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毕业旅行北归路线之所以有选厦门,是因为老姐和她前男友拍下的鼓浪屿很让人向往,想去踩踩。现在看来,应该有些蛮后悔。
记忆开始于东莞东站姑父送别我的那刻,他抽着烟和我交流着什么,能感受出一种好似男人间的交接仪式。转眼切换到列车里,乘务员确认我是4号上铺后,露出一种南方姑娘特有的腼腆式抱歉,押了我个手写版乘车卡。好吧,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亲笔签名版,拍了照留念了下。
第二天下火车,坐公交到厦大旁边的曾厝垵。那应该是人生第一次凭实力迷路,不想问人不想看地图,凭感觉南辕北辙到了中午,最后连打电话带蒙才找到了预定的青旅。前台是个小哥在办理,好久没说话的我很自来熟地问他东问他西。一问才知道原来曾厝垵以前只是个小渔村,后来来的人多了便发展成了一个有名商圈。收拾收拾整装待发出了去,路过一家榨汁店。生平第一次见到半个南瓜粗的芒果以及很多不熟悉的水果,静静站在那里观详了很久很久。很突兀地问在忙碌的店老板是曾厝垵当地人吧,她倒没有生气继续忙碌中顺带回答了我。当地人早都全搬出去咯,她只是个打工的。那是第一次了解这种盈利模式,曾以为当地人只是不再打渔开始做起生意,还是太过年轻。女店主打包好后顺便就帮我寄给了远在北方的老姐,作为经常照顾我的点点馈礼吧。
出发去鼓浪屿喽。南方的天说变就变,天开始下起了毛毛雨,很多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回了住处。摇摆不定的我假惺惺发了朋友圈壮胆硬头皮去了,算是被舆论推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道路。来回折返跑来跑去了数趟才找到了出船点,这时雨下得比刚才大了些。嘈杂人群中一个白人眼看要和他中国友人走散而变得有些焦虑,夹在他两中间的我灵机一动抓住机会表现了一把,让白人小哥先行。他有些感激地对我说了句Thank U,戏精上线的我还以白人的礼仪:抿嘴微笑冲他微点点头。对方竟然还有些惊讶。其实平时是一个蛮自卑的人,但大天朝毕竟是一个礼仪之邦。
由于大雾被迫在一小岛屿中转,趁着候船间隙稍微走远了点。广场外的海边,五六个渔民正在清洗着一船海鲜,好多好多是来自北方的我从未见过的品种。趁着一位渔民休息之余,富有尬聊主义的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岛屿问可是鼓浪屿,他有些不耐烦地回到那是大屿。看来地图上的距离和现实中的差别还是蛮大的呀。有些好奇岛和屿的区别,百了百度才知道大一点的叫岛,小一点的叫屿。
又不知过了多久,坐船、下船才到了传说中的鼓浪屿。海滩给人的感觉有些超棒耶,像二哈吐着舌头疯狂跑了一段后开始席地坐着发呆。拍拍屁股走人时发现,鞋里已满是沙子。清理了半天也没清理干净,慢慢也就不觉得再搁脚。通往聚集区的路上遇见了台湾黑肉肠和台湾烟,其他的已不太记得。正街里全是吃吃喝喝的店,什么赵小姐的凤梨酥、李小姐的鲜榨果汁。对于只擅长走马观花的人来说一点也不感冒甚至有些大失所望。遂渐渐脱离人群去往海边,途中见了好多国家的大使馆,想当年洋人也真是会挑地方。
到海边啦。回去为时尚早,又没啥大的收获,干点啥呢?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大胆想法:干脆绕岛环行。开始时没在思考,走着走着开始有些感慨,想起了那段时间的人生际遇,甚是纠结。感觉没衔接处理好:对过去一走了之,对未来无限憧憬。后来有前辈总结透了我的纠结:年轻真好,锦衣夜行。是啊,还有的挥霍(两年后某天清晨的田径场,见一熟悉身影拖着疲惫身体在行尸走肉,他原话是在缓解压力)。再后来累到不愿思考只能靠信念完成一个环行任务,并刺激大脑要记住今日之感受。袜子不知怎么没了,反正全身都已是湿的,且将就吧。倒是后脚跟不断和帆布鞋背摩擦中擦破了一块,起初还很疼,后来也就麻木见怪不怪。我的天,终于一圈够啦,特殊形式打卡成功。可看了看天,现在直接回去还是有些亏船票呀,那就继续海边无目的的环行吧。就这么,就这么,一直走到天荒地老吧……又走了小半圈听到广播说末班船将约三刻后发船,权衡再三折返回了出船口。那天应该是我迄今为止走路最多的一天吧,从下火车到绕岛环行基本都是在路上。qq运动步数爆出45000步,后来的我再也打不破过这个数据,怕是老了。
晚上刚回去,雨开始变得吓人了起来,不过这还是难以抵挡游人们在巷子式小吃街里逛吃的兴致。看到街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那一刻我真有点迷失:我,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到底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回过神后路过一家生耗店,生蚝大到忍不住进去吃点。俩店伙计赤裸上身烧烤,见店里又来了两女生游客更为兴奋,用一些带有暗示性话语聊天,两女生尴尬着有句没句回着,看着我也有些恶心,生蚝顿时也有些无味。简单吃完后回到了青旅,淡季基本没有什么人,一人住了个大房间,大厅也空空如也。
暴雨一直下到次日清晨才小了起来。听闻厦大号称最美校园,一起来看流星雨就是在那里取的景,刚好又在旁边,时间也尚早,撑着伞手机导航走了过去。路过几个校门看起来都不让外人通过,最后看到唯有正门允许外人进出,前提是刷身份证。看着乌压压的看不见头看不见尾的打伞队伍,有些失去了雅致。再看着他们变得为排队而排队,又想起早些年间怀着兴致参观南开时被拒的五味杂陈,有些落寞,有些忿忿。那时的自己也不愿扎入人群,遂离了去。
再之后的记忆变得模糊,只记得从厦门岛内去岛外高铁站路上中转公交时等了好久(厦门和金门本同一级别,后来两岸关系缓和,厦门通商价值展现了出来得到了迅猛发展)。迎着艳阳不停张望焦急万分,上高铁时离开车只剩一两分钟,惊险万分。长舒一口气后便聚焦到了前往杭州的人生第一趟高铁之旅。
到这里,记忆彻底断掉。该怎么总结这趟厦门之旅呢,平平无奇又风穴甚深,不知道了。好了,记忆旅行还在继续。下一站东莞,新旧年轮的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