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笛睁眼,检查令牌,牌后有一孔,不知何用,随手抛起,似丢铜钱,等至云变亮,起身前往酒楼。

洛阳东西各有一栋酒楼,其周边偶有酒肆,主在交通要道。昨日有官被爬,声从西起。

笛本想约陆,后觉不妥,便素服前往,街边路人忙碌生计,矮屋高楼交错林立,府邸高柱黄刮痕流,路人偶有聊之江陵,见过路兵马都尉都闭口不言。

公元二二三年,魏吴交战于江陵,曹文帝亲自驻守宛城,以援前军,洛阳其民异方杂居,多豪门大族,四方迁民,五湖四海,溶于一锅,谣言四出,民心不安,暗杀风波,层出不穷,路边骨体,多被鼠食。晃晃繁荣,惊涛骇浪,虚虚民计,人人自危。

行至酒楼,已有两牙把守。两牙盯笛,欲有戾气。

笛:“鹤楼亭,特来此处。”

笛亮出双凤令牌,牙点头示意通过,笛进时,其后声说:“贰层。”

笛进门,虽值正午,但屋内空无一人,光不透户,料想人已被驱出,酒楼更像客栈,柜台有一秤,左右盘皆空,左于下,右于上。遂至二楼,见一屋杂乱,有血,可知此屋定是昨日事发之处。进屋,见客舍干净,一尘不染,唯有窗染红,其余均无嫌疑。

屋内正中一方桌,四遍两处各一柜子,床位东桌处,地板木制,偶有咯吱声,探床而去,床整洁,枕头床底皆无异。

后寻柜去,左柜无物,右柜无物,但左柜地板有一划痕。

笛卧地看左柜,沿划痕拉之,柜底出一蜡方,边角略碎可隐约见一薄信,笛捏碎蜡方,信出。

信:苦见江陵不显日,夜半三更何寻舟,每更三响等音至,何必悠沧叹长洲。

笛默念,收信于囊中。遂下楼,又见秤,后将碎蜡放于右盘,果然秤平。

笛龙见状,欲进柜台,此时门外一马声至。

进来一人,笛赶紧回头,瞬时收起碎蜡,扭头便走。

“站住。”那人说。

笛定。

“什么风把鹤楼亭的人都吹来了。”

“没有风。只是见此处不太平,寻事而来。”

“看来鹤楼亭也开不了几天了,这种小事也要出马。乖乖交出来。”

那人拿出尉令。

笛见状,只好交出信件。

“哟,这可不得了,能找出此信,莫非鹤楼亭与此人暗中勾结?”

笛:“何止暗中勾结,此乃暗中找暗信。”

尉:“此话怎讲。”

笛:“此次前来,一是寻人,再来调查凶杀案,若此信涉及城防要务,确实不归鹤楼亭所管。”

尉拿刀柄点了点笛龙心堂,“哈哈哈,照你这样说,那我岂不是白来了,此人非但没有死,反而被秘密保护起来,要我说,鹤楼亭真是个不入流的茶亭。”

笛不言。

尉:“好,那你可知道,这封信什么意思嘛?”

笛:“不知道,只知此人......”

尉打断道:“我问的是信,不是人。”

笛摇摇头。

尉:“好,你就是他们说的失踪三年的那个人对吗?没想到找东西还有一手。不过,这个锅冒子就得安在你的头上了,谁叫你找的如此之快。”

笛:“能进此屋者,无非两种,一是官,二是吏。今是用人之际,如若查出不实,大人如何交代?”

尉:“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个小吏?怎么不见你缠腰上呢。”

笛:“大人,大可去查,鹤楼亭之事,有缘再谈。”

说罢,笛闪电极手,将信拿回手中,大方出门。

尉:“有种。”

笛出门,屋内光入,尉心疑,径直走向吧台。

尉:“莫非......”

刚要回头,发现笛已不见。

尉:“看来鹤楼亭也得查查了。”

尉出门,寻笛,问两牙此人何处。

牙告知,其告诉酒楼老板住处,便向南去。

尉摸须,向东鹤楼亭去。

笛来到洛阳南市,此地熙熙攘攘,各地商贩大呼喊卖,笛寻至某一豪门前,门前一伯扫地,两小运马货,门邸很大,左右两块牌匾写着:春风如意百家兴,寒冬有情留余薪

笛走去,一拜大伯,问曰:“贱民寻何富贵,还请行便。”

大伯:“何爷昨夜未归,改日来此,定当告知。”

笛掏出一袋钱。

“伯请笑纳,此袋内有乾坤,刚好可置一匹好马。能否再行个方便?”

“晦气!”

伯一手掀开,笛错乱中接住钱袋。

“实话告诉你,就算何大人回来了,也不能见面,此非钱财之事,余伺候此家十多余年,大事小事,样样看尽,不过兄台能坦白来此何求,也许,还能留缘之可。”

“实不相瞒,余四处走访,欲找人协商江陵水路之事,余自小出家行商,奈何国家大事,水路被断,四出打听,听闻,洛阳贵人何富贵,不仅经营酒楼,还擅长东西通运,所以来撞个运气。”

说完,笛龙拿出商令。虽然三年已过,笛龙忘却大半商事,只知冥冥之中,此令能有功效。

“小兄,此地千万别言江陵半句,不过,天下商人,三中有二知吾家主人,也不是稀奇事,不过,何老爷确实没在家中,改日再来。”

“那小弟告辞,不谨之处多多海涵。”

“不过,小兄三日后再来,汝也知酒楼之事,此时来访,何人不生疑。”

“你就没有生疑,不过我三日后来,希望大伯开路。”

伯脸色差异:“什么开路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的,我想问,如果富贵没在,为什么,有两人卸下货物,况且都是小子,此等事,莫非不是何富贵一人把持,如若出现问题,定会延期。”

伯喜笑颜开,“好小子不错,不过确实得等三日,避避风头。”

笛拿出双凤令,“不知大伯可识得此令。”

大伯看了一眼,“喔喔,原来是这等人士,那请进,不过,此令只有召见时才用,看你样子并不知情。”

“大伯有所不知,我不知道的只有一个,就是掌柜在哪里。”

大伯:“装糊涂。进来吧,不过我们老爷有个癖好,就是随身带着令者入院不得佩戴武器。”

“大伯明眼人,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大伯:“那你可愿意把令牌交于我?”

说罢,大伯摁了一下,令牌展开成了一把飞匕。

“拿去吧。”

大伯:“拿去了怎么见老爷呢。”

“谢谢大伯指点。”

大伯开门,笛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