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攻击

死寂空间号-主控制室

房间整体呈蛋壳状，奇形怪状的蓝色显示屏悬挂在弧形墙壁上，中等大小的全息图影漂浮在角落，金属地板反射着四面八方的光线。江雪儿在由无数管道连接的机器前摆弄着上面显示的图像，螺旋状的图片与复杂曲线和数字一同显现出来。管道里流淌着速效冷却液，在一遍遍的循环中为机器散热，房间很安静，只听得到液体的汩汩声。

“呵，终于找到你了。”江雪儿微微笑了笑，滑动放大了那个闪烁着的红点及附近区域。

伴随着气体因挤压产生的声音，控制室的大门被打开，待蓝莹走进房间后大门便自动关闭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位置了，Un-体政府那边怎么说？”蓝莹走进后瞟了一眼屏幕后说道。

“跟他们说我们可以自行处理这件事，不用他们出手。”江雪儿控制着椅子转过来，面对着蓝莹。

“坐下聊吧。”江雪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你真的会下手杀了她吗？”蓝莹坐下后直视着对方问道。

“为什么不呢，她可是要破坏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可能性的罪犯。”江雪儿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

“虽然这些话大概率会引起你的反感，但我还是要说。”蓝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不要把你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施加给他人，也许你遭受了我难以想象的痛苦，但那些无辜的人没有义务承受莫名其妙的代价，请你清楚自己的责任，去杀了她。”

蓝莹说完了这些话后便沉默了下来，屏息等待着江雪儿的回应，她做好了会被攻击的心里预期，但江雪儿并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只是轻轻放下了茶杯。

“我当然清楚责任的意义，我会履行自己的责任，你不必担心。”江雪儿淡淡地说道。

“那再好不过，感谢你的配合。”

...

卡纳限宇宙-夏穗藏身处

夏穗站立在深井底部的升降平台上缓慢上升着，平台呈巨大圆环状，中心处连接着柱状主支架，与其相连的圆盘是升降平台的主要区域，整体由与圣粒子耦合而成的合金组成，反射着乌金的光芒。圆盘外侧是一圈圈的圆环，由相同材质的金属阶梯连接。该基地同样利用了立体防御系统变体约束暗能量来提供引力源，其作为所有计划进行的前提条件被夏穗创造出来，装备了必要的防御和自循环系统，在自身能力被逃到上游世界的世加和甘涵破坏掉后，该基地就成为了她的唯一筹码。

“基地外壳透明度调到百分之八十。”待圆盘与基地表面重合后，夏穗看着椭圆形外壳对着人工智能命令道。

瞬间，黑暗深邃的太空暴露出来，基地像是这浩瀚星海中的一支小舟，其表面的动力推动位置调整器不断喷射出蓝紫色的光子，成为外壳存在的唯一证明。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艘巨大的太空飞船拖曳着炽白色的光芒向这里缓慢驶来，显然已经进入了减速阶段。

“来了么。”夏穗无言地调出了全息控制面板，信息控制窗口显示出了基地的宏观参数，暗红色的光芒标志着进入战斗状态。

...

“立体防御系统已就绪。”

“动能武器已就绪。”

“激光武器已就绪。”

“信息控制系统已就绪，随时可以进入战斗形态。”

数个信息窗口跳入蓝莹的视野，但她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而是看向站在舷窗前的江雪儿。

死寂空间号已经离目标很近了，那乌黑色的基地呈现出它那不规则的形状，夏穗站在面向飞船的这一侧，从这里看不到她的表情。江雪儿等待着对方的行动，很快，她等到了。

“接收到未知信息连接请求。”一名船员说道。

“连接它。”江雪儿淡淡地说道。

立刻，那淡褐色的长发与白皙的面庞显现出来，那黑色的眸子怒视着这边。

“来追杀我?你是找到新的主子为其效劳了吗？别忘了是谁给了你力量，让你从绝望中摆脱的。”那清脆的声音传来。

“你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行，是放弃抵抗，让我们杀了你，还是我们在破除你的防御后再杀了你，选吧。”江雪儿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

“你就那么有把握吗...罪行？你哪来的资格说这种话？我会抵抗到底的，废话还是少说了吧。”信息窗口被单方面切断了。

“全员，进入战斗状态。”江雪儿命令道。

...

立体防御系统作为目前理论框架内的最佳防御技术，夏穗自然对其进行了应用，常规武器几乎无法对其进行任何破坏，但是该系统的最大缺陷是扭曲的空间需要能量来进行维持，若外部实体对其进行干扰，则必须依赖能量供给系统对其进行维持。扰动与立体防御系统所需供给的比例将近一千，这是一个较大的数值，也就是说，对其扰动极其困难，但真空势能汲取器使这一行动不再成为不可能，庞大的能量可以直接从真空中获取，在这庞大的能量面前，立体防御系统如蛋壳般脆弱。

死寂空间号的真空势能汲取器和能量运输系统全面启动，激光发射器在指令下整齐地排布，光线自其中放射出来。纵横交错的激光交织在一起成网，向基地飞去，微拟体作为中间媒介，使光线展现出凌厉的弯折，激光自红色逐渐变为黄色，接着变为蓝紫色，随着频率的不断提高，最终超出了可视范围，无法被肉眼捕捉到，不同颜色在距离坐标上据位移呈现自身。激光在抵达基地边缘时，被立体防御系统消耗了能量，以紫色光逸散开来，从远处看来，基地酷似一个紫色发光椭圆体。立体防御系统在能量的干扰下变形，背后的太空变得扭曲，展现出自身的无力。

“动能武器准备启用，破除威胁。”蓝莹指挥着战场，而汪琦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江雪儿，后者仍似戴着胶皮面具般无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