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陨之秘

星阵余晖未散,林墨的指尖还残留着天枢剑的震颤。女剑侍突然按住他执剑的手,三枚青铜古钱从她袖中滚落,在焦土上摆出诡异的爻象。

“坎上离下,未济之卦。“女剑侍脸色煞白,“少宗主,您必须即刻前往北冥海。“

林墨正要询问,地面突然窜出九道黑气。这些魔气凝成锁链,却不是袭向众人,而是缠住十二剑侍的佩剑疯狂腐蚀。白眉剑修怒喝挥剑,剑锋却在中途寸寸碎裂——这些伴随他们两百年的灵剑,竟在呼吸间化作铁锈。

“是噬灵蛊!“女剑侍扯开衣领,心口浮现蛛网状黑纹,“有人在我们体内种蛊多年......“

话音戛然而止。十二人接二连三倒下,皮肤下仿佛有千万虫豸蠕动。林墨催动血脉之力想要救人,却见白眉剑修惨笑着摇头:“没用的,这是用您当年脐血炼制的子母蛊......“

山风突然裹挟着冰碴袭来,林墨转头看见黑衣人踏空而立。那人戴着与记忆中完全相同的魔纹坠,可当风吹开兜帽时,露出的竟是与他七分相似的面容。

“初次见面,兄长。“黑衣人轻笑,“或者该说,容器?“

林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被封印的记忆破土而出。五岁那年,他曾在父亲书房见过一幅画像——襁褓中的双生子,一个心口有金纹,一个颈间带黑痕。

“当年父亲剖开魔尊元神,一半封入镇魔碑,另一半......“黑衣人指尖凝聚出与林墨同源的金芒,“就养在你这具躯壳里。“

天枢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出林青阳最后的留言。那些被刻意模糊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二十年前的雨夜,父亲颤抖的剑尖不是指向魔尊,而是悬在亲生儿子的心口。

“墨儿,要恨就恨为父吧。“记忆中的林青阳老泪纵横,“唯有将魔尊元神封入纯阳之体,才能......“

林墨踉跄跪地,呕出一口黑血。血脉中的金芒与黑气纠缠升腾,在空中凝成太极图腾。黑衣人笑得前仰后合:“现在明白了吗?你越是动用血脉之力,魔尊苏醒得就越快。“

十二剑侍的遗体突然站起,关节扭曲成非人角度。他们脖颈处钻出血色蛊虫,每只虫背上都生着与林墨相同的淡金瞳孔——这些守护者早已被炼成活蛊皿。

“选吧。“黑衣人弹指唤出冰棺,里面沉睡着数百村民,“用这些蝼蚁的命献祭,或许还能压制魔尊百年。“他故意露出腕间疤痕,那形状与林墨胸前封印完全契合。

林墨突然想起传承空间里老者的话:“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血脉,而在于心。“他擦去嘴角血迹,竟迎着蛊虫走去。每踏一步,皮肤就龟裂一寸,金红血液滴落处,蛊虫纷纷自燃。

“你疯了?!“黑衣人首次露出惊容,“剥离血脉你会魂飞魄散!“

“父亲错了。“林墨伸手插入自己心口,拽出跳动着金黑光芒的心脏,“魔尊从来不是被封印......“他将心脏掷向太极图腾,“而是被分化。“

天地骤然失色。在心脏接触图腾的瞬间,林墨看到五岁那年的真相:父亲剑尖挑开的不是魔尊元神,而是将亲子魂魄一分为二。黑衣人在冰棺旁尖叫融化,他的身体化作流光涌向林墨。

当光芒消散时,林墨额间多了一道血色竖痕。他脚踩的焦土重焕生机,十二剑侍的遗蜕开出血色莲花。北冥海方向传来惊天浪涌,海天相接处缓缓升起青铜巨门——那才是真正的镇魔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