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磐钰之死

磐钰气喘吁吁的在黑夜中奔逃,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如此境地,被血神教追杀,这何其可笑讽刺。

他为了血神教,杀了多少人,抓了多少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落到了这个地步。

这一刻,他深深的后悔,不应该加入血魔教,只是一切太迟了。

至于首领为什么不动手,他心知肚明,对方这是等着他被消磨的没有战力了,要将他活捉血祭。

他加入了血魔教是为了提升实力,却不想自己有一天也成为了别人提升实力的对象。

燃血秘术的后遗症愈发严重了,他需要休息,修养,然而他却一步也不能停下。脚步越来越沉重,体内的气血翻涌,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他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磐钰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必须摆脱追兵,否则被缠上了,他绝对没有办法再摆脱血魔教众人。

“磐钰,你逃不掉的!”

一名血魔教教徒冷笑着喊道,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磐钰没有回应,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密林,磐钰眼中一亮,然而背后的追兵已经近在咫尺,按照现在的情况,他绝对逃不到树林之中。

只是原本准备反身杀回去的想法变了,他毫不犹豫的再次使用燃血秘术,身形速度暴涨,化作一道血色虹光,冲入前方的树林之中。

血魔教的追兵立刻他们分成数个小队,从不同的方向拉网搜索。血魔教首领冷笑一声,根据磐钰的前行方向,他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目的。

他立刻带着一支小队,绕过密林,拦在了前方。

“快了,快了!”

磐钰不停地在给自己打气,他一定要逃出去,哪怕是死,也要将血魔教众人一起拖入地狱。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密林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旁闪出,挡在了他的面前。

“磐钰,你的路到此为止了!”

血魔教首领冷冷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磐钰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磐钰也不开口,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猛然出手,一道气劲从他手中喷涌而出,直扑血魔教首领。

然而,他的气劲气势已经远不如之前强大,血魔教首领轻松挡下了他的攻击,随即反手一掌,将磐钰逼退。

“连续两次使用燃血秘术,你还剩几分战力!”

血魔教首领冷冷地说道。磐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的结局,就像被他血祭的众多人一样,自己也要被血祭给首领。

就在血魔教首领封住磐钰周身穴道准备带着对方返回血魔教据点之际,一道气劲横空而来。

血魔教首领反手击散了气劲,转身看向出手之人。

黑暗之中,铸九幽带着夜阑小队,血翼,磐绝,影龙等人现身。

“你便是血魔教的首领吧!”

“铸九幽!”

血魔教首领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铸九幽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说完,铸九幽一挥手,众人纷纷出手,夜阑主动袭向血魔教首领,护卫小队也纷纷杀向血魔教教众。

血魔教首领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手指动弹之际捏碎了一枚信物,随即迎上了夜阑。

一时之间,战斗四起,不过相比于护卫小队的精锐,血魔教良莠不齐,少有人能挡住他们的,再加上众人配合严密,眨眼间血魔教教众纷纷倒下。

要不是后方有源源不绝的血魔教教众加入战场,怕是一时半刻,血魔教教众就要被众人击杀殆尽了。

血翼,影龙两人则是护卫在铸九幽身边,磐绝则是看向了磐钰。

磐钰显然也看到了磐绝,他喘着粗气,眼神之中有后悔,有愧疚,他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铸九幽看了一眼两人,血翼在他身边道:

“地上那人是磐府磐钰,是磐绝的亲生父亲。”

铸九幽点了点头,两人的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确像是父子,只是这父子之间的关系,想来没有半分感情可言。

“将对方带过来吧!”

磐钰浑身要穴被封倒是省事,磐绝提着对方走了过来。

“我要你所知晓的血魔教祭司的名单,我想你在准备离开血魔教时,早就准备好了才是。”

铸九幽单刀直入,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更没有谈什么条件,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好一个铸九幽,当真是年少英才。”

磐钰撑着浑身疲惫,缓缓支撑自己站了起来,无论他怎样对不起磐绝,但他始终是一个父亲,他不想自己狼狈的倒在磐绝面前。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掏了出来,递给铸九幽。

这样的信件,他不止准备了一份,而是足有数份,刚刚的树林之中他也留了一份。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铸九幽转身离去。

“磐绝,人交给你了,杀也好,放也罢,都随你!”

磐绝看着铸九幽带着血翼,影龙走远了方才回过头看向磐钰。

夜色如墨,密林间的血腥气尚未散去。

磐绝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月光从树影间漏下,照在两人相似的眉眼上,却映出截然不同的神色。

一个眼中翻涌着二十年淬炼出的恨,一个眸底沉淀着半生罪孽化不开的灰。

磐钰的衣襟被血浸透,他仰头看着儿子手中寒光,忽然低笑出声。

“你握剑的姿势,还和小时候我教的一样。”

“闭嘴!”

剑锋出鞘抵上喉结,在苍老的皮肤上压出血线。

“你配提小时候?母亲被血祭那晚,你按着我肩膀让我睁眼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怎么教我握剑?”

林间掠过鸦鸣,惊落几片枯叶,不远处的杀戮在这一刻似乎离两人远去了。

“有时候,弱者是没有选择的!”

磐钰似乎因为磐绝的话想起了昔日的慨然赴死的妻子。

“何况,她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