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娘娘看着宁七夜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恐惧。
她面色苍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都不需要本宫向你解释设定的吗？”
“不需要。”
这么老套的设定不解释也没关系。
赤霄娘娘自暴自弃地喊道：“是……就是你想象的这样啦！本宫就是想着利用你来收集「龙元琉璃」啦！”
“别依赖你口中的凡人，试着靠自己的力量如何？”
听到宁七夜这么说，赤霄娘娘的情绪突然一下变得更加激动。
“试过了！试过无数次了！但是不论怎么尝试，都感应不到其他分散神魂的所在！
本宫用伟大智慧苦思冥想了两百年，终于想出了一个完美的、天才的点子！那就是借助下界蝼蚁的力量收集失散的「龙元琉璃」！
可没想到下界的蝼蚁们实在太脆弱了，本宫刚一进入就撑爆了他们的身体……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完美的宿体，结果、结果你居然要赶本宫出去吗！
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帮助本宫，那就别给本宫希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赤霄娘娘抱着脑袋在地上撒泼打滚，最后一点神仙矜持也完全舍弃了。
“咕呜……为什么！为什么本宫非要遭这种罪不可！不仅不能回到上界，现在还不得不依靠蝼蚁的力量！
本宫明明是活了亿万年的无上存在，呜呜呜呜呜！怎么办？本宫该怎么办！本宫今后该怎么办才好？”
她闹了好一会儿，忽地抬头看向宁七夜，接着像是奇行种一样手脚并用快速爬了过来。
“别抛弃本宫！别对本宫见死不救！否则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对了！本宫会让你永远无法安眠！每天夜里你睡着了都会把你叫过来讲鬼故事！”
宁七夜冷冷俯视着她，叹了口气：“娘娘，这就是你拜托别人的态度吗？”
“！”
赤霄娘娘瞪大了双眼。
就算以她的智商，也听出了宁七夜的话语里似有转机余地。
赤霄娘娘乖巧地垂下脑袋，眼泪汪汪道：“对、对不起……刚才是本宫太大声了，会好好反省的。”
“继续说，我在听。”
“求求你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本宫就……”
她死死抓住宁七夜的手：“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帮助本宫?只要是本宫能做到的，本宫什么都愿意做！”
宁七夜挑了挑眉：“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赤霄娘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紧张地抱住肩膀，身体向后倾斜：“这、这个不行，你我仙凡有别，种族有差……啊，也不是完全不行，对不起别生气好吗……”
宁七夜翻了个白眼：“别自作多情，我对小女孩的身体没兴趣。”
结果，少年的这句话就仿佛点醒了赤霄娘娘。
她神情骄傲，双手叉腰得意道：“虽然现在是没什么女人味的身体，但只要成功回收神魂，哼哼……本宫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的样子？”
宁七夜脑海里浮现出女人身体的肩膀上长出一颗龙首的形象。
“本宫现在的样子可不是完全体，真正的本宫应该是这里和这里都~然后这里也都~超级厉害了~”
红发少女一边在胸口比划西瓜的形状一边努力宣传自己，样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赤霄娘娘：“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心动了？等见到本宫的全盛期，你肯定会把眼睛看直了，连道都走不动！”
宁七夜：“好吧，我知道了。”
赤霄娘娘掩嘴偷笑：“噗噗噗……装的一本正经，结果还是对本宫产生欲望了嘛，色小鬼，真好搞定。”
宁七夜：“……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错了，是本宫错了！人类……人类大人！别丢下本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发少女哭着抱住少年大腿不放，在地面上被拖行了好几米的距离。
“……刚才是本宫太得意忘形了，非常对不起。今后在与人类大人相处的时候，会尽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宁七夜看了一眼在自己脚边五体投地的赤霄娘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非要处理掉擅自住进自己身体里的赤霄娘娘，甚至帮她寻找龙珠也是可以的。
但在此之前必须确定好上下关系，这女人一看就是很能蹬鼻子上脸的类型，大爹已经有一个师尊了，别来第二个了。
“虽然不能保证全力以赴，但我会协助你寻找剩下的六颗龙珠。”
赤霄娘娘抬起了泪眼朦胧的脸庞：“……真的？”
宁七夜点点头：“真的，但是我也不会白白出力……你懂的吧？”
“懂的，懂的。”
红发少女拼命点头，带着有点感动的表情开了口：
“本宫愿意发誓！待到本宫取回无上造化，一定会让你也鸡犬升天、小人得志的！”
宁七夜：你也别想着什么无上造化了，还是先把文化造纸这一块搞搞好吧。
倒也谈不上有什么必须的理由，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帮忙留意剩下的龙珠了。
他看了一眼往黄金王座爬过去的红发少女。
虽然赤霄娘娘看上去没什么卵用，实际上她也确实没什么卵用。
但所谓的修士，就是不应该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有价值的机缘。
“……赤霄？”
青冥仙子黛眉微颦。
第二天下午在青云洞府修行的时候，宁七夜向妖女师尊打听赤霄娘娘的信息。
“弟子也是从旁人那里听闻，师尊曾经与一个来自上界的大能战斗过，是吗？”
看着捏住下巴思索的青冥仙子，宁七夜心说：需要想这么久吗？住我脑子里那小姑娘不会真是个精神病人吧？
“嗯，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赤霄……本座想起来了。”
果然是确有其人吗！
宁七夜闻言好奇道：“哦哦，那您和赤霄的相遇究竟是……”
青冥仙子面色如水，打断了少年的提问：“七夜，本座并不抵触你打探为师的过去。”
宁七夜连忙否认：“师尊您误会了，弟子从未想过要打探您的过去……”
“不必解释，徒儿所思所想，为师自然心中有数。”
青冥仙子深深看了努力辩解的少年一眼，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呵，男人，多么丑陋的独占欲！
“如果你能多把心思放在修行上面，为师倒是不介意跟你讲讲以前的事，嗯。不过……”
妖女师尊脸色骤然一沉，用如冰刃般锐利冷淡的口吻说道：
“唯独别让本座想起那个女人。”
宁七夜：“…………”
看来师尊虽然在斗法中胜了赤霄娘娘，但也承受了不小的伤害。
并非肉体，而是指精神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