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请求

林震南也真是无语了。

老子何德何能啊，一个人干死了四百盗匪？

净空师兄若非是恰好擅长于狮子吼这种特殊的功夫，一个人面对四百盗匪，大概率也是要避其锋芒跑路的。

【怪不得，老子最近的福威值涨得这么古怪。】

这半个月来，他的福威值极不稳定，一直是涨涨跌跌，一开始的时候甚至是跌多涨少，叫他弄得心里甚是惊慌。

后来林震南却是发现，随着他开始修炼易筋经的第二篇，功夫越来越精深，那福威值的跌幅越明显，涨得反而更多，到现在已是涨多，跌少，现在的福威值已经是3071。

如今听这些女子这样一说，林震南这才心下了然，心知这段时间的福威值的诡异波动，定然是与这传言有关了。

毕竟他的名声响了，自然是积福立威，福威值必然会涨。

然而他其实又远远没有传闻中的这般大的本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过于夸大的名头安在了他的身上，本事不济，自然是祸非福。

随着他的武功见涨，渐渐地追上，或者说至少和名气越来越近，这才转祸为福。

【看来这名气，在本事到了之前，太大了反而不好。】

至于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林震南稍微想想倒也能想得明白，本地的土匪抱团吓唬外地的别来么，再加上花花轿子人人抬么，他们都拿他林震南当了朋友，林震南是开镖局子的，正常来说自然是名气越大越好。

这些个黑道绿林，帮他吹一吹牛，又没有什么打紧，反而那净空禅师身为得道高僧，若是江湖上传出他出手杀了几百个人，那却是反而不美了。

“江湖传闻，真的是……太夸大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之前被他差出去兑银子的女子归来，跪在地上高举着托盘，只见那托盘上面，放着整整齐齐的二十五锭银子，每一锭，都是二十两重的官银，成色十足。

“不是说，兑银要收三分的利息么，应该扣我一十五两才对，为何全拿回来了？”

“咱们苏州城的钱庄兑付生意，全都归属那无为教的‘真如堂’，那伙计一见是福建来的银票，便问我来兑镖的人是不是福威镖局的人。”

“我跟他说，确实是林总镖头的银子，咱们正在服侍林总镖头沐浴，他便跟我说，林总镖头是他们‘真如堂’的朋友，既然是林总镖头兑银，他们不敢收利钱。”

林震南：“无为教真如堂？”

一旁的女子也是惊讶地捂住了嘴：“老爷居然有这么大的牌面，就连那无为教也要卖您面子，不敢收您利钱？”

眼看这些女人的眼睛都冒光，尽是崇拜之意，林震南虽是明知道，这些女人都是半真半假的老演员，情场高手，却也还是忍不住有些觉得虚荣，颇为得意。

却还是谦虚道：“说什么不敢，那就太扯淡了，我就是个开镖局子的，朋友比寻常的江湖人士多些罢了，明日，我本来也是要去无为教拜访几位堂主的。”

说罢，林震南笑着起身，道：“今日也洗刷得差不多了，你这不错，离开苏州之前我应该还会再来一次，花销了多少，结账吧。”

“爷，您一共的花销是一百四十七两。”

林震南：“好，好，不贵，那就捡十个银锭子去吧，多出来的，就当是给你们的赏钱。”

却见刚刚枕他大腿的女子突然跪在他的脚下：“奴婢不敢收贵客的银子，只是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能否看在都是江湖同道的份上，请林总镖头时间充裕的时候抽空，去那城外的莲花庵坐个客？”

“莲花庵？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有什么事是能让我帮你做的？”

这女子武艺倒也不俗，一招灵蛇吐信使得还算不错，彼此还带着三分温情。

“奴婢别无所请，只是想请求林总镖头得空时，去那莲花庵坐坐。”

女子说完，却见其他的一众女子竟是也纷纷跪了下来，向林震南请求，叫他去那个什么莲花庵。

林震南见状却是索性又重新坐下了，又复拿起别在腰上的烟杆，轻敲桌面，示意让他们伺候着重新续上烟丝点上。

“看起来，你们这是有事求我啊，那个莲花庵是什么地方，说什么武林同道，莫非也是江湖上的门派么？可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一个开镖局子走镖的，不敢说整个大明，江苏浙江福建，这几个省份之内，稍微叫得上名的江湖门派，我至少不应该有没听说过的，更何况是这水路交汇的交通要地苏州城呢。”

那女子见状，又连忙解释：“倒也……倒也可能不算是江湖门派，那，那，能否请林总镖头，看着刚才暂为夫妻的份上，帮帮我们，去莲花庵做个客？”

林震南微微皱眉，道：“刚刚咱们暂为夫妻，我也是给钱了的，这钱你要是不收，那才是惹我生气了，江湖上有两种钱是不能不给的，一种是卖命的钱，另一种就是卖身的钱。

不给卖命的钱是无义，不给卖身的前是无德，怎么，在姑娘的眼里，林某人难道是个无德之徒么？”

“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自罚。”

说罢，那女子一咬牙，却是意欲用手臂去朝林震南的烟袋锅去烫自己。

却被林震南转动烟杆躲过，愈发的不喜，皱眉道：“说事儿，不说事儿，我走了，你们到底想让我帮你们什么忙？”

“这……是，是那无为教圆觉堂，最近欺辱我等太甚，那莲花庵本是我等女子退出风尘之地后终老之场所，里面大大小小养了足有六百余名姑子，那圆觉堂堂主沈铁心每月都收我们的例钱，

这也就罢了，最近，更是提出了要吞并了这莲花庵，要将那庵堂整个改成一皮肉庄，还要将那里面所有的姑子都去为他卖肉接客，我们不肯，他隔三差五的派人来捣乱欺负我们。

奴婢见您的面子大，连那真如堂都要给您面子，便想请您，能不能出面帮我们说和一下，说不定看在您的金面上，他能对我们这些苦命的可怜人，高抬贵手。”

林震南皱眉：“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既然那沈堂主如此不讲道理，你们为什么不报官呢？”

“这……”

“那个莲花庵，是个淫祀吧，恐怕本来也在做着一些皮肉生意，挂羊头卖狗肉，玷污佛门清净之地，这才导致你们不敢报官吧，恐怕也正是因此，那圆觉堂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吧。”

现在毕竟还不是明末，官府就是再如何的混账，也不可能眼看着逼良为娼之事不管。

但如果本就不是良人，或者干脆就是逼娼为妓，那自然就不同了。

女子闻言，无奈承认道：“林总镖头说得是，我们本就非是良人，可是……可是……我们可以给您钱，我们还可以……只要您能帮我们开上这一声金口，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啊。”

“行了。”

林震南打断道：“你也别真以为我有多大的面子，所谓的金阶客，也不过是江湖人乱开玩笑，当不得真的，

更何况无为教自从先教主死后七大堂口素来就是各自为政，真如堂给我面子，圆觉堂却未必会给，我就是一开镖局的而已，姑娘，你找错人了。”

说罢，林震南留下二百两的银子，又将剩下的用包裹包好背上，转身就走。

却是在门口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有机会拜访无为教的时候，我提上一嘴，管不管用，那就不知道了，你也别指望我对你们多做些什么，我是开镖局，做生意的，不是行侠仗义的大侠。”