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文明执念

【观察记录】

【时间】：统御时间线/一到十七年

【地点】：整片荒原

【目标】：虫母、真种

【第一年】

虫母产生了原始的宗教崇拜，对象是...至高意志？是指我吗？这也算是文明发展的必经之路，不必管她。

......

【第七年】

虫母的精神力发生了某种蜕变，这种蜕变后的精神力性质似乎很接近于网络小说中的“灵识”一类，就命名为灵念吧。

......

【第十三年】

那只无意摆脱了精神链接的虫母也诞生智慧了啊...她在主动隐藏着自己，是察觉到虫母的存在了吗？居然逐渐摸索出了伪造精神波动的方法，有些天赋啊。

......

【第十七年】

真种吗...看来虫巢的阶级体系也进一步形成了，若是未来虫母身死，真种之名是否会成为类似于姓氏或图腾的符号？

池缺落笔，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了数天的时间，而游戏中也过去了十多年。

不得不说，虫母诞生出智慧之后，令他的观测有趣了不少，之前赋予的“未来”，虫群的发展很快便陷入了迟缓，而这一次，二十年发展劲头却依旧迅猛。

“从人类的角度上看，虫母已经算得上是超凡生命了吧？”

池缺一时有些感叹，哪怕并无移山倒海的伟力，但单凭那恐怖的精神力，也足以称得上是超凡，在他的观测记录中，甚至有其远隔千里精神抹杀巨兽的记录。

在池缺的记录里，虫母的精神力大致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幼生】：自我意识刚刚萌芽，尚未真正诞生出智慧。

【成长】：智慧真正确立，初步运用精神力，链接或切断精神丝线。

【成熟】：精神力运用愈发成熟，直接精神抹杀大型生物，将儡虫改造成活体精神地图。

【蜕变】：精神力蜕变，“灵念”诞生。

原本，成长期和成熟期被划分为了一个阶段，但通过后期复盘，他却发现了些奇怪之处，在某个时间之后，虫母对精神力的掌控能力突然就有了极大提升。

因此池缺猜测，在成长与成熟之间，虫母的精神力还发生了一次变化，只不过那次变化过于细微，导致他没察觉到。

“也算是初步有了个分级，以后再慢慢调整。”

池缺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伏案工作而僵硬的身体，随即点开视频网站，搜索了一下最近有关虫群的新闻。

这段时间以来，虫群化石的分析视频如病毒般席卷全网，某知名科普UP主发布的《虫群生态推演》播放量破千万，评论区俨然成了古生物学界论战的修罗场。

反对者自然也不再少数，有人找出了三年前的数据造假旧账，而支持者则拿出了周鹤年教授的背书，两方人马争吵地昏天地暗，直到宋义团队甩出王炸：

同位素检测显示，化石内部呈现自然衰变特征，完全排除了人工合成的可能。

而在国际上，化石也引发了一系列热烈的讨论，多所知名大学连夜召开研讨会，著名的进化论拥护教授当众摔碎了茶杯，就连著名古生物机构都发布推文：

《或许我们应该重新审视进化论。》

看着热搜榜上#人类文明只是轮回中的一页#的爆款tag，池缺不由得轻笑一声，任谁都想不到，这块引发剧烈争议的化石，背后的真相还要更加惊世骇俗。

“快递到了”

“来了！”

池缺立刻起身，他网购的生态箱，今天终于是到货了。

拆开快递，将生态箱安置好，他打开文明观察日志中的【虚空商店】，选中末裔虫母卵，点击购买。

虚空结晶从五枚跌到四枚，同时，池缺手中也多出了枚幼儿拇指大小的卵。

不过，与他初次见到时不同，这次的卵隐约散发出股不祥的气息，他很难准确描述出来，感觉上接近于一种...情绪？

“不像是活物，甚至不像是实体。”

池缺微微皱眉，如果真要进行描述，或许更接近于精神的聚合物？

压抑、沉闷、渴望冲破囚笼获得自由......这类情绪与欲望在他心中逐渐滋生，当池缺回过神来时，仍旧心有余悸。

“这是文明的执念，一个族群几十万年来的共同意志组成的集体潜意识。”

池缺有些理解了这东西的本质，却依旧感到不可思议，这个世界总体来说还是唯物的，强如虫母，精神力也无法干涉物质，这东西是怎么作为实体存在的？

他无法理解，这时却灵光一闪：

“等等，这岂不是说这枚卵具有物质与精神的双重特性？既然如此，我能否用单纯的精神对其进行改造？”

这是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但池缺认为值得一试。

他提前做好了准备，稳固住自我，将精神投入其中，刹那间，无数年积累的执念淹没了他，池缺的意识在其中奋力挣扎着，试图对其进行引导与重新塑造。

半晌过后，昏迷的池缺从地板上悠悠醒来，脑袋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很显然，他这次的尝试失败了。

虽说如此，但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应该没有问题，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是能够对其进行改造的。

“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减轻卵中蕴含的执念，说不定也能更轻松点。”

可是要如何减轻？难道要他穿越时空，改变虫群的命运？但时间只可前进，不可后退，那样也过于不切实际了。

等一会，似乎也不是没有办法...

池缺忽然注意到，在游戏界面中，自己多出了一件名为“末裔虫母卵”的道具，而且能点击虫母刚生的卵来使用。

“我观你魔障深厚，难以解脱，那便重入轮回，再修一世，了却前生执念。”

脑中的疼痛渐渐平复了下来，池缺这时却发现，脑中似乎多出了些什么。

“是精神力。”

他略有些惊讶，猜测应该是先前无意截流下来的。

池缺试着对其进行掌控，也许是因为量少，他掌控地相当顺遂。

“与正常的精神力并不一样，能够离体存在，还能依附于物质上。”

他忽然有了个大胆想法，试着将其附着在网络上的无限电波——

“成了！”

看着手机上突兀出现的那个笑脸，池缺一时有些激动，信号手段无法追查到精神力，他现在可以说是当世最强的“黑客”。

“实验一下吧，看看这些精神力究竟能够记录多少信息。”

他突然冒出了搞事的想法。

......

西南古生物研究所。

林夏突然接收到一个未知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