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别太主动

杨羽帮忙推轮椅完全属于下意识的举动，更加看不到林清荷此刻的表情。

林清荷也恢复正常，脸上多了笑意。

随即指导杨羽沿着道路前往后面的房间，路上看到不少蹲在丹炉边研究炼药的丹徒，几乎每个人都落来震惊的目光。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推林掌司的轮椅……应该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霜少君。

这家伙又是谁？

一个炼气二层的小角色？

不知多少人目光闪动，心中尤为好奇。

林清荷察觉到了众多丹徒的目光，莫名有几分不适应，面上泛出些许红霞。

好在马上到了房间，隔绝视线。

“杨长老坐吧。”

林清荷神色如常，抬手示意。

杨羽随意坐下，等着对方开口。

“我的双腿是受仇人所累，距今已二十余年，他所用功法非常特殊，使我的双腿难以恢复，尝试多年仍不得解，其间白家主也为我请来好些名医，可惜始终寻不到方法。”

林清荷将手放在腿上，声音低了：“长老既有医术，还请相救。”

杨羽默然，听得出林清荷有意略过双腿残疾的原因，不便继续多问。当下重点是能否治疗双腿，可惜答案早就存在。

暂时还没有治疗外伤的食谱。

他只能如实回答：“在下仅有压制寒毒之术，论及医术，绝非名医，既然白前辈请过那么多名医来看，恐怕在下看了也是无用。”

林清荷轻咬嘴唇，小脸上闪过一抹不甘。

“恳请先生试试。”

她终究不愿意放过，垂首请求。

杨羽无奈道：“不是在下不愿帮，而是……”

话未说尽。

却见林清荷已经推着轮椅到了面前，面庞凑得极近，眼中闪动着希望：“先生既然有压制白家主寒毒的方法，手段便胜过那些名医不知凡几，无论如何请先生帮忙看看！”

“这……”

杨羽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这个距离甚至能闻到林清荷身上的清香。

心跳不自觉加速跳动。

然后他忽然注意到林清荷的面色比寻常人苍白许多，甚至比主修冰属性道法的白璃霜更白，几乎能说是病态。

清澈的眼眸，写满了希望。

他顿时有种罪恶感，越发于心不忍。

或许对方心中也很清楚，自己能帮上忙的希望很小很小，但是仍旧想要试试。

就像说的那样，试一试……

万一呢？

万一能站起来呢？

杨羽虽说已经提前知晓残忍的结果，却也非常理解林清荷此刻的感受。

终究没有选择，轻轻点头。

“我试试吧。”

“有劳先生。”

林清荷马上高兴起来，眼眸泛着喜色。

杨羽则是看着林清荷沉默——不是反悔，而是不知该从何开始。

毕竟不是真的医生，哪里知道流程？

“先生何不开始？”

林清荷眨眨眼睛，忍不住开口。

“得罪了。”

杨羽想到前世医生治疗双腿的模样，索性不再犹豫，蹲下身子，轻抚细藕般的双腿。

假模假样看看就可以了吧？

“先生……”

林清荷到底是名女子，立刻被杨羽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句话尚未说完，对方已经伏身摸腿，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施法。

她羞得满脸枣红，嘴唇微微颤动。

以前那些医生都是催动灵气，隔空查看双腿的状况，怎么轮到杨羽这儿便是直接上手……

也是。

杨先生的医术可是能帮忙压制白家主的寒毒，岂能是其他医生能比的？想也知道，直接接触会比隔空查看更加清楚。

是的。

一定是这样。

杨先生肯定不是无礼之徒。

她心中尽力安慰，却止不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老实说。

杨羽上手之前还真没有别的想法，纯粹是不想露馅，硬着头皮尝试，本意是做做样子，不过上手以后却不一定了……

此生头一次，蹲下摸人腿。

像个变态。

他本就没有治病的手段，此刻心思完全乱了，手掌微微颤动，好在对方似乎没有任何知觉，而且始终没有阻止。

暗自松了一口气。

流程应该没问题。

定了定神，装模作样轻抚小腿。

毕竟是打着行医的名头，总不可能真吃豆腐，他用心摸了摸，入手冰凉，却很柔软，像是摸一块软乎乎的冰块。

已经没了小腿的触感。

感知气血。

双腿完全处于盈亏状态。

杨羽神情微凝，看得出林清荷双腿受伤极重，而且时过境迁，长年站不起来的情况之下，肌肉的萎缩已经非常严重。

不禁面色沉重。

想要重新站起来，恐怕很难。

他没有摸太久，缓缓起身，摇了摇头。

“在下没有办法，请林掌司见谅。”

“是么？”

林清荷微微一怔，心底的害羞被失望取代，不自觉攥紧青裙，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甘：“能否再请先生看看？方才见先生只看了小腿，不妨再看看我的大腿，兴许能有办法……”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又有红霞滚滚。

“这不妥吧……”

杨羽看了眼林清荷藏在裙下的大腿，很难不往深处想，只觉气血上涌。

还来？

姑奶奶，能不能别这么主动？

难道我的表演就这么天衣无缝？

其实并非是杨羽的装模作样有多完美，而是林清荷对重新站起来的执念太深。

何况。

医生帮忙看病，本来也没什么。

林清荷强自镇定，点点头道：“先生是名医圣手，而我则是病人，因此不必忌讳我的身份，请再帮我看最后一次。”

杨羽有心拒绝。

但是话都说到这了……

不答应岂不是太不尊重人？

“也好。”

他强压浮上面容的气血，忍住乱七八糟的想法，轻声道：“那我冒犯了？”

林清荷听到冒犯二字，脑海里涌出很多奇怪的画面，下意识微微低头，许久才轻轻“嗯”一声，表示同意。

看见对方脸上的红霞，眼中的羞涩。

杨羽最后一丝防线都差点被攻破，勉强才把持得住，伸手将林清荷的长裙轻轻拉起，露出雪白而光滑的双腿。

拉到大腿一半才堪堪停下。

他将轮椅拉近，双腿放在自己腿上，手掌随之抚过，游走在大腿与小腿各处，由于是假装看病，所以抚摸的速度非常慢。

慢到时间都像是停止了。

二人粗重的呼吸声愈发清晰。

林清荷的双腿其实全无知觉，眼前却看得清清楚楚，羞得不敢直视。

杨羽有点迷乱，完全忘了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的声响将二人惊醒，只见白璃霜大步踏入房间，看到内部的怪异光景，不禁愣在原地，眼中浮现出震惊。

“我是不是……来得不太巧？”

她怔怔看了许久，声音似有几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