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山，揭露父母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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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洪城路第一中学一名高三学生在上午9:00的语文考试中昏倒，被紧急送往医院，该考场共50名学生，现场混乱，警方和医护人员陆续赶来，有许多热心市民打来热线，患者已被及时送往最近医院……

车里静得出奇，时叙野打开主驾的半边车窗，让风更猛烈的灌进来，仿佛能听见救护车上的少女，心中无以言表的，呜咽的疼痛。“你能算到她今天的结局？”

时叙野说话时没什么表情，俊俏的侧脸，眼皮微低，嘴唇轻轻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自从那天第一眼见他起，顾瓷茵就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特质，是阴郁，明明什么都不缺，但眼神里透出的一股忧郁，分外明显。

弹幕上疯狂弹跳，女孩的书包被警察捡起，拉链拉开，男人严肃痛惜的脸映在手机屏幕上。里面无数个担心的灵魂好像终于重见了天日，留言板上，好多鱼头一五一十地将小林的情况描述给警方。

“怎么手机里还放着直播？”一名警察拿起手机，表情不解，但在看到好多鱼头冒出的弹幕后，眉头霎时一紧，口音也变得粗起来：

“快！给他父母打电话！”

开进山路的车子摇摇晃晃，时叙野没放音乐，静静听着顾瓷茵有些脆弱地，伤感声音：“如果她当初能听进我的忠告，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时叙野不再多言，专注看着前方的路。

“你这次上山，是要去做什么？”

妖妖跳进顾瓷茵怀里，女人伸手撸撸他的毛发，说起原来的住处，她眸光缱绻了许多：“现在我身上还有婚约，准备回到原来的住处，潜心修炼。”

时叙野听完，轻呵一声：“是沈家别墅容纳不下你修炼了？还是你看不上他们这点儿地盘。”

言罢，车子开到小山坡，有不少居民出来观望，在看到顾瓷茵后喜出望外，又竟然专门为她开拓出一片空地，用来给男人停车。稻草边上，带小孩的中年女人脸上笑出绉子，放开小孩。

“姐姐！！”一群小孩张开双臂，像是要比谁先跑到顾瓷茵身边，面色红润的，经过风吹日晒的脸颊，充满生机。

顾瓷茵下了车，张开双臂拥抱他们，妖妖在他们周围打转。

“法姑啊！你不是嫁给城里的有钱人了吗？”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半大点儿刚出生的小婴儿，站在一群孩子里面。

时叙野回去从车上下来，现在天气慢慢降温，村里小孩穿的自然没有城里的小孩好，顾瓷茵帮女人接过怀里的婴儿，招呼大家快些进去。

“不是看不上他们家的地盘，主要是他们家的风水不好。”顾瓷茵推开老旧木门，自制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嫌弃他们这儿的小破地方的，她把小家伙放进被褥里，抽了张毯子，递给他，问道：“进来吗？”

时叙野接过毯子，在她坐下的时候将绒毯盖在她腿上，周圈玩闹的小孩向她炫耀自己这次小测验的成绩，有胆大的还让顾瓷茵猜一猜分数，拿着几枚硬币交换。

“姐姐这次来得急，没有给你们带糖吃，也不要你们的钱。”顾瓷茵逗小孩儿。

时叙野乖乖坐在他身边，眼里温度渐渐升高，农村厨房都是一口大铁锅，大人在里面炒菜，小孩儿在外头玩，性子烈一点的，在见到顾瓷茵后就跟着爸爸去把村长叫来了，待在这里的小家伙们，开始有调皮的男生打探起他俩之间的关系。

“这个哥哥就是你的老公吗？姐姐。”小男孩圆溜溜的小眼睛嘀咕嘀咕地转，在他俩身上来回转。

顾瓷茵笑着给了他一板栗子，上山之后，手机就由于信号问题和外界断了联系，也不知这届网友靠不靠谱，在小玲进考场前她就有提一句家境问题，希望警方能够好好重视。

顾瓷茵看着这半大点，天真无邪的小家伙，心里，便更为小林感到不值和惋惜了。女人在心里咽了口气，开口笑说：“这个哥哥只是顺路带我来的呀，我一会还要好好谢谢他呢。”

“是吗？可是这个哥哥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哦。”男孩朝她晃动一根食指，一副很老成的模样。简直是新时代的小孩哥。

“行了，别甭嘴，跟妞儿出去玩吧，吃饭前记得回来。”顾瓷茵又气又想笑，时叙野在一旁泰然自若。

“你就打算在这个地方直播？”他问。

倒也不是说在山上直播不好，只是……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逼窄又捡漏，对于他这种生活指数要求高的富家少爷，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久待的。

“一会儿你可以上我家看看。”顾瓷茵看他虽眉宇紧皱，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淡淡失笑。

这时，有两个男人破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崽子。

一看就知道，是跟着爸爸村长来了。

“哎呀！这是有几年没见到顾小姐了，怎么突然间回来了？最近过得好吗？”

村长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习惯性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根，给对面的两个男人，笑说：“这次带着你老公过来，是要住几天？”

小男孩的父亲刚接过烟，还未点燃，就听见时叙野低声婉拒：“不抽，谢谢。”

