出生在寒冬腊月,可她不喜欢冬天。如果有雪花,那可以是例外。

十二月中旬开始,到下一年的一月末,工作室不开课。

孙箬微的想要提前回老家置办过年的年货,她的老家在清城郊区,换句话说是叶嘉言的舅舅家。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一路上,叶嘉言神情淡漠,孙箬微给她搭话,她也不怎么回应。

她的脸上已经写了不满。

叶嘉言绝口不提下周六父亲的忌日,她就是想知道孙箬微忘了没有。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忘。

孙箬微只字未提。

叶嘉言把她送回去,自己又开车原路返回。漫无目的,她驱车到墓园。

空中飘着雪花,白茫茫的一片,扫雪的阿姨从东边开始。

叶治安的幕在南边。阿姨扫到那边还需要一些时间。

叶嘉言在门口时买了花,白菊和黄菊。

她走到叶治安的墓碑前,轻轻拂去墓碑上的雪花。

“爸,我来看你了。”

她以前是爱哭的,哭的多了,现在反而很难才能掉下眼泪。

所有情绪都被这些年给磨平了。

五年前,父亲患癌,面对巨额的手术费和医药费,无奈之下,孙箬微把车和房子全部卖了,叶嘉言拼了命的兼职和工作,到头来都没有给叶治安续上命。

医院下达死亡通知书,叶嘉言哭了一天一夜。她央求着医生再救救她的父亲。她有想过是这样的结局,但没想过来的这么快。最后连安葬费,都是借的。

母女两个,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最终,人没了,家也没了。

她从那个人人艳羡的高岭之花,跌落谷底。

起初,她觉得自己扛一扛,能过去的。所以她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粟屿。他在部队,那么忙。她不想让他担心。

债主催债,孙箬微把陪嫁的首饰都卖了,也还有五十多万的贷款没有还完。

叶嘉言蜷缩在阴暗的出租屋,泣不成声。

现在的自己,怎么能再和粟屿在一起。

这是她自己的家事,粟屿是无辜的,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时,她的世界完全没有了光。

被情绪左右的叶嘉言做出了抉择。

她没有打电话,而是以信息的方式给粟屿发了句“我们分手吧。”

删除了联系人,叶嘉言颤颤巍巍的把手机卡拔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的心,真的好疼,疼的快要晕过去。

……

三年,叶嘉言在海市和清城之间来回跑,没日没夜的参加各种文工团的演出。

旁人都劝她休息,她依旧坚持。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停下来,她是要还债的。回清城,也只不过是看望看望孙箬微。

生死,原来一个人动的时候是活着的。而死了,就是一动不动。偶尔想起父亲,她只会偷偷躲在更衣室掩面哭泣。

叶嘉言离开了墓园。

大冷的冬天,只有吃火锅才能慰藉每个人的内心。

温初在手机上约了叶嘉言、韦晟和粟屿。

订了家离四个人工作的地方都不远的店。

在此之前,粟屿偶尔会和叶嘉言喝喝咖啡,他总是把两个人之间的尺度和距离拿捏得很好。不会让叶嘉言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慢慢的,她也习惯了。

比着从前,两个人似乎换了一种相处方式。

“哇,好香哦!”

温初推门进入,三个人跟在后面。

“您好几位?”服务员走上前。

温初向她比划了个“四”。

火锅桌子在中间,两个横排的座位,怎么坐?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貌似坐不下吧。

温初向韦晟使了个眼色。

韦晟很自然的和粟屿交换了位置。去到了温初的旁边。

叶嘉言没有表现出任何看法。

这样的场景,还算和谐。

“娃娃菜x2……”

“贡菜x2……”

“青菜x3……”

温初在菜单上划着。

实在看不下去了,韦晟一把抢过,嫌弃的眼神看着她,拿起圆珠笔敲敲她的头。

“你属羊呢?只吃草。”

温初“唏嘘”了一声。

“我们是女孩子,女孩子吃菜怎么了?”

韦晟反驳她:“女孩子才应该多吃肉,补充营养,瘦的跟个柴火似的……”

叶嘉言和粟屿看着对面拌嘴的两个人,相视而笑。

“鸭血…羊肉…毛肚…牛肉串……”

韦晟每说一种食材,都会抬头询问一下剩下的三个人。

粟屿突然开口:“不要羊肉……”

韦晟问:“为啥?”

粟屿回答:“我过敏……”

叶嘉言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他什么时候羊肉过敏了?过敏的人不是她吗。

韦晟咧了咧嘴:“你丫的羊肉过敏?!”

粟屿笃定地回答:“羊肉过敏。”

韦晟做出一个欠揍的表情:“羊肉过敏我也点,你不吃不得了。”

……

吃饭的时候,温初忍不住闲聊。

“欸,知道吗,冯林林生了个女儿,那个小女孩长得跟冯林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叶嘉言问:“哪个冯林林?”

温初夹了块儿牛肉放进嘴里。

“就是高三六班的冯林林,以前还和我们同一个补习班。”

韦晟抬起筷子,从锅中加出一片生菜。

“天盛教育机构?”

温初不住的点头:“是的。”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冯林林晒娃的那条动态,证实给他们看。

“是吧,真的长得好像……卡哇伊。”

韦晟嘲笑她:“这么羡慕啊?你也早点结婚嫁了吧!”

温初撇撇嘴:“我才不呢,我是个不婚主义者。”

提到“结婚”这个话题,只有叶嘉言和粟屿默不作声。

彼此的默契在此刻又显现了出来。

粟屿想,如果当初他向叶嘉言求婚了,孩子也应该这么大了吧。

他还记得大二的夏季,两个人讨论过关于生孩子的话题。

叶嘉言依偎在他怀里:“你喜欢孩子吗?”

粟屿说:“都可以,是得看你,说喜欢吧,有个孩子也挺有趣的。不喜欢吧,是怕你生孩子的时候疼。”

叶嘉言玩弄着他的手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粟屿看了看她的脸,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女儿,但是又怕生女儿,有人欺负她。”

叶嘉言露出一抹微笑,甜甜的说:“我也喜欢女儿。”

她伸出食指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

“最好呢,眼睛像你,你的眼睛比我的好看,鼻子和嘴巴呢,要像我,性格呢,也得像我,我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到时候把她宠成公主……”

粟屿把她推开一点距离:“哦?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乖。”

叶嘉言鼓起腮帮子,撒娇:“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