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走，就你不能走。”魔鬼陆年咧开嘴笑道。
陆年也不在意为啥人们都没了，最好的试验品还在，弟弟也在。只要完成实验，自己就能比肩植物系杂交植物种之父袁爷爷，成为魔法创始人！！
莫凡愣了愣，有些愕然的看着这个杀人如麻的高阶法师。
难道他们是黑教廷的人？？
不对，他们手段狠毒归狠毒，明显跟黑教廷没有什么关联，他们每个人神情带着几分木然，一副明知道这番举动会令他们万劫不复的模样……
问题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这群人，太过诡异了！！
“既然这样，那我不用你弟弟的命换谁活下去了，我想死个明白，假如你告诉我你们这番跟黑教廷一样没人性的行为是为了什么，我就把你弟弟给放了，至少能够让你的秘密彻底封存在这座荒城里。”莫凡直接开口说道。
陆年有些意外。
他并不是意外这小子这样突然间变卦的决定，而是意外这小子明明很贪生怕死，为什么在知道自己怎么都得死的时候却没有一点不安的样子，换作一般人都直接跪地求饶命了。
“难道，他在拖延时间？”陆年心中暗暗道。
陆年凭借着自己丰富的阅历认定莫凡在拖延时间，问题是他想不明白这小子拖延有何意义，这荒郊野岭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们，而以他们这群人的实力，先不说能不能对付得了自己手下们了，有自己一个高阶法师坐镇，谁都休想活着离开。
犹豫了一会，陆年最终还是答应了莫凡。
用一堆话来换自己弟弟的命，怎么都值得，陆年相信彻底逼急了这些学生，他们肯定会让自己弟弟跟他们一起陪葬，他太了解弱小者临死前那一点点可怜的报复心理和自尊了！
“有一项实验……”陆年站在那里，语气平淡的叙述道，“这项实验有可能改变人类现在所处的自欺欺人的格局。”
“造福全人类吗？真是伟大。那和我们这些出来历个练的学生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们撞到了你们某个肮脏无耻的行径，一定要灭口？？问题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莫凡说道。
“肮脏？”陆年抽了一口烟，笑着道，“一点都不肮脏。任何一项伟大的决策都避免不了血流成河，这项实验死的人是很多，把你们算在内也是九牛一毛，但成功之后他造就的意义就截然不同，所有人都不需要生活在妖魔的铁蹄之下，甚至可以杀到妖魔的老巢……”
“你伟大你的去，来这里屠杀我们做什么？”莫凡嘲讽道。
“你们这样刽子手的行径，跟黑教廷那般畜生有什么区别，还把自己说得那么高高在上。”莫凡鼓起勇气继续骂道。
“哼，你们这些生活在象牙校园的学生能懂什么？那些魔法导师们永远都在宣扬战争胜利的意义，从来就没告诉过世人在那么多场与妖魔的战争之中，究竟覆灭了多少人，究竟少了几座城……人类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不断的凯旋，不断的出英雄，强大的守护之下人类生活如何安逸。荒谬，可笑！从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你们根本就不懂，人类只不过在小小的都市之中苟延残喘，毫无意义的繁衍，自以为繁衍下去会更加强大，殊不知等繁衍得足够多了，就是妖魔开启一场饕餮盛宴的时候。它们会尽情享用人类，又会在享用的过程中有一点节制。它们不全部吃光，吃光了，人就不再繁衍了，下次也没得吃了。何谓战争？无非是妖魔饿了，人类繁衍够多了。”陆年说道。陆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笑，整张黑脸是一种义愤填膺的严肃。
他经历过妖魔与人类的战争，亲身经历的他比这般象牙塔里的学生更清楚真相是什么！
……
莫凡整颗心在下沉。
这番话，太过颠覆了！再极端一点就是黑教廷给教徒们洗脑的讲稿！
假如博城灾难只是战争的一个小小缩影，那么陆年说得这番话确实是真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人类会在陆年口中这么这么的卑微。尤其是那句：它们不全部吃光，吃光了，人就不再繁衍了，下次也没得吃了！
也就是说，人类能够存活至今，不是因为法师们守护得有多好，而是妖魔们可持续发展战略，何等可悲，何等颤栗？
这些是真的吗？
莫凡也不知道。
“人类的生存能力，创造能力，繁衍能力，不代表人类有多伟大，只代表着人类会比猪、羊更适合做圈养，饲料都不用，一本万利。”陆年狞笑了起来。
其实他很享受这种摧毁。想当初他刚入战争，他也认为法师会是人类的守护之盾，阻挡妖魔的入侵，结果……在真正的妖魔族群，妖魔部落，乃至妖魔帝国面前，人类真的不堪一击！
他原本美好的世界观在战争中被摧毁，现在用来摧毁这般学生，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报复快感！
“那么你说的这么多大格局，都关系到人类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凡将话题拉回到眼前。
他不喜欢谈那些大东西，他只想知道为什么陆年不放过自己。
自己压根没见过他，更不知道什么实验。“实验关系到……”陆年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想，这恐怕也算不上什么特大机密了，于是接着道，“关系到新的系！”
陆年嘴角一浮，重复了一遍道：“新的系。成功了的话，我们就是新系的开创者！”
“魔法的出现，使得我们有和妖魔稍稍抗衡的资本，可惜即便数万年的变迁，法师们所能够觉醒的系还是太少。最近一次的新魔法系-光系的诞生，是让人类挽回了一点颜面，但这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强的魔法系。”陆年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眼睛绽放出难以掩盖的光芒。
如果说刚才陆年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冷静魔鬼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个沉浸在某种事件中的疯子。