顾瓷茵：“他不是我丈夫，只是顺路过来稍我一程，一会就走。”

她看一眼时叙野，忽觉忘了问他名字，刚张了下嘴，谁知男人似乎略懂她心思，直接给村长和几个坐着的长辈自我介绍起来：

“你们好，我叫时叙野，是顾瓷茵的…目前的朋友，因为是突然的决定，所以没有带礼品，下次来时，会补上的。”

“哎呀没事，顾小姐之前在村里也经常扶持俺们，礼轻情意重嘛！”

小男孩的父亲吐了口烟，道。

村长转头看向顾瓷茵，嗓音粗哑：“顾小姐，这次怎么突然回来？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这次来是想回到以前的阁楼做事，平常我不忙的时候，你们见到我都可以来找我化缘，我大概会在这里留宿几晚。”

村长眉毛一皱，“为什么只在这里住几晚？”

“啊，是……”

顾瓷茵刚要说，脑子突地一闪，闭上了嘴。对于沈家的事情，她觉得还有些难以启齿，心里又念及着直播，连后厨主妇们端菜过来了都没注意到。

时叙野腾出空间，让菜肴一个个端上桌，健身边的女人眼神放空，他看向村长，笑着替她回答：“这几天她大概得出一趟远门。”

说完，身边的小女人立刻有了反应，表情里略带一丝难懂与不满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我要出远门？”

几个妇女招呼他们快吃饭，时叙野给她盛了碗汤，边神态自若地说道：“我猜的，况且，你就算不出远门，也得送我到山脚吧，不怕我在这里迷路吗？”

话说得倒是真的，如此如此理所当然，叫顾瓷茵毫无招架之力。

妖妖坐到她腿间，听着大人谈话，自己乖乖盘腿坐好，精明得不像只乡村土猫。

开饭了，几个男人不再多言，各自走到门外掐灭烟头，这里的女人大多喜爱八卦，平时没什么事情就爱说些家长里短，端着饭碗，加快的动作不停，吸一吸鼻子，问起顾瓷茵：“婆家不要你了啊？哎呦，真不知道当初老爷子把你嫁给人家是干啥子哟。”

顾瓷茵笑笑不说话，那上了年纪的女人看她一眼，欲言又止。这时，外面抽烟的人回来了。

女人犹豫一下，问：“瓷茵啊……你知道……你生父母的事情吗？”

男人们抽开椅子坐下，饭桌上，开了酒，村长重咳一声，“瓷茵啊……”声音悲伤少许，顾瓷茵没有亲生父母的记忆，看似平静的面庞下，吃饭动作逐渐缓慢下来，身边男人似有感应，见桌上小孩都争抢着喝饮料，于是也给她杯中满上橙汁，眼神关切。

“你难得回来一次，今天我就把你生父母的事情和你说了去吧！”村长喝下一肚酒，抬手按压眉心，说道：“你本身就出生在城里，只是那年我国经济发展尤其迅速，有人没吃上时代的红利，难免眼红，所以……”

顾瓷茵抬眸，看着村长深奥悠长的眼睛，直觉感到不对劲，她相信他口中的话，关于亲生父母，没什么好欺骗她的。

旁边有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的姑婆，神神叨叨说着她家世有多厉害，要不是看了报纸，还不知道她父母原来是市里榜上有名的首富！顾瓷茵喝下半杯橙汁，浓郁的果味，入口很凉，又甜又酸。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他们在世之时，就从来没想过找我吗？”开口时那破碎的音调，着实让人心尖一疼，桌上人不言一语，气氛沉默几秒，不掺合这事的老人带着小孩们去隔壁房间吃饭。

没了孩子的吵闹，眼下，整张桌上，表情最淡然的就数时叙野了，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休闲装。

样子和普通城里来的男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女人们说话时，眼神不住地往他身上瞟，都在寻思这是从哪儿来的男人，明明穿着打扮和他们普通百姓一个样子不，知咋的，就觉着他浑身都是贵气。

“瓷茵啊，你能出现在这山上儿，那一定是你父母故意所为，又怎会再将你带回去呢？”

“是这样吗？他们生前有得罪过人？”顾瓷茵认真听着。穿着桌上手机消息一响，她低眸，指腹随意划开，眼底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村长摇了摇头，走过来，在她肩上拍了拍，嘴里说道：“你妈还怀着你的时候来过一次我们这儿的寺庙，当时寺庙里的老和尚一眼就看出你妈妈身价应颇高，穿着打扮都尤其艳丽，可脸上却挂着未干的泪痕。有老和尚问她，是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健康，还是拥有像她一样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听到这里。

顾瓷茵鼻子微微一酸，后台有人叫她开直播，她仿佛也没看见。

“要说你父母生前有得罪过人，那倒也不是，在你未出世前，有人给你妈妈看过手相，她心率不稳，性情易变，带不好孩子的，估计，她怕你受伤，有钱人大多疑神疑鬼的，就怕发达了被人缠上。”

村长整张脸褶皱起来，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再次知道你父母消息是在市里下发的报纸上，他们双双去世，只留下一个养女，没有财产继承权，只要你肯回去，那些钱，都是你的。”

留下一个养女……

没有财产继承权……

养女……是谁？

顾瓷茵双瞳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