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见卿露出些许迷茫之色，“我已经在天宫习得九道篆文，莫非学篆文，还有其他限制？”
他只知道十是最初入境的完美之数，但并不清楚后续的修炼过程，因为典籍不会过多记载。
梁夫子听见九道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他急忙问道，“其中五道是否是五行原始灵篆？”
“是。”
“那就好。”梁晋山大松口气，接着道“原始灵篆不占天赋，只与资质叠加，你至少还有一半的空位可以学点别的。”
越见卿是从七层开始失去水幕影像的，资质至少是七，除去四道，还能有三道学习的机会，也不至于被排斥在各学府门派的核心之外。
“什么意思？”
越见卿更加困惑了，夫子说得每个字他都认识，放在一起就令他感到自己无知。
“每个刚入境的篆师都有容纳灵篆数量的限制，譬如你是从天宫第五层出来，那么资质就是五，能习得五道灵篆，除了这五道灵篆之外，还能额外学习原始灵篆五道，这就是不占天赋的意思。”
梁夫子认真解释，“但他也只能额外多习得五行原始灵篆，但凡原始灵篆再多出一条，譬如什么阴，或者阳，他就学不了。”
越见卿点头道，“也就是说，资质是三的人，一共能习得六道灵篆，分别是三道原始灵篆和三道其他的篆文？”
也就是资质在五以下的人，注定五行不全。
“不错，再有几日，论道大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你加入某个大势力，就得学习他们的招牌篆法才能被纳入核心之列，所以需要提前空出位子，篆文一旦习得，可就没有办法忘掉。”
“原来如此。”
梁夫子颔首，郑重道，“除此之外，在【临】境习得的每一道篆文都至关重要，位子是固定的，就像种子，日后就算境界再高，拥有的篆文再多，也不过是种子长出的枝叶花果，脱离不了根本。”
越见卿面色微凝，这一点他倒是完全不清楚，看来灵篆也不能随意乱学……未免有些限制太多。
“就好比，我学了一道攻伐方向的庚金诀，日后境界高了，我就能分化或者领悟和金属性有关，攻伐方向的其他灵篆，但就不能是水属性且疗伤方向的。”
“这样啊……”
越见卿想到了自己掌握的四道篆文，有混沌游，和螣蛇一样是属火，主惊恐怪异，有迷惑之效。
万千叶，金属性，攻伐方向。
由是闻，不知是何属性，兴许不在五行之中，是探查方向。
五蕴皆空，由是闻的反篆，能控制人的五感。
不知日后能通过它们延伸出什么样的灵篆。
但以战斗的层面来讲，自己能侦察，擅躲避，有攻伐，还能控制，只欠缺一个疗伤方向的灵篆就很齐全了。
想到这，越见卿心中升起几分紧迫感，还是要尽快加入学府门派之类，完善了解篆法的各种基础常识。
他想了想道，“夫子，论道大会您可否与我讲讲？”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梁夫子叹道，“你如今展露的天资，放眼整个灵原宗门学府就没有不想要的，但囿于你身份和血脉的关系，也不是随便哪个门派都敢要。”
“是被玉朝内定好了？”越见卿把玩着羽形令牌，低垂眉眼。
“差不多。”
学生很聪明，他这个当夫子的压力也很大，“玉朝最强最好的学府莫过于玉灵宫，天旨国有无言寺，腾玄国有腾王帐，都是号称国本的顶尖势力。”
“除了他们，还有隐世九宗，曾经是堪比玉灵宫的大宗门，后来衰败隐世，但底蕴非凡。现在入世的有，非是观，侠隐谷，影都，水莲宫四家，都有传人入世寻找新弟子。乃是一流势力。”
“其次是高雷姜黎姚以及夏石段等世家门阀发展的二流势力，但你身份特殊不建议加入。”
“二流势力往下，只会耽误了你的天资，我就不作赘述了。”
梁晋山摇了摇手铃，两个侍女低头走出，为他们沏了一壶新茶，又很快退下。
“你如今被过继给陛下，必定是要加入玉灵宫的，这是历来皇子的归宿。不过即使都是玉灵宫子弟，也分派系和高低，便是你选择的机会。”
“派系？”
“玉灵宫有一千零八客卿，三百六十五护法，八十一长老，这些人物从客卿开始就是俗世望尘莫及的高手。此外还有十八位大长老，九位太上长老。乃是真正的实权人物，实力和权力皆集于一身，坐镇于玉朝的四面八方。”
“……好麻烦。”
“这都算简单了，你身为皇子，在宗门进修的同时，还会被朝廷录入篆师名册，入【临】境就有士字爵位，曰公士。”
瞥了眼少年略微扭曲的表情，梁夫子哼道，“这才哪儿到哪，光是士爵就有四等，整个爵级有二十等。而且是看你对玉朝的功劳和贡献晋升，和宗门不走一个体系。”
“作为皇子，你不光要在宗门立足，还要拿到显赫爵位，将来才有继承皇位的希望，就算你对俗世皇权不感兴趣，当个闲散王爷也得有诸侯级别的功劳……”
梁夫子在这边絮絮叨叨上劲，越见卿眼神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出风头麻烦，有名望更麻烦，当皇子不比当皇帝简单，天天混在俗世“泥潭”里，还怎么修行。
“……唉，老夫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爱听这些，那说点别的吧。”
梁夫子眼神幽怨，“陛下下令把泾阳宫给你，你尽快搬过去吧，各大宗门学府家族势力送来的拜帖都把梁府的库房堆满了，你还是自己去处置为好。”
“处置需要人手，我府上本就没几个人，你得自己去老牙行买几个忠仆，家里管事的秦先生比较懂这些，到时候让他陪你同去。”
“另外，陛下送你那两个金龙卫和一对宫女可千万不能薄待，他们日后就是你的人，虽然算是耳目，但当下对你只有好处。”
“还有，泾阳宫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可仍需精于武道的护卫好手才能保你安睡，这个可以问陛下求一队皇城卫，当然如果还有金龙卫肯给你是最好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