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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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大门缓缓打开,好似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开门的是一个满脸凶相的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狠戾与嚣张。

“卧槽!

你特么还拿着花就来了!

怎么,你当自己是来约会表白的?

看来你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啊!

小子,你还挺狂!”

凶戾男子一看到白叶手中的花,瞬间被怒火点燃,抬手就朝着白叶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小子,你挺有种啊!

居然敢一个人来!

怎么,想当英雄救美?

特么的,电视剧看多了吧!”

男子骂骂咧咧,那嚣张的气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军哥,那小子来了,还带了一束花,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门口的喧闹声,很快惊动了屋内的人,几个精壮男子闻声迅速朝着白叶围拢过来。

他们如同饿狼一般,将白叶强行推进屋内,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众人打量着抱着鲜花的白叶,脸上的神情各异,低声议论着。

“把那小子拖进来!”

从卧室里传出了屈军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黏腻男声。

两个打手二话不说,快步走到白叶身旁,一左一右架住他,将他拖进了卧室。

白叶一进卧室,一眼就看到了被铁链锁在床头、衣衫不整的江梦雨。

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显得无比凄惨。

而在江梦雨身旁,站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高大男子,那正是屈军。

“小子,你可算来了!

哟,还真不怕死啊,居然还带着花!

阿伟,把花拿给我看看!”

屈军看到鲜花的瞬间,原本阴沉的脸色愈发难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当打手将鲜花递到屈军手中后,他拿起花束卡片,念了起来:

“你值得被光明正大的爱!”

“唰!”

屈军猛地将鲜花狠狠摔在床上,鲜红的花瓣四处飞溅,散落在床上,宛如一滩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又似点点哀伤的落红。

“给我打!

狠狠的打!

光明正大的爱?

我特么让你光明正大的爱!

爱尼玛爱!”

那束花和卡片上的话,彻底点燃了屈军心中的怒火,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招呼着手下的打手,朝着白叶拳打脚踢。

一时间,拳脚如雨点般落在白叶身上。

“屈军!

只要你一天不放梦雨离开,我就算死,也要跟你杠到底!”

此时的白叶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嘴角渗出丝丝鲜血,但他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容,那是一种为了保护心爱之人而产生的成就感。

“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你们不要打了!

屈军!

我答应你,以后听你的话,不再离开你了!

求你放过白白!

不要再打他了!”

被锁在床头的江梦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叶遭受殴打,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助与绝望,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叫,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震碎。

“梦雨!

不要求这个畜生!

只要你能自由,我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被踩在地上的白叶,看着江梦雨绝望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感动,那爱意在这一刻愈发浓烈。

“不!不!

我不要你再受到伤害!

你本来好好的,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和侮辱!

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自私,才让你卷了进来。

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屈军!

你放他离开吧!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

江梦雨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白叶,陷入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之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梦雨,

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

这么多年,我一事无成,也没人瞧得起我。

是你,让我有了活着的价值。

若我能让你获得自由,就算死,这辈子也值了!”

此时的白叶也泪流满面,脸上却露出了凄然又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坚定。

“好好好!

好一对狗男女!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我们面前上演生死离别是吧!

那我今天就满足你们的愿望,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在一起!”

白叶和江梦雨的深情告白,让屈军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直朝着白叶刺去。

生死关头,白叶反应迅速,拼尽全力一把抓住屈军的手臂,死死地不让匕首刺到自己。

打手们看到屈军掏出匕首,都纷纷停手。

他们心里清楚,屈军这是真的想要白叶的命。

这些打手可不傻,平日里跟着壮壮声势、打打架还行,可一旦涉及命案,他们马上就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想惹上这杀身之祸。

没了打手们的帮忙,白叶和屈军便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团。

就在两人难解难分之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紧张的空气。

紧接着,一群警察如神兵天降般从门外冲了进来,迅速将屈军和打手们控制住,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终于迎来了转机。

而白叶赶紧跑到江梦雨身边,解开铁链,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江梦雨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白白,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

白叶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

“别怕,有我在。

一切都过去了。

你自由了!”

江梦雨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屈军和打手们,喜极而泣,把白叶抱的更紧:

“嗯!

我自由了!

啊!

你的手在流血!

白白,你受伤了!”

白叶看了看被匕首划伤的左手,无所谓的笑了笑:

“小伤口而已。

包扎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