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敲定合作（二合一）求追读！求追读！

墨香书坊。

相比三个月前，现在墨香书坊的人气虽然不至于说一落千丈，但客流量还是减少了许多。

二层的会客厅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壁炉里燃烧着松香木炭，轻微啪啪作响。

桌台上摆着一个小香炉，青烟袅袅，散发着让人心情放松的雅香。

墨凝今天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旗袍，柔顺的黑发用一根翠绿发簪盘在脑后，手腕上戴着一只白玉镯。

除了换了件颜色的旗袍，妆发没什么改变。

她靠坐在沙发一侧，双腿交叠，气质恬淡如空谷幽兰。

纤细修长的双手捧着一杯香茗，身侧的茶几上摆着茶盘和一本小说，偶尔翻动一页。

女店员将沈安带进会客厅后便退了出去。

墨凝抬起头望向沈安，上下打量了一眼，愣神了两秒才认出眼前已有几分成熟模样壮硕的青年来，旋即双眼弯成了月牙。

“沈公子，好久不见，壮了好几圈，看来武道上进步不小啊。”

墨凝放下茶杯，招呼沈安坐下，随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公子，两个月没见，新书写出来了吗？”

沈安没好气道：“墨掌柜，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渝城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担心朋友的安危，只顾着小说？太不够朋友义气了吧？”

墨凝捂着嘴，轻轻笑道：“我当初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沈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岂会轻易折在血尸手里，自然不担心。”

“墨掌柜这些日子在哪逍遥？”沈安问。

“我一个弱女子、小小生意人。察觉渝城情况不太对，自然是第一时间去府城避难了。”墨凝一边说着，一边给沈安倒了杯茶。

“弱女子可没本事一眼就看出我的武道修为，也不可能对武道那么了解。”

墨掌柜叹了口气：“如果一点武艺都不懂，哪里守得住这份家业？我这点微末武道修为，连炼炁真人都不是，也就只能在这小小渝城讨口饭吃而已。”

“炼炁真人都不是。”沈安嘴角抽了抽，“那就是炼神宗师喽？炼神宗师还不够你嚣张？我师父都还不是炼神宗师呢。”

“墨掌柜今年贵庚？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吧？”

墨掌柜冲沈安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悦道：“不要像个登徒子一样随便打听姑娘的年龄。”

“好了，说正事。”沈安咳嗽一声，收起嬉笑的神色，拿出《陆小凤传奇》的稿子递了过去。

“这些日子忙着习武，只写一部武侠小说，墨掌柜看看，入不入得了你的眼？”

陆小凤传奇？

墨凝拿起书稿翻开，阅读了起来。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老实和尚。】

【西门吹雪……】

【花满楼……】

【四条眉毛陆小凤。】

墨凝一开始一目十行，阅读的极快，但很快就逐字逐句地细读起来，很快沉迷其中。

将书稿翻阅了大半，墨凝心中有了判断。

很独特的小说，而且与上一本三国演义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三国演义》是半文言半白话，讲的是一个架空历史下，王朝末年诸侯争霸的故事。

这部《陆小凤传奇》则是彻头彻尾的白话文，结合了探案和武侠，独具风格。

情节丝丝入扣，曲折离奇，并且文笔老练。

尤其是营造氛围感的写作手法，几乎是独一份，市面上的武侠小说找不出任何一部能够与其媲美的！

墨凝看向沈安的目光十分复杂，钦佩中带着怀疑，怀疑中带着难以置信。

沈安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三国演义》和《陆小凤传奇》，真是他一个人写出来的小说吗？

沈安和墨凝双目对视，气定神闲，嘴角扯起淡淡的笑容。

“书怎么样？能入墨掌柜的眼吗？”

墨掌柜咬了咬嘴唇，扶了一下发梢：“沈公子，你这本《陆小凤传奇》写得很厉害！不过，是不是短了点，才十几万字。”

“这只是第一卷而已，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有点多，时间不太充裕，只能偶尔抽出时间写稿子。”沈安解释道。