他狂热、疯狂，而这副模样是陆正河这个做弟弟的都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疯狂被他冷酷的外表给彻底掩藏着。
“你，莫凡，就是新系的最佳试验品！”陆年指着莫凡，就像是在看一个非常完美的物品一样，带着几分多年压抑之后释放的狂热。
“我？？”莫凡指着自己。
“就是你。因为你天生双系！”
【】锦华看着下方，陆年这小子真能说呀，自己也不好催这个送挂小子。
没了穆宁雪舍命一箭，莫凡应该只能直接用血利子了吧，这玩意能不能量产呀，
上次和灵灵去古都带回来的泉水，灵灵天天研究，要是能制作，大青龙就能一直战斗了，霞屿的地圣泉可别给莫凡浪费了，大青龙多参团两次比啥都有用。【】
“……”
“新系的实验虽然是从寄生生物那里提取的改变体格的血脉，但它远没有黑教廷那种惨无人道的咒法来的恶劣。你并不会死，也不会面目全非。”蒋艺高声说道，
“人类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包括法师最大的弱点又是什么？无非是没有一个强大的体魄，寄生妖魔既然可以让人类寄生异变，异变成妖魔一般的体魄，于是我们经过无数的活体实验，研制出了可以改变法师体质的血利子，在血利子刺激下异变的人将力大无穷，与某种妖魔融合的话，更可以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即便不需要魔法依然可以徒手与妖魔厮杀！”
蒋艺继续在给莫凡灌输着这些理念，她要让莫凡知道她们的实验有多伟大。
人类可以和妖魔徒手战斗，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人类之中没有普通人和法师的区别，普通人都可以力敌妖魔，而掌控着魔法之力的法师们再拥有这样的体魄后，更是无敌的存在。
陆年是疯了，那是因为这项研究太过诱人了，是一个真正能够改变世界格局的实验。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会去做。哪怕联邦理事会阻止、洲际魔法协会严禁、猎者联盟通缉！
“既然这么管用，为什么你们不自己来，像陆年那样被洗脑的疯子大有人在！”
“特勤部你们是混不下去了，我推荐你们一个新的岗位。这职位待遇极优，一人双身份，身边走狗众多，有假日，他们每个人都怀揣着最崇高无上的理想，行事手段更和你们相似至极。正好我和黑教廷的人关系不错，他们化成大妖都不愿意忘记我，我托人把你们介绍到他们那里，他们绝对极其欢迎你们，洗脑环节都省了。”
“不要把我们和黑教廷那些东西混为一谈！！”蒋艺被戳中脊梁骨的叫了起来。
陆年不耐烦道，“小子你用不用，不用我现在杀你，用了多活一会”
“血利子会根据法师不同的精神级别而汲取相应的能量，中阶法师只拥有两个星云，但是血利子汲取的能量却是超过两个星云的量……魔法师的灵魂承受不了。”蒋艺继续道来，
“魔能抽取过多，就会承受巨大的精神冲击，精神因此崩溃。可抽取不够能量，该系无法真正施行……”
“所以你们找上我，这个天生双系的人？”莫凡冷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他们的血利子实验需要从活体中抽取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超出了任何一个级别法师的最高承受能力。
初阶法师，血利子就抽取超过一个星云的能量。
中阶法师，血利子就抽取超过两个星云的能量。
高阶法师，血利子就抽取超过三个星云的能量。
并且，这超出的范围可能还不小，所以会直接导致法师丧失理智，精神崩溃，或者身体干枯。
自己是天生双系，全世界唯一在固定等阶中拥有超出常人魔能的人。
所以，自己变成了最佳试验品！
“你的成功率极大，并且战变后理论上只是修为倒退，不会死亡。”蒋艺继续说道。
时间不多了，她必须马上劝莫凡束手就擒，不然蒋艺自己都无法保障他们这群人活着出去……
“你对那些死掉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吧。”莫凡说道。
蒋艺沉默了。
事实上她确实是这么对那些死掉的人说过，还是她那位自愿做活体实验的弟弟，他死得痛苦不堪，眼睛里满是对自己这个姐姐的怨恨，每到夜里她闭上眼睛都会看到这双眼睛。
仅仅修为倒退？
原来自己都信了这句话。
“……”
斩空凭借风之翼，如一道青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目标明确地朝着陆年疾驰而去，周身凌厉的风刃似乎随时准备将一切阻碍撕裂。就在他即将越过锦华身旁时，锦华猛地抬手，大声喊道：“斩空，等一下！”
斩空身形一顿，风之翼带起的狂风将周围的沙石卷得漫天飞舞。他眉头紧皱，一脸警惕地看向锦华：“你是谁？为何阻拦我？陆年那家伙要把莫凡变成恶魔，必须立刻阻止！”
锦华快速跑到斩空身前，急切地说道：“斩空，先别冲动！莫凡的情况没那么简单，这其中藏着转机！”斩空满脸疑惑，目光如炬地盯着锦华，似乎在判断他所言真假。
锦华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解释起来：“莫凡他天生双系，雷系和火系，实力本就不凡。而且，他还有青龙图腾器皿，这个器皿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收集精魄凝练残魄。这凝练出的残魄，极有可能抵消恶魔系带来的精神反噬！”
斩空听闻，神色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说的可属实？若是真能如此，那莫凡岂不是有希望掌控恶魔系，而不被完全吞噬？”
锦华用力点头：“千真万确！这对莫凡来说是九死一生的险途，但也是难得一遇的机遇。若是成功，他的实力必将远超常人，成为守护人类的强大力量！”
斩空目光凝重，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望向恶魔莫凡肆虐的方向，喃喃道：“若真是这样，或许我们该给莫凡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