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回文气境

夜幕笼罩，李家庄内灯火辉煌，将沉沉夜色映照得透亮。

内堡之巅，一位年迈老者端坐在椅上，透过轩敞的窗户，凝视着外头那无尽的暗夜。

一位老仆悄然走进，动作轻柔地关上了窗户，轻声说道：“老爷，夜已深，您该安歇了。”

这位执掌李家庄数十载的老人，并未回应老仆话语，而是反问一句：“月儿那边情况如何？”

“小姐那边一切安好，我已安排了足够人手暗中护持……”老仆恭敬答道。

李老爷微微颔首，那昏花的眼眸中，忽地有些恍惚：“你说...睿谦究竟去了何处？”

老仆心里明白，这问题无需他作答，于是微微低头，将手中的羊毛毯轻轻覆在李老爷腿上，又轻声禀报道：

“老爷，今日下午悬道司衙门有人前来，是为李睿谦之事。”

李老爷轻轻点头。

郭北境内竟出了个魔宗门人，悬道司来人自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来的只是个年轻小丫头，我便以老爷您身体不适为由，将她打发走了。”老仆稍作停顿，抬眼偷偷瞥了一下李老爷的脸色，继续说道，

“毕竟此事牵涉血煞宗，只怕下次悬道司的几位主官便要亲自前来，到那时，恐怕得劳烦老爷亲自出面了。”

李老爷轻轻点头，悬镜司在大周权势滔天，若郭北主官真的亲临，便是他也得谨慎对待。

这短短数日的变故，给这位本就风烛残年的老人，徒增了更多的沧桑与疲惫。

“陆家那个小儒生呢?打听得怎么样了？”李老爷忽然问了一句。

许是早猜到老爷有此一问，这老仆便细细解释了一番。

待听到“文宫受损”，便是李老爷脸上也皱起了眉头。

察觉到老爷脸色，那老仆轻声说了一句：“听闻...这陆寒之前于儒道天赋异禀，只是出身寒门，却与那些世家儒生关系不睦。”

“你是说...陆寒这文宫受损，有些蹊跷？”

老仆稍作思忖，点点头，应道：“该是如此，约莫半年后，便是县学书院试了。听说今年大周的几个大书院，都会来郭北挑选人才。”

李老爷长叹一声：“这孩子...该是挡了别人路了。”

旋即，李老爷脸上却露出一抹狐疑：“只是，能对县学天之骄子下手，当是手眼通天之人，却又为何使出这等拙劣法子？”

老仆摇摇头：“这便是老奴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如老爷所言，如此手眼通天之人，弄个晋升书院的名额并非难事，实在没必要做此等事。”

李老爷紧了紧身上裘袍，又叹息一声：“其中缘由，恐怕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暗自揣测的。”

老仆轻声问道：“那陆家那边，我们该如何处置？”

“该如何便如何...归根究底，这陆小相公救了我家月儿。”

“是...老爷。”

“不过老爷，还有一桩事，月儿小姐将那几枚铜钱给了陆小相公。”

李老爷轻敲椅背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却露出一个古怪笑容：“月儿当真是舍得...”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咯！”

.................

在县学时，陆寒的生活便是十分单调，

如今回到陆家村，陆寒更是深居简出，几乎足不出户。

除了偶有乡邻前来拜访，陆寒整日都待在屋内，手不释卷。

唯有做饭这件事，是个例外。

虽然阿娘总说“君子远庖厨”，陆寒却依然保留着前世的性子，乐此不疲。

原本家里一日止有两餐，在陆寒的坚持下，现在成了一日三餐。

相比陆家阿娘清汤寡水、点滴都要节约的做法，陆寒舍得油盐佐料的大火爆炒，显然更合小丫的胃口。

短短几天，小丫就肉眼可见圆墩墩起来。

这自然是要耗费银钱的，

从李家庄得来的赏格是一百两，给了吴老三二十两后，陆寒还剩下八十两。

算下来，这八十两约莫是普通人五六年的俸钱，便是在郭北县内，也足可买一栋紧邻桂水的三进大宅子。

这毫无疑问是笔巨款，若是陆家仅用于日常三餐开销，这些钱确实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然而，若算上陆寒的各项花销，便当真有些捉襟见肘了。

带着小丫和阿娘去县里，给她们裁剪了几身新衣，又雇了工人将老旧土屋简单翻新一番，零零碎碎也只花了不到5两。

而花费的大头，是在笔墨纸砚上。

几只算不得精致的狼毫笔，两本方记书斋刚印的礼修大儒手札，再加一方新砚台，就差不多小二十两。

短短数日，陆寒手上便只剩了五十两。

不过这些花销却是值得。

得益于李新月赠送的礼学书册，再加上从方记书斋购置的两本新书，陆寒在短短三天内，便重回了文气境。

【姓名：陆寒】

【年龄：16岁】

【职业：儒生】

【境界：文气境（文气值2/500）；下一等级：八品文形境】

【儒生六艺：射艺（入门）：38/100；礼艺（小成）：353/500；书艺（精通）：14/1000;乐艺（入门）：11/100；数艺（入门）：21/100；御艺（入门）：1/100】

【天赋：一闻千悟】

【命格：无】

重回文气境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首先，文宫中的文气数量增长了数倍，就连小墨人也明显变得更加精神。

如今，陆寒一天能绘制十多张“一字符”，一些笔画较为复杂的书符，他也能够施展出来。

以往他擅长的礼修法诀，如今也能顺利吟诵出不少。

当然，那些更为高深的书符和礼修法诀，还得等陆寒重回文形境之后，才有能力施展。

身处文气境的他，总算是真正拥有了一些保命的实力。

至少，倘若再与人交手，陆寒不会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只能反复使用“一字符”。

.........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

世间诸事，从来没有只有益处而毫无弊端的道理。

晋升文气境后，陆寒惊觉，以往那些能让他获得不少文气值的书册，如今带来的收益变得微乎其微。

就拿下舍配发的《礼书六经》来说，往日一晚上陆寒约莫能有2点文气值，而现在一整天可能也只得1点文气值。

单从读书获取文气值的效率来看，下降的幅度何止数倍。

其中缘由，陆寒当然也清楚。

随着自身境界的提升，从普通书册中所能获得的感悟变少了，文气值的增长自然也就少了。

这就好比一个天赋再高的小学生，若整天只是钻研加减乘除，所能取得的成长也是极为有限的。

为今之计，要么获得更高深的儒道书册....

要么...斩妖除魔？

着实是难啊，陆寒不禁轻叹一声。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落到面板上时，却突然眼前一亮。

他此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境界和儒生六艺的经验条上，竟未曾留意到....这面板中悄然多了一个天赋技能：

【一闻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