这句话自然是借口。

沈安虽然忙，但写书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他将写书的时间挪到了其他事情上。

每日早起去武馆，习武三个时辰，作为亲传弟子，有时也要抽时间指点外院学徒，偶尔和周涛、宋元桃切磋切磋。

两个习武比他早三年的亲传弟子，虽然修为比他更高，但招技套路上差了他一截，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吃完午饭后回到家时，通常已经将近下午两点。

接着做一些杂事，指导林芷画连环画，或者自己写写稿子。

下午五点左右吃晚饭。

吃完饭后到书房，要么研究手里两部内炼功法，要么钻研玄机院的教材，一直到晚上快十二点才休息。

充实又忙碌。

“墨掌柜出什么价？”

上一本《三国演义》卖到现在，墨香书坊一共只卖了一万三千多本，上中下三册加起来总销量只有不到三万本。

不是《三国演义》口碑、销量不好，而是盗版书商实在太多了，而且书摊的盗版书往往比正版价格低上一半是。

虽然盗版书往往纸质不行，错印漏印层出不穷，但架不住它便宜。

再加上前些日子的血尸之祸，导致其他地区的生意也受到不小影响。

也就是墨香书坊是东山府最大的书商之一，销路广、人脉广，口碑好，否则能不能卖出一万本都是问题。

至于玄州州城那位书商那边卖了多少沈安不清楚，毕竟是一口价。

那么，墨香书坊会不会为了利益隐瞒销量？

沈安了解过，大概是不会的。

毕竟一本出版小说的利润，严格来说并不算多。

就是像《三国演义》这种爆款，卖出了一万本，总销售额也才三十八万铜元，折合成银就是三百八十银元。

刨除各项成本，利润大约70%，也就是卖出一万本三国演义，只能赚取不到二百六十多银元。

墨香书坊做的生意，主要还是二层的大部头工具书、经史子集和三层的古籍孤本。

二层的书，价格要比一层的高上十倍左右，利润极高。

三层的孤本古籍更是随随便便一本就要数十上百银元，其中价值不菲的如内炼功法，一本能卖到上千银元。

这些东西的利润，可比娱乐性质的杂刊、小说高太多了。

墨香书坊售卖各种娱乐性读物，主要是为了带来人气，而非通过这些娱乐性读物赚钱。

毕竟乾康的识字率不到百分之十，有钱看闲书的不会是底层，售卖娱乐读物是为了从这些人中挖掘出潜在客户。

在一层看够了娱乐读物的客人，总会想着去二层三层逛逛。

“一口价，百分之十八。”墨凝道。

沈安没有同意，想了想道：“墨掌柜，不如咱们换一种合作方式如何？”

“您这里销量最好的刊物是哪一本？”

登载在刊物上，这是沈安早有的想法。

之前单打独斗成册售卖，有诸多不足之处，又因为有盗版书商的原因，利润小、能看到的人其实有限。

不如以连载的形式，登载在日报或者周刊上。

比独立成册获得的曝光度更高。

只是这价格得细谈。

墨凝道：“我明白沈公子的意思了，沈公子是想要把《陆小凤传奇》以连载的形式刊登在周刊或者日报上？”

“销量最高的周刊是江湖风物汇，主要刊载一些江湖上流传的奇闻轶事，几乎整个乾康的大小书店都有售卖。”

“不过《江湖风物志》并非我们墨香书坊出版的读物，而是听风阁的产业，但我墨家在听风阁有一点点股份，能说上几句话。但能不能登载，还是《江湖风物志》的主编说了算。”

“而《江湖风物志》具体销量，每一期的销量都不低于10万份。上次那位玄州来的书商便是听风阁的一位经理，不过并非负责《江湖风物志》。”

听风阁是个在整个乾康都名气不小的江湖情报组织，沈安也听说过不少次了。

如之前王越提起的除了血榜以外的天榜、地榜、贼榜、狗榜等等榜单，都是听风阁搜罗编写的。

而听风阁本身也是个实力极强的宗门，据说其宗门高层都是炼炁真人，否则也建立不了覆盖整个乾康，甚至延伸到了其它国度的情报组织。

墨凝道：“至于日报。因为时效性，现在乾康还没有统一发行全国的日报。最多只有玄州日报、东山日报之类的地方性报刊。论影响力反倒不如江湖风物志这样的周刊。”

“我这部小说能够刊载在《江湖风物志》上吗？”沈安问道。

“当然可以，虽然江湖风物志是发布江湖新闻的刊物的，但偶尔也会刊登一些短篇的虚构江湖故事。你的这部小说足够优秀，可以试试，说不定《风物志》的胡主编会喜欢。”

墨凝拿着手稿，又继续往后阅读起来，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墨掌柜能否将《陆小凤传奇》寄到《江湖风物志》的编辑部？”

“哪用得着寄过去，从渝城到玄州州城有千里之遥，寄信过去太慢了，我可以直接发一封电报过去。”墨凝狡黠笑道，“不过得先让我看完再说。”

沈安微微点头，又拿出了《老夫子》的画册。

这老夫子已经画了有上百页，足够印刷成一部绘本了。

“墨掌柜再看看这个。”沈安将画册递过去。

墨凝翻阅了几页，看着沈安有些疑惑道：“沈公子，这绘本也是你画的？”

沈安摇头否认：“当然不是，家里一个晚辈画的，我觉得挺有意思，你看能出版？”

墨凝微微皱眉，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种绘本属于儿童读物，售价不高，利润和销量也不会高。”

“没事，能出版就行，售价能定在多少？”沈安问道。

墨凝想了想：“定在10铜元最合适的，市面上大部分的绘本大都是这个价格，盗版绘本材质粗劣，但因为利润低，通常价格也在8、9铜元。”

“用那种粗纸印刷一本这样的黑白绘本，成本是多少？”沈安问。

墨凝道：“量少的话一本四铜元左右，三千本以上，能降低到三铜元。”

沈安想了想，拿起《老夫子》的画稿，脸色郑重道：“我希望我这部话本能用那种盗版商的粗纸来印，至于价格，最好定在5铜元。”

墨凝有些不明白沈安的意思，疑惑道：

“沈公子，你这是为什么？”

沈安将画稿递给墨掌柜：“墨掌柜不妨翻开仔细看看，我这部绘本有什么不同之处？”

墨凝依言翻开话本，仔细审阅了起来。

半晌后，墨凝抬起头，恍然道：“沈公子的这个绘本倒是别出心裁，通常六到八幅画构成一个小故事。最独特的是整部画稿都没有文字，就是乡下大字不识的文盲也能看得懂。”

墨凝目光紧紧盯着沈安的面容，意味深长道：

“沈公子，这个画册其实也是你画的吧？”

“的确不是我画的，但故事是我编的。”

沈安目光望向窗外，淡淡道：

“我的目的不在赚钱。而是希望这个绘本能够传播的更广，从稚童少年到贩夫走卒都能知道它。所以价格越低越好。”

“如果墨掌柜为难的话，我也可以自掏腰包出版印刷。”

墨凝点了点头，道：“这个绘本我可以帮公子出版，但因为价格定的太低了，所以只能每卖出十本，分利一铜元。沈公子愿意吗？”

沈安露出笑容：“没问题。不过墨掌柜，咱们不妨打个赌？”

“什么赌？”墨凝好奇道。

“赌它的销量咯。”沈安道，“墨掌柜认为这绘本能卖出多少册？”

墨凝沉吟一阵：“价格这么低，一个月一两万册应该没问题。”

沈安笑着道：“墨掌柜信不信，这绘本一个月能卖出至少五万册？”

“这怎么可能？”

墨凝摇了摇头：“我墨香书坊一个月的客流量才多少。不过沈公子想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墨掌柜请我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吃顿饭就行。”沈安说着上下看了墨凝一眼，这似乎略带侵略性的目光让墨凝脸色泛红，旗袍下两条修长的腿夹紧了些。

墨凝反问道：“没问题。你输了呢？”

“那我请客咯。”沈安两手一摊道。

墨凝点头同意，她还以为沈安会提出什么比较过分赌约，没想到只是吃顿饭而已。

“还没问你这话本叫什么名字？”

“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